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把頭拱拱手說:“謝大當家的擡舉。”
獨眼狼說:“這是兄弟你應得的,走,跟着我進屯子殺個痛快,我要把這些人的飄兒都切下來,挂在樹上,把這個屯子燒他個幹幹淨淨,讓那個老林好知道我獨眼狼不是好惹的。”
獨眼狼正發着狠,“砰砰砰”忽然傳來了槍響,這槍不像是土匪的散槍,獨眼狼是土匪出身,一聽槍聲,就知道事情有變故,趕緊吩咐身邊的人,讓一個小土匪去打探消息,這時槍聲越來越密集,那個小土匪慌慌張張的跑來,一邊喘氣一邊說:“大當家的不好了,不好了。”
獨眼狼說道:“慌什麽慌?快說怎麽回事?”
那個土匪說:“老、老林好帶着人馬,把我們包圍了。”
一說到包圍,那個鬼子奸細龜田太郎說:“好,來的正好,大當家的,今天消滅老林好,你的功勞大大的,金錢大大的。”
獨眼狼一聽,就傳下命令,讓土匪們反擊,其實這時的獨眼狼是自不量力,他的手下就是一群烏合之衆,雖然打順風仗,殺人可以,但是一旦拼命了,誰還傻到送死,隻見莊上那些燒殺搶掠的土匪,撒腳丫子往外跑,有些跑的慢的,直接被槍打死,都說兵敗如山倒,獨眼狼雖然拿着槍,在那裏督戰,可是根本壓不住潰兵。
這時屯子裏老林好的人馬,已經冒出來了,可以遠遠的看到,我本以爲獨眼狼會拼死抵禦住老林好的進攻,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獨眼狼嘴上讓弟兄們頂住,自己卻和那個日本奸細偷偷的跑了。大家一看獨眼狼跑了,哪還有人抵抗,都一窩蜂的跟着跑。
在那裏隻剩下我們五個人,傻傻的不知道該怎麽辦,這時黑狼過來了,對我們說:“你們五個山炮呀?在這裏等死呀?那些人也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不會因爲你們剛入夥,他們就放過你。”
我們這才明白,趕緊的跟着黑狼跑,前面的土匪一直跑,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埋着頭往前跑,一直跑到天黑,後面的槍聲才逐漸的停止了。我們跑到一座廟,廟前早就生起了火,那些土匪都聚在那裏,我一看是一座山神廟,這座山神廟有三間房子,可以說是非常大了,一般不是香火靈驗的山神,根本不會有這麽大的廟。
在山神廟的門口,寫着一副對聯,上聯寫着我自有神頭神腦;下聯寫着你休要鬼心鬼腸。我們到了跟前,黑狼和炮頭一問大當家的在廟裏,就轉身進去了,我們在廟門口看着廟前的十幾個土匪,丢盔棄甲的狼狽至極,看到這裏我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心頭,于是小聲的對其他人說,讓他們不要進廟,一切見機行事,說完之後我手裏提着盒子炮,扭身進了山神廟,到廟裏一看大當家的和龜田太郎在裏面,除了這兩個人,就隻有二當家的黑狼和炮頭了。
到了山神廟裏,用眼掃了一眼整個的屋子,在屋子裏已經點起了一堆火,可以看清屋裏的景象,在屋裏的正堂,供着一個山神爺的像,隻見山神爺怒目圓睜,手裏拿着一把獵叉,在他的腳下是一隻猛虎,在山神爺的前面是一個供台,供台上有放的東西,早就被獨眼狼弄的亂七八糟了。
我看到這裏心生一計,進去之後,先朝着獨眼狼拱手,拜見獨眼狼,獨眼狼朝我幹嚎了幾句,這個叫幹打雷不下雨,嚎完了後拽住我說:“都是哥哥無能,一将無能累死三軍。”
我心裏想獨眼狼你這個王八蛋,豈止是無能,簡直是喪盡天良,不過心裏雖然這麽想,可是嘴上不能那麽說,我隻是說:“大當家的不要難過,這件事不怨大當家的。我們這些人幸虧大當家的當機立斷,不然都得被老林好滅了。”
我這麽一說,獨眼狼才有了笑模樣,對我說:“楊兄弟,以後你就跟我做跟班,吃香的喝辣的,你看怎麽樣?”
