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豹體型與虎相似,但長得的比老虎小,也是一種兇惡的動物,體長在三尺以上,一條長長的尾巴。頭圓、耳短、四肢強健有力,爪銳利伸縮自如。全身顔色鮮亮,毛色棕黃,遍布黑色斑點和環紋,形成古錢狀斑紋,故稱之爲金錢豹。金錢豹可以說是敏捷的獵手,身材矯健,動作靈活,奔跑速度快。既會遊泳,又會爬樹。性情機敏,嗅覺聽覺視覺都很好,智力超常,隐蔽性強,它們一般不吃人,但餓的時候吃家畜。
在獵狗的周圍全都是金錢豹和獵狗雜亂的爪印,隻有一串熊爪印,看樣子是金錢豹殺死了獵狗,而小耳朵是無辜的,它也許隻是過來看看玩伴,也許是在想辦法救小獵狗,恰巧讓我們碰到了。我想到這裏大叫道:“義父,義父,我們冤枉小耳朵了。您看地上的爪印,是豹子的爪印,是豹子殺死了獵狗,也許小耳朵隻是過來看看,我們就把小耳朵當成殺死獵狗的兇手了。”
我在那裏叫喊着,這時義父站在那裏,淡淡地說:“我知道小耳朵不會殺死整日陪伴自己的玩伴,雖然小耳朵是野獸,但野獸也也不會随便殺自己的同伴,況且它們是一起長大的。”
我說:“義父那你爲什麽非要趕小耳朵走?小耳朵這樣被冤枉了,它多可憐呀?您想想這些年它和我們朝夕相處,早就習慣了和人在一起。你把它趕走,它怎麽活呀?”
義父這時用袖子擦擦眼睛說:“兒呀,我何嘗不想把小耳朵留下,可是小耳朵是熊罴,它不能和我們在一起,變成一條狗。當我殺了那頭母熊罴,忽然良心發現,想想我們取了人家孩子的膽,作爲母親,克服恐懼,來找咱們報仇,這一種舍生忘死的精神讓人感動,當初你殺小耳朵的時候,我攔住你,是因爲我覺的對不起小耳朵。
熊罴咬斷了我的胳膊,這個完全是我罪有應得,誰讓我用人家孩子的膽治眼睛。這也許就是報應,從那之後,我沒有再打過一槍,放棄打獵,悉心的培養小耳朵,希望小耳朵能像獵狗一樣,聽我們的話,不去傷人。
可是自從那次掰苞米之後,我知道我錯了,熊就是熊,在骨子裏還藏着熊的野性,我怕小耳朵萬一控制不住,一時兇性大發而傷人,于是我們就搬到這個遠離煙火的樹林裏。别看小耳朵跟小獵狗一樣,會撒嬌,會撅着屁股搖尾巴,但是它的骨子裏,還藏着熊性,你跟着我來,我讓你看一個地方。”
說着話義父朝一處密林走去,我跟在義父的後面,我們走了好一段路,忽然看見一片樹林裏的樹有很多是倒下的,那些碗口粗的樹,被攔腰折斷,我看着這些樹,對義父說:“義父,這、這些……”
義父點點頭,指着一看大樹說:“你看看這棵樹,這些都是小耳朵所爲。”
我朝那棵幾摟粗的大樹看了一眼,在大樹上布滿了熊的抓痕,義父說:“這回你知道,我爲什麽要趕小耳朵走的吧?小耳朵雖然在我們的面前,裝的和小狗一樣,可是小耳朵心裏壓着一股子熊的性格,它每一天都偷偷的到這樹林裏,發出吼叫,然後要牙咬,掌劈,弄斷這些樹。”
我聽到這裏,忽然想起這些日子,樹林裏總會聽到隐隐約約的動靜,因爲樹林裏動物嘶鳴是經常的事,我就一直沒有注意,今天才知道,是小耳朵在偷偷的發洩。也就是這時我明白了義父的一片苦心,小耳朵長大了,成了一頭真正的熊。在小耳朵走後的幾天裏,師父茶不思飯不想,整日裏在那裏坐,我知道他是在想小耳朵,以前小耳朵和小獵狗在的時候,家裏熱熱鬧鬧的,現在兩個都不在了,家裏忽然變的非常冷清。慢慢的這件事平靜下來了,義父又和往常一樣了。
有一天早上,天還沒有亮,我看到義父坐在那裏,問義父怎麽起的那麽早,義父朝我笑着說:“小耳朵回來了,看樣子小耳朵還沒有忘記我們。”
我一聽小耳朵回來了,趕緊的起床出去看,門外哪有小耳朵的影子,于是我就到處找,忽然被一個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我趕緊爬起來,朝着那個東西一看,是一頭死鹿,鹿的脖子被咬斷了,上面還滴着血,我找來火把一照,發現地上還有熊的爪印,看樣子真是小耳朵回來了,而且還給我們送來一頭鹿。
我去和義父一說,義父笑着點點頭說:“誰說畜生不知道報恩?看來小耳朵并不是一頭笨熊,它現在不敢和咱們見面,但是我敢說,它一直都在暗中看我們,隻不過不露面罷了。”
就這樣小耳朵隔三差五的,給我們送獵物,我和義父的生活算是衣食無憂,可是該來的總會來,有些日子,小耳朵忽然不送東西了,附近的熊腳印也不再出現,我心裏想小耳朵應該是走了,它去尋找自己的生活去了。
小耳朵的走,又讓我傷心了一陣子,這一天忽然來了兩個人,那兩個人身上背着洋炮,一看就是專門打獵的獵戶,一見到我,就打聽我義父的住處,我說就在眼前,兩個人高興了,說他們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這裏。我把兩個獵戶請進屋裏,到屋裏他們一見到義父,就跪下和義父磕頭,義父趕緊用單手扶起他們,問他們找自己幹什麽。
一個獵戶說:“不瞞老先生,我們這次來,是請老先生出山的。”
義父一聽就說:“出山幹什麽?老朽年邁,走路都費事了。”
那個獵戶說:“老先生,最近我們那裏,有一頭殺人熊肆虐,盤踞在屯子旁的山嶺上,時常進屯子吃家畜,屯子裏的人氣憤不過,就組織人去殺那頭熊罴,可是熊罴皮糙肉厚,我們殺不死它,反而被它傷了好幾條人命。我們聽說老先生是獵熊高手,打熊罴隻用一槍,所以我們請老先生出山去殺了那頭熊罴,爲鄉民除害。”
義父說:“那些都是相鄰擡舉老朽,老朽已經看不清路,拿不動槍了,你們還是請别人去吧?”
這時另一個獵人說:“這件事是因老先生而起,所以必須得老先生親自去除掉。”
義父一聽當時就是一愣,然後說:“因老朽而起?老朽這些年隐在山中,不曾出這個樹林,怎麽是老朽引起的?”
那個獵人說:“老先生幾年前,可曾養過小熊崽子?”
義父說:“是的,我确實養過小熊崽子。”
“你的那頭小熊崽子是不是缺一隻耳朵,是一頭獨耳熊?”
義父又點點頭,那個獵人說:“這就對了,老先生當年養的獨耳熊,現在已經長成熊罴,盤踞在山嶺之上,整日到莊上獵食家畜,如果又在山上傷人性命,都說老先生最重義氣,我想老先生不會坐視不管?任由你養的熊罴爲非作歹,到處殺人吧?”
義父聽到這裏,一拳頭砸在桌子上,嘴裏說道:“小耳朵這個畜生,白瞎了我這些年的教誨,我要殺了它,親手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