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巫師一算,太子将降生在霍山一帶,于是,皇帝降旨在霍山一帶緝拿末出生的太子。
霍山縣官接旨以後,便将境内懷孕8個月以上的婦女一個個破腹取胎,回禀皇上。皇上再焚香回問天師,天師曰:“天子未獲。”最終朱元璋的母親一路逃到了鄂皖兩省交界的大山中拜托了追兵終于進入湖北境内産下了一男嬰,取名于“朱元璋”。
查文斌他們先轉乘汽車到宣城,再改火車到合肥,再轉汽車去霍山,八十年代的車票十分緊張,途中耽誤了一晚,等到他們到達霍山縣城的時候已經是七月二十五日傍晚。走在那條滄桑的大街上,河道裏突然出現了好多蓮花燈,一盞接着一盞,順着河道往上看才發現源頭有一座寺廟,寺廟旁有一尊佛塔。
經人打聽,原來那佛塔的對岸就是一品茶館,塔的第五層有一道橋和對岸的茶館相連,查文斌幾人便蹬塔過橋,那一品茶館原來是家百年老字号,解放後收歸國營改作了飯店。改革開放後,茶館的後人又重新接手,成了這霍山縣城裏最有名的的交際場。
一進屋,門口的店小二穿着一身漢服的打扮,頭上打着方巾,肩膀上挂着一麻布,端着臉笑迎道:“幾位客官,裏面請,請問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油嘴滑舌的。”胖子從兜裏拿出幾個五分的硬币丢給那小二道:“跟你打聽個人,這兒有沒有一個姓風的小白臉?”
那夥計一聽反倒把胖子給他的硬币塞回來還了,沒好氣的說道:“幾個小錢打發臭要飯的嘛?”
“哎喲,嫌少?那爺還真就不給了,給老子上點酒菜,敢怠慢了老子掀掉你家屋頂!”胖子将那小二狠罵一通後自顧自的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三個人舟車勞頓了幾天終于可以安安靜靜的吃頓飯了。
來的時候胖子就聽說霍山的米酒不錯,跟店家要了一壺後剛給其他二位倒上,那個一襲白衣的男人就出現了,他自顧自的拿起酒杯來道:“遲到的是不是該罰三杯?”
胖子說道:“那也是你遲到了,我們可先來一步。”豈料那風起雲哈哈笑道:“方才那小二要是敢收你的錢,這店便開不下去了。”
如此說來他們進這茶館的時候,風起雲已經在了,胖子認輸拿起酒杯就要喝,那風起雲卻攔着道:“哎,不急,先請你們來這兒是看一出戲的,這霍山縣本是偏僻小鎮,最近聽說來了不少人物,二樓在搞一個什麽鑒寶大會。我看查兄也不是凡人,所以想請你來幫我把把關,免得我看走了眼,白花了那價錢。”
這就起身,那店小二趕忙在前面引路,這家茶館分上下兩層,一樓是大廳,裏面橫七豎八的放着十來張桌子,二樓也有一個廳,面積隻有一半大小,有一層珍珠簾子隔着,樓道上有幾個彪形大漢守着。
風起雲從懷裏掏出一張信封交給其中一個大漢,檢查一番後,幾個人都被請了上去。查文斌這才發現二樓已經坐了好些人,當中有一個主席台,台上有一個紅綢子蓋着的物件,兩邊擺着各三張太師椅,總計六張,其中有五張已經坐滿了人。
一個臉上塗抹的跟山藥蛋似得妖豔女人一看風起雲來了就扭着屁股趕忙來獻媚,那聲音就像過去妓院裏的老鸨似得,一張嘴便是:“喲,公子來了,他們說要是你不來,這局就沒人敢開啊,來來來,這兒還有個位置特意是給您留的,您請。”
那場上坐着的五個人也都對着風起雲點頭行禮,這些人一看就是見過大場面的,那氣勢絕不是裝出來的。不過風起雲摟着那妖豔女人朝着她屁股上抓了一把道:“今天我請了個朋友來替我坐鎮,局照開,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完全代表我的意思。”
那女人一聽立刻搭着查文斌的肩膀道:“這位爺怎麽稱呼啊,那您就請吧,茶都給您泡好了。”
查文斌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莫名其妙的就被拉扯到了那太師椅前坐着,其中一個人不耐煩的說道:“翠兒啊,這局到底還開不開,不開我就先走了。”
“開,馬上就開。”說着那女人緩緩走到紅綢子跟前道:“今兒和以往一樣,價高者得,上不封頂,老規矩,第一輪先出底價,今天的底價是五萬,從虎爺您這兒開始。”
這查文斌初來乍到的根本不曉得這是唱的哪一出,硬是被趕鴨子上了架,結果就已經有人喊了:“五萬!”