我趕緊說:“謝當家的擡舉,這件事是好事,我得先拜拜山神爺,讓山神爺保佑大當家的長命百歲,以後坐上剿匪司令,我們兄弟跟着大當家的,也可以光耀門第。”
獨眼狼聽了之後,在那裏哈哈大笑,笑完了說:“在山神爺的跟前許願,山神爺一定會滿足你的願望。”
我這時朝着黑狼看了看,隻見黑狼的眼神裏有一種不屑,我知道他看不上我溜須拍馬,而旁邊炮頭的眼裏,是一團火,一團憤怒的火,他對我的溜須拍馬,可以說是恨的牙根癢癢,隻有那個日本人龜田太郎,翹着大拇指對我說:“你的良心大大的好,跟着皇軍走,金錢大大的,用你們中國話說,就是前途無量。”
我裝作沒有看見黑狼和炮頭的眼神,跟日本人說了幾句客氣話,然後說:“這件事我得趕緊的拜見山神爺,讓山神爺保佑我們,早日實現願望。”
說完我有模有樣的走到山神爺的跟前,對着山神爺說:“山神爺呀,你若有靈就保佑我,讓我實現我的願望,我在這裏給您老人家磕頭了,等實現願望了,一定供奉您老人家。”
說完之後我就給山神爺磕頭,一個兩個三個,我的頭都是重重的磕在地上的,這時我的心有些緊張,萬一我的計劃不成,不但要害死自己,還要害死師弟和濯清漣她們,我磕頭是讓疼痛掩蓋我的緊張,我真的不想殺人,打心眼裏不想,可是往往事情的發展,不是我能掌控的,事情的發展讓我隻能拿起槍殺人,除非我自殺,不過那個不是我的選項。
我在那裏磕着響頭,感覺自己的頭上黏糊糊的,知道我頭上冒血了,這時獨眼狼走到我的身邊,對我說:“兄弟,行了,行了,我們知道你的忠心,放心吧,哥哥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之後把我拉起來,我站起來,感到頭有點暈,這時獨眼狼假惺惺的說:“哎呀,兄弟了,你的頭都磕冒血了,趕緊來人,給兄弟包一下。”
我說:“大當家的,不用了,我沒事。”
我剛說到這裏,就說:“什麽人叫我?”
我說到這裏,廟裏的人都愣住了,我趕緊轉身說:“山神爺您老人家叫我?”
我剛說道這裏,身子故意的一軟,直接歪倒在供桌前,後腦勺磕在供桌上,我這一摔倒,獨眼狼吓了一跳,趕緊讓人看看怎麽了,要說還是黑狼仁義,到了我的跟前,用手探探我的呼吸,這時的我故意憋着氣,黑狼叫了幾聲,然後有點悲痛的說:“楊兄弟走了,怎麽這麽一下子就走了?”
可以聽的出,黑狼對我的走,還是很難過的,他的聲音能聽出來,不過接下來的話,讓我火冒三丈,那個獨眼狼一聽說我走了,就說道:“老二你難過什麽,他就是一條搖尾巴的狗,給根骨頭他就會跟着,走就走了吧,天一亮仍在野地裏喂野狗去。”
炮頭也跟着說:“對,這種人就該喂狗、”
黑狼說:“大哥,我明天早上把楊兄弟埋了,怎麽說也是兄弟一場、”
獨眼狼一聽就說:“行,二弟你說的算,咱們先一起商議一下,下一步怎麽整。”
此時的我雖然閉着眼睛,但早就把獨眼狼的八輩祖宗罵了個遍,是時候行動了,我把眼睜開一條縫,看見獨眼狼和那個日本鬼子漢奸,都背對着我,我一看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