“查爺,今天九兒又來電報了,說是老爺子想等我回去彙報一下您的工作。”
“你想回去嘛?”查文斌笑道:“是不是跟九兒現在也挺好的。”
“好個屁,那娘們一天到晚舞刀弄槍的,半點女人味都沒有,哪裏像嫂子這樣賢惠,我都快要煩死了。”
兩人許久沒見,自然有着說不完的話,回來之後的钭妃臉上笑容也多了,正在廚房裏給他倆做飯。這時門口有個人探頭探腦的進來道:“查文斌在家沒?”
胖子一看,這人面孔有些生,以爲又是來找查文斌辦事的,就準備打發道:“沒空,這幾天在家休息,過幾天再來吧。”
查文斌一愣,那臉立馬就放下了,來的這個人是誰呢?齊援朝!就是那個把他抓緊文偵隊的那個齊隊長,他手裏拎着不少花花綠綠的盒子,半弓着腰在那貓着沖着查文斌在嘿嘿笑着,頗有些尴尬。
胖子一瞅這陣勢,問道:“你認識他?”
查文斌起身道:“齊隊長,既然來了,就屋裏坐吧,隻是我這兒廟小,怕容不下您這尊真神啊。今天是打算來搜查我屋子呢,還是打算來了解點啥情況。”
提着那些盒子,齊援朝微微舉起來道:“别……别誤會,我這是專程來給您和嫂子道歉的。”
“哦,我明白了。”胖子也跟着起身道:“原來你他娘的就是那個進來鬧事的條子,行啊,我原本還打算去找你的,今天你倒送上門來了。”說罷他随手拿起自己坐着的那闆凳就徑直沖着齊援朝走了過去,後者一看那架勢不對,立馬就往回退,這時李成功也跟着走了進來勸道:“石頭兄,查老弟,他也确實是知道錯了,我們組織上面也已經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不,專程讓我陪着來道歉的,咱伸手不打笑臉人啊。”
“笑臉?”胖子說道:“他上這兒來耀武揚威的時候可沒帶着笑臉啊,你叫他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會打死他,最多廢了他那隻手!要負刑事責任也沒關系,你李大隊長等下把我拷走,我二話不說。”
“别别别……您這是何苦呢……”
“讓他走!”這時钭妃從屋裏沖了出來,她從窗戶上看見是齊援朝來了,那心裏的一股氣一下就上來了,手裏還拿着菜刀呢,“你快點讓他走,我不想看見這個人!”
“我……”齊援朝自知自己的确是犯了大錯,隊長的位置現在也給撸下來了,内部給了一個大處分,他的職業生涯差不多也就走到了盡頭。李成功瞧着這架勢也隻好護住他道:“你先走吧,等挑個合适的日子再來。”
“滾!”胖子道:“今天看在李隊面上放你一馬,但是明天我不敢保證,快點滾!”
等到齊援朝走了,李成功也拿着東西進來了,钭妃還記得那一晚,大概若不是他強行逼着齊援朝,恐怕查文斌這會兒已經沒命了,他總算還是個有良知的人。什麽也沒說,徑直的就回了自己家的廚房,昨晚上已經見過一面了,查文斌自然也聽胖子說過他們之間的過往。對于李成功這個人,查文斌還是頗有些好感的。
“來就來呗,那麽客氣幹啥。”胖子道:“你一個月也掙不了倆工資,這回算是大出血了吧。”
“略表愧疚,”李成功說道:“查老弟,今天來呢,一是正式對您和您夫人道個歉,希望你們能夠接受,畢竟這是一場誤會,其實援朝那個人吧,心不壞,就是做事的方式。他跟我是一塊兒進的隊,分到文偵呢的确也有些憋屈,查老弟希望您還是大人有大量。”
胖子說道:“說第二吧,你提那小子不是給查爺添堵嘛。”
“這第二呢,那個案子其實到現在還剛剛有些眉頭,你們知道我們辦案都是有程序的,尤其是傻子那一家的事兒,總得想辦法有個交代吧。現在根據我們的線索,的确是有一夥不明身份的人在安縣境内幹非法的勾當,昨天晚上因爲不想打攪你們,所以有個事兒也沒說,周老八死了。”
“死了?”查文斌愣了一下,這個周老八兇多吉少是在意料之中的,隻不過沒想到速度會有這麽的快,看來那夥人真的是心狠手辣,殺人滅口毫不含糊。
“查爺,”胖子道:“看來我們是要堤防一下了,這事兒說到底是沖着你來的,李兄,有些事兒本不該讓你們卷進去,真卷進去了我怕你們也脫不開身。要不還是這樣吧,有可以告訴你的情況,我們知道了,一定配合行嗎?”
