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看果真和小道童說的一樣,此時離蓬萊閣很近了,從亭子裏望去,隻見蓬萊閣雄偉的姿态,檐飛高翹,朱棟流雲,象要淩空飛去的樣子;一陣煙湧來,這閣就隐沒在煙霧之中,影影綽綽的,現出一片朦朦胧胧的影子,果真是一塊神仙福地。
這時濯清漣過來了,她的那張俏臉被海風吹的有點紅,雖然一身男兒裝,可是卻掩蓋不住女性的嬌美,她走過來對我說:“二哥,咱們去蓬萊閣上看看吧?”
我說:“好,你們也一起去。”
天甯剛說了聲好,被鍾大彪拉了一下,鍾大彪朝着天甯使眼色,天甯醒悟道:“師兄你上去吧,我想在這裏歇一歇,你們去吧。”
我心想這個家夥懶病又犯了,不去就不去,我和濯清漣朝蓬萊閣走去,一路說着話,走着走着濯清漣忽然說:“我走不動了。”
濯清漣平時挺能走路的,今天卻走不動了,我趕緊說:“走不動就歇歇吧。”
濯清漣說:“不行,我想繼續走。”
我說:“你不是說自己走不動了嗎?”
濯清漣紅着臉說:“我走不動你不會拉着我的手往上走。”
我當時一震,不好意思的說:“這,這,男女授受不親。”
濯清漣佯裝生氣的說:“我現在不是女人,是你的拜把兄弟,你拉下我的手怎麽了?再說了,這周圍也沒有人。”
我朝周圍看了看,确實沒有什麽人,于是一咬牙就慢慢的伸出手,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的手伸出去之後,就一直的抖,濯清漣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當時感覺自己的手一陣酥麻,整個的人都不好了,心裏開始狂跳,手抖的更厲害了。
濯清漣說:“你的手抖的這麽厲害,是不是冷呀?”
我趕緊說:“不、不是冷,是熱,不、也不是熱,我就是感到心砰砰直跳。”
濯清漣笑着說:“你這個人,一點定力都沒有,還能不能走?我拉着你走吧?”
我趕緊說:“不,不,我、我能走。”
說着話我拉着濯清漣的手就往上走,她的手很柔軟,是一塊軟玉,讓人覺的非常舒服,不像我們的手,跟粗樹皮差不多,我們來到了蓬萊閣前,看到一塊匾上,寫着蓬萊閣三個大字,這就是蓬萊閣了,我們進了蓬萊閣,在蓬萊閣裏,有很多名人的題字,那些都是文人墨客的墨寶,我拽着濯清漣的手,一直都沒有松開,我們登上了蓬萊閣的頂層,在頂層朝着外邊望去。
這時的遠處霧氣朦朦胧胧的,天海一色,在霧中好像虛乎飄渺的山峰,這時濯清漣說:“振東,此時風景,讓我羨慕起那些神仙,不過人比神仙好,神仙也想做凡人,我想起了一首詩。”
我說:“什麽詩?我、我聽一聽。”
濯清漣清了清嗓子,用她好聽的聲音念道:“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聲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
濯清漣她們這些天是女扮男裝,都是讓自己的聲音變的很粗,現在是本來的聲音,非常的好聽,我有點發呆,這時濯清漣向我說明:“人生要是能脫離凡塵,如一對鳥一樣,整天形影不離,四處任飛翔多好呀,振東你想不想做另一隻無拘無束的小鳥?”
我有點發呆,被濯清漣這麽一問,我有點慌亂的說:“剛才說做鳥了,這個做鳥好,有了翅膀,就可以随便飛。不過我師父沒有教變鳥的法術,我們變不成兩隻鳥。”
濯清漣一聽,生氣的說:“你這個大笨鳥自己飛去吧,我不和你說了。”
說完之後一下子抽出她的手,然後走到别處,眼睛看着大海,女人的心情就是難猜,清漣剛才說做什麽鳥,現在我回答了,又不理我了。我剛要說什麽,羅熙菡上來了,就她一個人上來的,上來之後看着沒有别人,就問道:“姐,你們聊啥了?”
