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山東多山,虎狼極多,行路的人都帶着這種哨棒防身,一頭實心,一頭有孔,可以吹響,舞起來隐隐有龍吟虎嘯之聲。我看到哨棒就是一喜,把腰刀放回腰裏,從地上撿起哨棒,在手裏掂了掂,沉甸甸的正合手。
師父當年教給我們過打狗棍法,也就是丐幫的三十六路打狗棍,因爲鄉下的火居道人,和乞丐差不多,走街串巷,吃着百家飯,難免遇到惡狗,師父就把那個三十六路打狗棍法傳給我們,我們雖然沒有練的太好,但知道打狗棍的精髓。打狗棍法共有絆、劈、纏、戳、挑、引、封、轉八訣,像什麽棒挑惡犬,斜打狗背,棒打狗頭啥的,以前都忘記了,現在看到棍子又想了起來。
這時惡狗嶺的惡狗,慢慢的朝着我們圍過來,那些惡狗,眼睛冒着血紅的兇光,牙齒像是锉刀一樣,身子壯碩,爪子似鋼鈎,渾身上下都被人的血染紅,一個個的張着嘴,嘴裏流出粘稠的口水。
至少有幾十隻,這可是一場血戰。我手裏拿着哨棒,對着師弟保國說:“師弟,咱們這個可是一場血戰,你還能想起師父教給我們的打狗棍法嗎?”
師弟說:“我迷迷糊糊的記不清了。”
我說:“記不清你就專門打狗嘴,無論多麽惡的惡狗,隻要被棍棒打了狗嘴,它們就沒有招了。”
師弟保國點點頭,惡狗已經離我們很近了,我可不想讓惡狗,把我們兩個人撕碎,撒在這個都是人肉的惡狗嶺上。到了這個時候,隻能請祖師爺幫忙了,我得請神護法,說:“師弟,趕緊請護法神,請祖師爺幫忙對付這些惡狗。”
說完我朝着地上跺跺腳,嘴裏念道:“祖師敕吾護身咒,吾化身形如師尊。頭上毫光千萬丈,身披八卦定身形。化吾身、護吾身,化做玄天上帝身。四大天将前引路,八大金剛後面跟。千年生鐵化爲水,萬年石頭化灰塵。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剛念完護身咒,這時兩條惡狗,奔着我而來,它們張着鋒利的巨嘴,此時我在它們的眼裏就是一頓人肉大餐,我看兩條惡狗襲來,身子站定,然後橫着用力,直接來了一個力掃千軍。
這個打狗訣上早就說過,棒回掠地施妙手,橫打雙犬莫回頭。狗急跳牆又如何,反擊狗臀夾尾巴。我這一棍子,正好掃在狗的腦袋上,兩個惡狗被我這一棍子打的暈了菜,直接在原地轉了圈。打狗有雲,棒打狗頭,窮巷趕狗,瘋狗咬喉,落水打狗,天下無狗。
這個得痛打落水狗,于是我直接朝着狗的身上,用盡全身力氣,直接來了兩下,這兩頭惡狗,被我打的吱吱慘叫,一隻在地上翻滾,另一隻居然夾着尾巴,翹着一條被我打斷的腿,轉身而逃。其他的惡狗一看到這個情景,當時吓的都往後退去,我看着這個機會,直接拉着師弟保國狂奔。
此時再也顧不得腳下的那些殘肢斷臂,也顧不得漫山遍野用屍體肉塊鋪成的惡狗嶺,我們撒足狂奔,想盡快的跑過惡狗嶺。就在這時,忽然一聲凄涼的狗叫聲,接着又是一聲粗短的狼叫,從空中下來兩個高大的身影,我一看當時想哭的心都有,隻見其中的一個是野狗精,那個野狗精竟然和我們小時候,在墳地裏見到的那個野狗精一般無二,頭上頂着一個血紅的肉瘤,身子高大,像一頭小牛犢,嘴巴巨大,獠牙長出嘴外。
這樣的嘴巴,更像是獅子老虎,可以輕而易舉的咬斷人的脖子,而另一隻竟然是冒猴子,隻見那隻冒猴子身上的毛,已經燒的亂七八糟的了,像是得了斑秃的癞皮狗,說不出的難看,冒猴子眼睛看着我,那雙眼裏充滿了怨毒,這隻冒猴子,竟然是我殺的那隻。