“能别拿我當外人嘛?”李成功笑道:“我也知道你們都不是凡人,所以這件事我考慮過了,今天來呢,還有第三件事,我跟隊上請了假,在假期内我可以不穿這身皮,也不用跟他們去彙報情況,我想以私人的名義加入你們,不知道查老弟和石老弟能不能接納我。”
“李隊長,”查文斌說道:“你的心我領了,但是查某人是個喜歡惹麻煩和被招惹的人,石頭跟我講過您的過去,我們都非常敬佩您這種真正的漢子。但是,英雄就應該出現在英雄該出現的地方,我這兒您也看到了,恕我直言,要真沒了您身上的那件衣服,或許您的作用未必能夠發揮的全面。”
“我……”李成功一時語塞,一種莫名的失落感頓時湧上心頭,這查文斌說的其實也不假,不過李成功還是堅持道:“您再考慮考慮吧,今天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二位。”
“哎,等等。”胖子問道:“你說有一夥兒人在這活動,查出來是什麽人沒?”
“目前掌握的線索還不是很多,”李成功說道:“有些事兒你知道的,穿着衣服不好使喚,所以我請假也有想接觸接觸他們的意思,咱老祖宗的遊擊戰術,化裝成老百姓嘛。”
“你真的想好了?”查文斌說道:“跟我們在一起,倒黴事随時都有可能來找到你。”
李成功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中午的時候,查文斌告訴李成功那夥人是沖着自己來的,這個消息讓李成功頗有些意外。不過他們還有有些忌憚李成功的身份,有的話不能說的那麽明确,不過他的确是一個經驗老道的刑警,反偵察的意識立刻就凸顯了出來。
“那麽其實現在是我在明,敵在暗,查兄的一舉一動或許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但是他們又不願意直接動手,而是選擇借刀殺人,似乎更想制造一種意外。”李成功說道:“那麽接下來,我想他們不會就此停手的,如果我是他們,就一定會在暗中觀察你的生活作息,那麽這附近會有生面孔出現,留意這些生面孔或許就能找到線索。”
“所以,我和查爺都不打算出門,家裏屯的糧食足夠吃喝一陣子,”胖子說道:“我就想看看是哪些鼠輩在作亂,對了,李兄,能不能弄點家夥來防身。”
“你是說槍吧?”李成功笑道:“制式武器肯定沒辦法,我不能犯錯。”
“媽的,就知道跟你說這個也是白說。”
李成功說道:“不過,非制式武器,我可以給你想想辦法,比如獵槍之類的,起碼在彈藥這塊不會缺。你就去找王局辦個狩獵用的持槍證,這個事兒好辦,以護林的名義。”
“謝了,有比沒有強。”胖子看了看表道:“查爺,差不多了,咱也吃完了,是不是該出去溜達溜達,故意整點動靜出來?”
“我其實就擔心家裏,”查文斌說道:“我們的危險是能夠預見的,隻是不想連累妻兒,李兄,他們曾經差一點要了我妻子的性命,這個事兒你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我想讓她有一個安全的環境。”
“不行,”這時钭妃從一旁的房間裏走了出來道:“我哪兒也不去,你也哪兒都不準去,還沒鬧夠是嗎?查文斌,要真是有事兒,我和你站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總之你不能抛開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