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是個女聲,充滿了尖酸和刻薄。
更是毫不留情,聲音極大,整個二樓都聽得清清楚楚。
唰!
蕭長風并指如劍,輕輕點在紀卿塵的眉心。
頓時青龍靈氣沒入,爲她調理身體,順暢呼吸。
孕吐,無疑是孕婦最爲痛苦的事情。
紀卿塵其實早上根本就沒吃什麽。
但依然忍不住的吐,有時候幹嘔,有時候則是吐出少量的污穢。
不過吐出來的污穢,自然味道不太好聞。
“真是掃興,居然遇到了個孕婦!”
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再次響起。
毫不掩飾。
“孕婦怎麽了?孕婦不是人啊!”
蕭餘容本就是個火爆脾氣,隻是因爲在蕭長風和紀卿塵兩個人面前才有所收斂。
此時聽得那尖酸刻薄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頓時便怒了。
直接拍着桌子,大聲叫道。
蕭長風也是眉頭微皺。
老弱病殘孕,皆是弱勢群體。
特别是孕婦。
每個人都有母親,對待孕婦,自然要格外的關照。
而且說話之人明顯也是個女人。
這一生終究也是要懷孕的。
竟然當衆說出這樣的話來?
“怎麽,我就說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聽得蕭餘容的話,那尖酸刻薄的聲音頓時怒了。
同樣拍案而起,似乎和蕭餘容杠上了。
蕭長風目光微擡,尋聲望去。
隻見說話之人居然是個二十來歲的漂亮女子。
女子身材婀娜,模樣俏麗,足有中上之姿。
而且她身上的穿戴,也非富即貴。
然而便是這樣一個看似美麗的女子。
卻是如此的尖酸刻薄,不可理喻!
“你沒有母親嗎?你不會懷孕嗎?”
蕭餘容簡直要氣炸了,一雙美眸怒視着女子。
“那和你有什麽關系,我來這裏是品嘗美食和美酒的,可不是來看一個孕婦嘔吐的,小二,小二呢!”
漂亮女子趾高氣昂,雙手叉腰,毫不退縮。
此時四周的人也都是紛紛目光望來,但卻不想沾惹麻煩。
“淩夫人,這是怎麽了?發這麽大的火氣?”
之前接待蕭長風他們的小二小跑過來,恭敬的詢問着漂亮女子。
“怎麽了?你還好意思說怎麽了!”
淩夫人柳眉倒豎,滿臉怒容。
“說,你們這玉恒樓,怎麽讓孕婦上來,你看看,她吐了一地,又髒又臭,這讓我們還怎麽吃?”
淩夫人盛氣淩人,青蔥玉指指着蕭長風這邊,大聲呵斥着那名小二。
小二隻是一個底層人士,哪裏得罪的起這位貴婦。
隻得陪着笑臉,唾面自幹。
“我告訴你,現在馬上讓他們滾出去,否則我讓你這玉恒樓開不下去!”
淩夫人越說越來勁,氣勢強橫無比。
而此時蕭餘容則是忍不住了。
“你算什麽東西,居然讓我們滾,要滾也是你滾!”
蕭餘容何時怕過事。
更何況這次是對方得理不饒人。
“姑奶奶,我求求您了,不要再說了!”
小二夾在中間,不好做人,此時雙手合十,做懇求狀,迅速來到蕭餘容的面前。
“姑奶奶,那位主可不好惹,要不你們就先走吧,竹葉酒我免費送給您了!”
小二将手中的酒壺遞給蕭餘容,同時說着好話。
希望能夠平息這一事件。
他隻是一個小二,兩邊都得罪不起。
而兩害相權取其輕。
他不知道蕭長風和蕭餘容的身份,自然要勸的是蕭餘容。
“哦?不好惹?姑奶奶今天倒要看看,她是什麽來頭,有多不好惹!”
蕭餘容此時正在氣頭上,非要杠上。
更何況,在這京都内,她還真不知道有誰是自己惹不起的。
“姑奶奶,您不知道她嗎,她可是尚書夫人啊!”
小二看了淩夫人一眼,旋即小聲的向蕭餘容介紹着。
“這位是新任戶部尚書的正牌夫人,我們玉恒樓正歸王大人管,要是得罪了她,恐怕不僅你們,我們玉恒樓也要倒黴,求求你們了,看在我們這小本買賣的份上,就此揭過吧。”
戶部尚書主管戶籍、賦稅等。
所有商業,也都歸其管轄。
玉恒樓雖然是京都内的高檔酒樓,但與戶部尚書相比,自然是遠遠不如。
便是玉恒樓背後的老闆錢有财。
也需要巴結着戶部尚書。
難怪這位淩夫人如此的盛氣淩人,目中無人。
可惜她不知道蕭餘容的真正身份。
否則接她十個膽,她也不敢這麽放肆。
“哼,一群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鄉巴佬,真是掃興,趕緊滾吧,否則我讓我家相公,把你們都給抓起來!”
淩夫人下巴高擡,神色倨傲,冷笑連連。
仿佛這種壓人打臉的感覺,十分舒爽。
唰!
一道紅影,在衆人眼前一閃而逝。
下一刻!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二樓上陡然響起。
衆人目光望去。
隻見淩夫人精緻的俏臉上,竟然有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甚至一絲鮮血,都從嘴角溢出來了。
靜!
這一刻,整個二樓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淩夫人。
小二更是目露死灰,隻覺得天塌了下來。
完了!
淩夫人竟然在玉恒樓内被打了一巴掌。
這樣一來,戶部的王大人必然要記恨。
到時候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這裏,小二差點眼前一黑。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從淩夫人的口中傳出。
她捂着自己的臉頰,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望着蕭餘容。
“你……你竟然敢打我!”
她怎麽也不敢相信。
竟然有人敢扇自己一巴掌!
“你再說一句,我便再打你一巴掌!”
蕭餘容冷聲開口,那冰冷的語氣,讓淩夫人嬌軀一顫,心底發寒。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而蕭餘容一看就是武者。
她雖然驕橫,但卻不傻。
不願在這個當頭去觸怒蕭餘容。
不過心中的怨恨,卻是如火山般噴發。
“該死的,你竟然敢打我,你死定了,我一定會把你抓起來,讓你嘗盡折磨和痛苦,然後把你賣到青樓,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淩夫人心中惡狠狠的想着。
頓時她便不願繼續逗留,轉身離開,打算去找自己的相公來報仇。
就在此時。
兩道身影從樓下走了上來。
淩夫人見到其中一人,頓時美眸泛淚,嘶聲告狀:
“相公,你可要爲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