想不到在這裏竟然遇到了冤家債主,此時此刻,隻能至于死地而後生。這時野狗精叫了幾聲,遠處的惡狗,不再撕扯過往的鬼魂,而是朝我們這裏跑來,我對師弟保國說:“保國你對付那些惡狗,我來對付這兩個東西。”
這時野狗精第一個上來,它的動作兇猛,招招緻命,我用師父教給我的三十六路打狗棍,雖然十分的生疏,但是對付野狗精非常的有效。我和野狗精纏住一起的時候,忽然感覺背後有風聲,等我回頭一看,一下子愣住了,隻見那隻冒猴子,直接朝着我的脖子咬過來,當時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沒有法躲避。
而此時野狗精也不放過任何機會,直接朝我咬來,兩個兇狠的野獸,同時咬向我,我根本沒法躲避,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完蛋了。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忽然空中兩聲鶴鳴,當時吓的野狗精和冒猴子落地。
我擡頭看去,隻見空中有一隻仙鶴,這隻仙鶴身子潔白,頭上鶴頂紅如血,黑色的頸部,十分的好看,仙鶴又叫了兩聲,野狗精和冒猴子轉身就逃,周圍的那些惡狗,也跟着逃走。看着這隻仙鶴,鶴能翩翩于仙凡之間,不受任何拘束,中國都視仙鶴爲仙鳥,把仙鶴當作祥瑞之鳥,我看着這隻仙鶴,心想仙鶴一定是我們的師祖派來救我們的。
于是一拉保國,不顧泥濘的血水地,一下子給仙鶴跪下,那隻仙鶴在空中飛了幾圈,然後鳴叫了幾聲,直接一翅沖天,消失在昏蒙蒙的天空中。我們這時從地上爬起來,正不知怎麽辦的時候,這時遠處來了一人,那個人似風一樣,飛快而來,到了我們跟前,我們一看是鄭天寶,高興壞了,現在鄭天寶就是我們的主心骨。
當時圍過去,問鄭天寶有沒有事,鄭天寶說:“沒事,鬼差已經答應了,讓我們回去按照保國的八字,給保國紮一個替身,至于時間長短,就看保國自己的造化了。”
保國趕緊上來謝鄭天寶,鄭天寶說:“咱們雖然不是一個師父,但咱們是一家,都爲道,你就不要說那些客氣話了,現在我們得趕緊的回去,在地下已經三天了,再不回去,我們的軀體就不行了。”
我說:“什麽,三天?我們在下面三天了?”
這個也難怪我這麽問,在下面沒有日月星辰,我們隻能走呀走,不吃飯、不喝水、不睡覺,所以沒有感覺到過去了三天。我說:“師兄,我們就是走,也還得三天。”
鄭天寶說:“咱們現在隻能冒險了,我用符咒,讓自己飛起來,不過陰間有飛天夜叉巡查,得小心一些。隻要到三途河,我們就安全了。”
說完之後,讓我拽着他的手,然後再拽着保國,他讓我們閉上眼睛,掐訣念咒,騰身而起,我和保國也跟着飛了起來,我們的耳邊呼呼的生風,飛的速度,要比走路快不知道多少倍,師父說過,人的魂魄飛行要比身體容易不知多少倍,因爲人的魂魄有形無質,可以随心飛翔。
我正想着忽然鄭天寶說:“不好,我們被飛天夜叉看到了,得趕緊的跑。”
我聽到這裏,趕緊睜開眼睛看,這一看吓了一大跳,隻見後面有兩隻大鳥朝我們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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