濯清漣沒好氣的說:“還能聊啥,這個大笨鳥榆木疙瘩,根本就不開竅。”
羅熙菡聽了哈哈大笑,笑完了說:“二哥你說什麽了?惹我姐生這麽大的氣?”
我說:“我沒有說啥,剛才就說變鳥了,我說師父沒有教過我這個法術,我不會變鳥。”
羅熙菡聽了又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說:“二哥你哪會變鳥呀,你就是一個呆頭鵝。”
我當時有點尴尬,正在這時鍾大彪他們上來了,鍾大彪一上來,看見通紅臉的我,就笑着說:“二弟,你臉怎麽這麽紅?”
羅熙菡說:“二哥要變小鳥,沒有變成吧,剛才我了一上來,二哥就說了。”
我趕緊笑笑,緩解一下尴尬氣氛,然後就朝着大海望去,不敢看濯清漣她們,這時的我哪有什麽心思看海,無聊的望着遠方,幾個人總算看夠了,這時把剛才的事情,也忘記的差不多了,我們這才下了蓬萊閣,在蓬萊閣不遠處,有一個港口,我們奔着港口走去,一邊走一邊打聽海家三兄弟,一打聽大夥都知道,他們三兄弟是海青幫的,是當時幫派的一個堂主,這些人都警覺的很,不會直接給我們見面,于是我們就尋找他們設的眼線。
一般隻要找到聯絡點,就可以用唇典溝通,唇典是一種特殊的語言訊号,江湖中人彼此聯系的一種特殊手段。亦稱隐語、行話、市語、方語、切口、春點、黑話等,是民間社會各種集團或群體出于各自文化習俗與交際需要,而創制的一些以遁辭隐義、谲譬指事爲特征的隐語。在三教九流社會中,禮節;行李包袱的捆紮和放置方位;茶具、餐具的擺設;個人的行、止、坐、立姿态相互輔用,都表達着主、客雙方一定的心願與意圖。但這些還很不夠,最終仍需要透過隐語來徹底表達雙方的意思。
我們走着走着,看見一個小茶館,茶館的門口挑着一個旗子,鍾大彪說:“應該就是這裏了,這個是他們的秘密據點。”
我說:“大哥,海青幫的切口你會嗎?”
鍾大彪說:“二弟不瞞你說,我當兵的時候,手下一個當兵的,就是海青幫裏的人,這個海青幫,其實就是青紅幫的分支,那些規矩我懂,我的身上還有一個腰牌,是通字輩的腰牌。”
我一聽鍾大彪這是門清,就不擔心什麽了,我們跟着鍾大彪進了茶館,鍾大彪把腰裏的牌子摘下來,往桌子上一放,我們坐下之後,鍾大彪大聲的喊道:“小二,給我們上兩壺好茶,再來點好糕點。”
店裏的夥計喊了聲“好嘞。”接着就去上茶,等了一會,兩壺好茶和一些糕點、瓜子一類的就上來了,小二上茶的時候,看見放在桌子上的木牌就是一愣,我一看那個夥計的樣子,就知道有門,不過讓我不解的是,那個夥計并沒有問鍾大哥,不但沒有問,還裝作沒有看見一樣,端着茶盤就走了,我一看心裏奇怪,就問鍾大彪,鍾大彪說:“不急,一會他還會過來。”
話還沒有落音,隻見那個夥計端着一個蓋碗茶出來,放到桌子上,鍾大彪把蓋碗茶的茶蓋放到蓋碗茶的左首,蓋子朝外,蓋口朝裏,這時夥計遞過一雙筷子豎着放在茶碗的右首,鍾大彪拿起來,直接放在茶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