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清漣這麽一說,我趕緊擡頭看去,由于淚水迷離,看不太清楚,于是我就擦了擦眼淚,這回看清楚了,師弟的人中上,不知什麽時候,落了一片雞毛,那片雞毛,在鼻子上輕輕的抖動,看樣子濯清漣說的對,人沒有死,怪不得大家都說濯清漣的醫術了得,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轉世。
這時順爺也不攔着了,因爲他也知道這時人命關天的事情,容不得自己做主。這時濯清漣跑了過來,不管什麽忌諱,一把抓住師弟的手脖子,然後把手裏的大錢拿下去,給保國師弟摸起了脈搏。
清漣的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究竟是喜是憂,摸了一會說:“蛋蛋,趕緊的把我的藥箱子拿來。”
蛋蛋聽了之後,就趕緊的把藥箱子拿過來,隻見濯清漣快速的打開藥箱子,從藥箱子裏拿出一個針管,這個針管我從西洋教堂裏見過,洋道士說這個救人比針灸還快。濯清漣又拿出小瓶子,從小瓶子裏抽出一點水,然後直接給保國紮在肉裏,
這時奇迹出現了,在紮針的時候,保國居然動了一下,我可是真真的看在眼裏的。濯清漣給保國紮完針之後,放下針擦擦汗說:“我剛才摸到這個人有脈搏,說明還有微弱的心跳,就給他打了一針強心。至于能不能挺過去就是他的造化了。”
濯清漣說完之後,就不再說話,站在那裏看着保國師弟,這時蛋蛋把我扶起來,然後把我的拐杖給我,我也站在那裏,看着師弟保國的變化。過了一會,奇迹真的出現了,保國的臉上居然不那麽黃了,發青發黑的嘴唇,也有點血色了。我這時都激動的不行了,濯清漣的醫術果然了得,一針下去,起死回生,這個簡直能和祖師爺的仙丹相比。
我看到這裏說:“清漣你真厲害,你的那個瓶裏是裝的觀音大士的仙水吧?”
濯清漣笑笑說:“你不學西洋的醫學,是弄不明白這件事的。這個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是心髒朝血管裏泵血,這樣血就會帶着氧氣輸布全身,全身有了氧氣,這個面色就會恢複,而且大腦有了氧氣,人的意識恢複之後,人就會醒了,我說的這些你能懂了嗎?”
我搖搖頭說:“這個我确實不明白,我隻知道人的精、氣、神、中氣、元氣這些東西。”
濯清漣說:“你的那套我也懂,這個西洋的醫術,和咱們老祖宗留下的,不是一回事,我看看你師弟的心跳,以後再給你講。”
濯清漣說出的話,在場的除了鄭天寶和羅熙菡他們,我們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大眼瞪小眼,我們說話的功夫,保國的臉色已經恢複了,雖然蒼白了點,但已經有了活人的氣息,這時順爺趕緊的讓人把長明燈和那碗豎着筷子的米飯拿走,然後把床擡回了屋裏,那些死人用的東西,全部都弄了下來,這時我摸了摸師弟的脈搏,已經有了很明顯的脈搏,隻是緊閉着雙眼,像是睡着了一樣。
我們到了屋裏之後,我就拉過來天甯問到底怎麽回事,天甯對我說:“師兄你這些日子沒有在家,可苦了我了,其實你拿命采回土黃連之後,大夫就給二師兄用上了,用上土黃連之後,二師兄的病,一天天的見好,可是從昨天半夜裏開始,二師兄就開始說胡話,亂七八糟的說着胡話。
我問二師兄怎麽了,二師兄也不說話,我真是急了,知道師兄是中邪了,就找來紙符之類的,直接給二師兄用上,可是一點用沒有,到了清晨的時候,二師兄忽然清醒了,從床上坐起來說:“天甯,快,快去找宋大哥,讓宋大哥把師兄叫回來,趕緊去,趕緊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說:“二師兄究竟是怎麽回事?”
二師兄說:“别問了,你趕緊去,趕緊去,晚了我就見不到大師兄了。”
于是我就去喊宋大海的門,喊開宋大海的門,把情況一說,宋大海連夜雇了李家的騾子車,就去清風寨找你。等我回去之後,二師兄已經穿好了新衣服,我問二師兄爲什麽穿新衣服,二師兄說自己要解脫了,還要去很遠的地方。
我看着二師兄這些日子皺着的眉頭,也不皺着了,臉色也有了紅光,這個是一個好的現象,這些日子,二師兄其實已經瘦的不行了,本來高大的身軀,已經瘦成了皮包骨,身子弱不禁風。師兄和我說說笑笑,到了天亮之後,二師兄又讓我把他們的族人都喊了,等喊來之後,我看見二師弟一件件的交代事情。
交代完了,就坐在床上不說話,眼睛望着窗外,我看二師兄有點怪,就問二師兄怎麽回事,二師兄看着窗外說:“現在這個時辰,他們應該來了。”
我說:“是大師兄來了嗎?”二師兄搖搖頭,說:“清風寨離這裏太遠了,恐怕我是等不到大師兄了。”
我說:“怎麽會等不到,大師兄很快就會回來的。”
二師兄惆怅的搖了搖頭,就在快到中午的時候,大師兄望着門外說:“來了,他們來了。”
我趕緊朝窗外望去,什麽東西都沒有,然後就感覺有一陣子風,門一下子開了,接着就是如有若無的鐵索聲,我正在奇怪的時候,忽然屋子裏有人哭了起來,我趕緊朝屋裏看去,隻見二師兄已經不行了,這時我才明白二師兄所說的話,他的那個臉色,不是好病,而是回光返照,我想到這裏趕緊的開天眼,朝着門外望去。隻見二師兄被鐵索鎖着,由兩個陰差拉着,朝着遠處走去。
我沒有辦法,隻好急的哇哇大哭,等着你來拿主意,師兄現在怎麽辦?”
我聽到這裏趕緊的朝師弟用天眼望了一下,這一看師弟的兩個魂還在,隻缺一個主魂,其實人的三魂一散,神仙無救,但是現在師弟的兩個魂猶在,隻要把主魂救回來,師弟才能還陽,如果救不回來師弟的主魂,那麽師弟就是一個隻能吃飯,不能說話的活死人,不但沒有什麽作用,還容易被孤魂野鬼附身,到時候師弟被鬼奪身,善鬼尤可原諒,但是惡鬼一旦奪了身子,到時候我們就被動了,因爲既不能讓鬼占了師弟的軀體,又不能傷害師弟,進退兩難。
我當時真是急了,感覺自己的頭大了一圈,自己徹底的要瘋了,在屋裏走來走去,一時想不出什麽救師弟的辦法。正當我着急的時候,鄭天寶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看見我着急的樣子,就問我說:“師弟你怎麽了?”
我真是急的發瘋了,就和鄭天寶說起了這件事,鄭天寶聽了之後,用手摸了摸他的短頭發,對我說:“師弟其實咱們現在有機會讓保國師弟還陽。”
我一聽鄭天寶這麽說,簡直是遇到了救命稻草,于是說:“師兄,怎麽辦?我聽你的,隻要能救回我保國師弟的那個魂,上刀山下火海,幹什麽我都願意。”
鄭天寶說:“我這個辦法,不用上刀山,也不用下火海,但絲毫不比那兩樣輕,咱們要做的是非常危險的,稍有差池,我們的性命就沒有了。”
我說:“師兄怎麽辦?你就趕快說吧,我什麽都不怕。”
鄭天寶說:“我們走陰,下地府,在黃泉路上把師弟的頭魂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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