“虎爺五萬,還有人出價嘛?”
那個叫虎爺的瞟了一眼風起雲,一副自己勢在必得的樣子,這時有人喊價了:“六萬。”
“六萬,陳三爺喊了六萬,六萬了!”這時,那位陳三爺旁邊的那個把自己的茶碗蓋一扣,歎了口氣,那妖豔女人笑道:“朱九爺這兒過了,現在該輪到這邊了,吳老把子,您今兒個怎麽看?”
那個叫吳老把子的嘴裏鑲着兩顆大金牙,一露嘴就嘿嘿笑道:“翠兒啊,這虎爺和三爺瞧上的東西我可不敢搶,不過我今晚可以出個價,不過那是買你不買它!”
妖豔女人想必是江湖老手,見那人占她便宜也不惱火,自顧自的笑道:“陳老把子出五萬買我,那您李老大要不要加碼子呢?”
坐在“我老了,加不動了,讓他們去争吧。”坐在查文斌身邊的那個叫李老大的歎了一口氣拿着茶碗起身道:“各位,我先告辭了!”
這走掉一個,馬上就輪到查文斌了,果然那女人沖着他媚笑道:“小哥,該輪到您出價了,這東西您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呢?”
這下可把查文斌給難住了,他哪裏曉得自己是來幹嘛的,扭頭去看風起雲,那小子笑眯眯的摟着身邊一個姑娘,好像完全沒有在意這現場。五萬、六萬的,查文斌雖然不計較錢财可不是不代表他不知道這數字有多大,見他在猶豫,那個虎爺喝道:“你這人好墨迹,要與不要,說個話便是!”
“等等,我想知道今晚賣的到底是什麽?”
那虎爺聽他這麽一說,立刻拍着桌子就起來吼道:“這個鄉巴佬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這時查文斌身後的胖子站不住了,撥開查文斌的椅子往前一站道:“你又是哪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龜孫子,小妞,今晚不管這個孫子出多少,我們比他多出一毛錢。”
“喲,這位爺,我們這的規矩是比上一輪出的高……今兒個三爺喊了六萬,那您這兒?”
“六萬零一毛!”
那個虎爺一下子就火了,手中的茶碗往地上一砸道:“媽的個巴子,哪條道上的狗東西來這兒撒野了!封老七那個老不死的說今晚得多一個人,我是給他面子等到現在,今晚誰敢跟老子搶老子就叫他活不過今晚!”
“虎爺脾氣見長啊!”那個叫陳三爺的也站了起來,這下胖子可覺得找到戰友了,不過他也瞟了一眼查文斌道:“野小子,你連賣的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就喊價,等會兒小心死的很難看啊,我怕你走不出這茶館去。”
這架勢,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查文斌也不能示弱了,起身道:“現在能否開布了呢?”
兩人各是冷哼一聲坐了下去,那小翠扭着屁股走到那紅綢子跟前笑道:“幾位爺,那就請你們開眼了!”說着她一把扯掉那層紅布,查文斌當即羞得把臉都轉了過去,原來那紅綢子裏頭是一個光着身子的妙齡少女……
那女子的眼睛被一塊黑布遮着,全身上下再無遮體之物,她在囚籠之中蜷縮着身子活像是馬上要被宰殺的牲口,那兩個人見着籠子裏的人頓時眼放金光,虎爺大笑道:“封七爺十年磨一劍,這東西真是不凡,陳老三我可告訴你,今兒你要是讓給我,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要是你敢搶,就别怪我不認兄弟情!”
“那就看各家本事了,十萬!”陳三爺一張嘴就是十萬,那虎爺的臉上頓時就黑了,立馬漲價道:“十五萬!我看誰還敢拿!”
“十五萬零一毛,”胖子看了一眼查文斌道:“我不是說了麽,那個孫子出價多少,我就比他多出一毛錢。”
虎爺陰笑道:“小子哎,沖好漢是要付出代價的,咱這兒的規矩是喊出去的價格潑出去的水,今晚上你要拿不出來就走不去這個門,你可想好咯!”
胖子輕蔑的一笑道:“想好了,你出吧。”他心想反正今天是那姓風的小白臉鼓搗的他們,那就讓他來收場吧,他都看過這裏的地形了,一會兒大不了從窗戶上跳下去,再說葉秋身手那麽好還能吃虧?大不了一掀桌子撂攤兒走人,反正這臉是不能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