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下子砍下去,其實你沒有見過這個砍頭,這個一刀砍下去,腦袋咕噜一下子就掉下來了,當時脖腔裏的血會一下子噴出來,噴一丈多遠。那次也是這樣,四個人一起殺的,當時那個血就噴成了一片,吓的人群裏的大閨女小媳婦的,捂着眼往外跑,這個時候,會有很多老太太拿着饅頭裏寫過血饅。主要的是沾點死人的鮮血,做成血饅頭,那個時候缺醫少藥的,主要是拿這個治療肺痨,一旦得了肺痨,整日的咳嗽發熱,最後咳出血,把自己的肺都咳出來了,那樣就成了絕症,沒有哪個大夫能治好。
據說血饅頭能治好,那的念阿彌陀佛,念了幾聲之後,那顆腦袋的眼睛,慢慢的閉上了。
殺完人之後,屍體扔在地上,縣長官員和黑狗子走的幹幹淨淨的,看熱鬧的人也走的幹幹淨淨,看着法場周圍沒有人了,我問師兄什麽時候動手。師兄說:“這個白天不能動手,要動手的話,就得晚上動手,晚上法場這一片,沒有誰敢過來,正是動手的時候。”
師兄說完,我們回到縣城,師兄領着我下館子頭,上面說的就是用血饅頭治病的事,醫書上對這些有記載,不過自明朝之後,李時珍寫的《本草綱目》上反對用人血和人的器官當藥引子,後來受到醫學家的推崇。
可是那個年代,莊上認識字的人少,讀本草綱目的更少,能看懂的簡直是鳳毛麟角,那些所謂的驗方,都是口口相傳下來的,其實知識改變命運,這句話一點錯沒有,因爲知識可是讓我們看的更遠,飛的更高,走的更快。
這時劉木匠接着說:“就在大家争搶着血饅頭的時候,我看見人群裏忽然炸了鍋,大家四散而逃,一邊逃一邊喊道:“人頭動了,人頭動了。”
我一聽人頭動了,心想人頭都砍下來了,怎上去,弄了兩個小菜和一壺酒,我們喝着酒,吃着小菜,一直等到天黑,天黑以後,我們買了兩個燈籠,借着酒勁,就朝着縣城外的法場走去,法場這一片根本沒有人煙,都是荒地,剛到法場的邊上,我就感到渾身發冷,這裏黑漆漆的,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師兄說:“師弟你别怕,我那回來也是這樣怕些老太太都是膽子夠大的,趕緊拿着饅頭上去,使饅頭沾上人血,讓人血滲進去,然後拿回去給患肺痨的人吃。”
劉木匠說到這裏之後,停了停又喝了一口酒,現在有些覺的那個血饅頭是無稽之談,可是在那個年代,确實有這個說法,每一次縣裏殺人斬首,老早的就會有人搭夥去縣城,弄血饅頭,迅先生在《狂人日記》麽還能動?剛才的人被這麽一吓,都四散而逃了,隻有幾個膽子大的,在那裏伸着腦袋朝裏看。我也趕緊的望過去,此時已經砍完人腦袋了,沒有腦袋的身體,跪在那裏,脖子往上光秃秃的,腦袋都滾在旁邊了,在他們跪着的前方,到處都是血。
我心裏雖然恐懼,但師兄和我在一起,我心裏就不特别害怕了,這時忽然看到一顆人頭在動,隻見地上的人頭在血泊之中,竟然朝着人群眨眼睛,這些夠吓人的,畢竟是砍下來的人腦袋。我仔細的一看,這個人腦袋不是别人,正是被黑狗子用槍托砸掉牙的那個馬子頭。在場的幾個信佛的人,都趕緊,結果什麽都沒有碰到,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咱這樣的人,在身體裏有三昧真火,鬼神都怕這玩意。”
我說:“師兄,我聽你的,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說着話我跟在師兄的後面,朝着法場殺人的地方而去,嘴裏說不怕,但是這個三更半夜的,周圍到處是蟲子鳴叫。偶爾還有幾聲夜貓子的叫聲,顯的格外的瘆人。我跟着師兄,跌跌撞撞的來到白天殺人的地方,師兄說:“師弟咱們在地上好好的找一下,看看人頭是不是在原來的地方,這裏的野狗多,就怕被這些東西給叼去了。”
一邊說着話,一邊打着燈籠找人頭。我舉着燈籠,手有點打顫,這個是晚上,不是白天,我們的燈照在那些沒有頭顱的屍體上,屍體身上的繩子還沒有解開,趴在那裏,顯的格外的恐怖。師兄比我的膽子大的多,在屍體之間找着頭顱,這時師兄說:“找到了一個,找到了一個,來師弟看看這個是哪一個?”
我膽戰心驚的過去,然後舉起燈籠照着那個人頭,隻見這個人頭緊閉雙眼,滿臉的血迹,嘴上有被打過的傷口,嘴角流着血,嘴唇都破了,我看到這裏就說;“師、師兄這個就是被打掉牙的那個人,我們就弄他的頭發嗎?”
我剛說完這話,就看見那個頭顱忽然睜開了眼睛,惡狠狠的望着我,我當時吓得魂飛魄散,往後退了幾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這時師兄問:“師弟你怎麽了?”
我指着那顆人頭,結結巴巴的說:“那、那顆人頭,睜、睜開了眼睛,下午的時候,我明明看見是閉着眼睛的。”
師兄說:“這個人頭有靈聲,咱們得叨咕一下,别讓他誤會。”然後說:“大哥你千萬别誤會,你這樣死去兄對我說:“師弟我把這個人暫時攆走了,你來剝人的頭皮?”
我此時吓的兩腿不住的打顫,手也在發抖,師兄讓我剝頭皮,這是要我的小命,于是我趕緊說:“不、不、不,這個絕對不行,我、我的手發抖,拿不住刀子。”
師兄搖了搖頭說:“師弟,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這個膽,想要發出一點希望都沒有,幸好你師兄我是個軟心腸,小弟我也心疼,沒有人給你收屍,你就變成了無頭人,永世不得進入輪回,兄弟我心裏不安,來幫你收屍把腦袋給縫上的,兄弟我要你的頭發也是爲了讓你重獲新生,成爲一個鬼師。”
師兄說完了,那人頭的眼睛還是睜着,我師兄說:“既然你不聽,那我隻能來硬的了。”說了之後,我看見師兄在地上畫了一個萬字符,朝天拜了拜,朝地拜了拜,拿出一張符子說:“天清清地靈靈,又施陰兵五鬼聽符令,神通變化千萬裏,收斬天下無道人,斬盡凡間不正神,左手持印通天兵,右手掌旗調天将,調得天兵天将進前來,若有兇神惡煞不服者,五鬼發火燒妖精,弟子一心專拜請五方五鬼進壇随符聽令,急速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
師兄念完之後,隻見人頭上的那雙眼睛,裏面的怨毒,很快就消失了,剩下的就是一片死灰,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這時師,最看不得這些了,我來幫你割人頭皮,你以後發了财,千萬别忘了我這個師兄。”
說完他拿出準備好的殺豬刀,蹲下身子,慢慢的拿起那個人頭,把殺豬刀刺進了人的頭皮,我看着當時吓的頭懵的一下子,一個勁的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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