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裏說:“大爺,我知道您這是爲我們好,可是如果不盡快找出原因,隻會讓更多的人受害,一般情況下,鬼物都是怕太陽的,如果我們大中午的過去,那些行屍沒有靈識,倒可以看見,如果要是有靈識的話,它們肯定會避諱太陽光,那我們豈不是照樣解決不了問題?”
二愣子說:“對,小道長說的對,看水下行屍,就得這個時候過去,那些行屍都是傍晚才離水面近。”
老頭又想說什麽,可是張了張嘴,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走了,我們讓二愣子等一下,然後我們回到住的地方,拿我們的鬼頭刀,這個鬼頭刀有時候比符咒管用多了。我們拿來鬼頭刀,回到那裏,隻見二愣子手裏拿着一根竹竿,竹竿上還綁着鐵鈎子,二愣子見我們一來,就領着我們去湖邊的船,在微山湖的邊上,停着許多漁船,這個地方靠打漁爲生,自然不會缺船。
一邊走我們一邊說着話,一問我才知道,二愣子手裏拿着的竹竿,是專門撈屍首用的。俗話說的好,欺山莫欺水,欺水變水鬼,這個水裏死的人,大部分都是水鬼的替身,所以這個撈屍體會讓人覺得晦氣,一般船上的人不會用手直接撈,而是用竹竿撈,然後拖到岸邊。
到了微山湖邊上,這時太陽斜照在微山湖上,湖中一片金光閃閃,湖邊上,有的地方長滿了荷葉,遠處水天相接,虛乎飄渺,景色簡直美不勝收。這裏是湖,不是海,所以都是些舢闆,這些舢闆是湖裏最常用的船,小的能坐兩三個人,而大的能坐五六個人,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這些船上,都畫着眼睛,我感覺有點奇怪,就問二愣子說:“這些船上怎麽都畫着眼睛?”
二愣子說:“這些眼睛會給我們帶來好運,你看看眼睛就知道是打魚的,還是拉貨的。”
我說:“真的?從哪裏能看出來?”
二愣子說:“這個外人不知道,但我們打魚的卻一眼就能認出來,你看看這些眼睛,一般的情況下,都是朝下看的,有幾艘船的眼睛是朝上看的,這些朝下看的眼睛,是專門看漁船的,喻意着能看見魚群,打到大魚,而那些朝前看的,是運貨的船,眼睛朝着前方,是專門看路的,喻意是注意水下暗礁,别碰到暗礁擱淺一類的。”
我點點頭說:“原來還有這個門道。”
這時我們來到了一艘小船旁,這艘小船比其他的大,二愣子一拽船頭上的覽繩,慢慢的把船拽過來。對着我們說:“三位小道長,這艘船就是我們的船,請你們上船。”
我們跳上船之後,隻見二愣子也輕輕的一躍,跳到了船上,然後搖動着小船,朝着遠處的蘆葦蕩而去,在船上二愣子說,這個微山湖看着平靜,其實有河道的地方,由于河道裏的水,流進湖裏,就形成一股股暗流,水上平靜,但是水下流水湍急。
往前走了一會,二愣子指指前面的蘆葦蕩說:“三位小道長,你們看見前面的蘆葦蕩了嗎?在那裏有個河口,河水在那裏打了個漩渦,很多東西都沖到蘆葦蕩裏了,以前每一年發大水的時候,就會沖過去很多東西,有豬有羊有時也有人。正是由于那個地方容易留下東西,所以魚鼈特别多,又大又肥,我們周圍的這些打魚人,都喜歡到那裏打魚,往往都會有許多收獲。”
二愣子說着,我朝那裏望去,隻見那裏的蘆葦蕩一片片的,在蘆葦蕩旁是一條河,河水源源不斷的朝湖裏流來,這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把湖水映照的一片豔紅,像血一樣的豔紅。
我們慢慢的到了蘆葦蕩那裏,這時天甯趴在船邊上朝水裏望去,我說:“師弟你朝水裏看什麽呀?水裏是不是有魚?”
這時天甯說:“師兄,我剛才看到水中,好像有一個人影子了,不過一閃就不見了。”
這時二愣子說:“剛才的那個一定是水下行屍。”
我一聽趕緊的望去,那時候的水,非常的清,沒有現在的這些污染。這時我看見在水裏果然隐隐約約的有個人影子,那個人影子好像是在水裏緩慢的朝前前進。這時二愣子一邊拿竹竿一邊說:“這些屍體很怪,一般的情況下,這個人死之後,在水中不出個三五日,就會肚子裏充滿氣體,慢慢的變成大頭鬼,這時的水中腐屍頭目腫脹,嘴唇外翻,面目猙獰。”
保國說:“二愣子哥,我聽說你們打魚的一看屍體,就知道是男是女,是不是這樣?”
二愣子說:“是呀,确實是這樣,這個說法是從老一輩傳下來的,這個人淹死之後,如果趴着的,那撈上來肯定是男的,如果是仰着的,撈上來肯定是女的,我也撈過水中屍體,确實是這個樣子。”
二愣子說着話,就把竹竿朝水裏送過去,他的竹竿鈎子,準确的鈎在水中的人影子上,二愣子說:“總算鈎住了一個,這些天看見人影子,一般可鈎不上來。”
二愣子說着話,就往上提竹竿,慢慢的那具屍體離水越來越近,我忽然看見水裏的這個屍體,有一個大辮子,在身後飄動着,而二愣子的鈎子,就鈎在死者的頭發上,我心想難道這具屍體是一個女人?
不管是什麽人,反正勾上來就知道了,慢慢的屍體露出了水面,當露出來的時候,我大吃一驚,這個留着辮子的人,竟然是個男人,隻有清朝人才留大辮子,這個人竟然是清朝人,更令我吃驚的是,清朝離現在已經二十多年了,人死在水中,幾天就會被水浸的腫脹變形,失去原來的模樣,可是現在水裏的這個屍體,竟然和常人差不多,沒有腫脹變形,如果不是留着大辮子,肯定會認爲這個人才死了不久。
這個人眼睛閉着,留着胡子,像是睡着了一樣,看樣子也就五十多歲,看到撈上來的屍體,二愣子也愣住了,嘴裏說道:“這,這太奇怪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是前朝的人?”
說着話二愣子把竹竿使勁的往上提了提,我看見這具屍體上穿的是官服,應該是清朝的官服,大家被眼前的這具屍體弄的徹底糊塗了,無論怎麽想,也想不通,這具屍體爲什麽會和常人無異。
看着這具屍體,我感到一陣陣冰涼,刺骨的那種涼,涼氣是從那個屍體上散發出來的,這時我又望了眼眼前的這個屍體,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這個屍體本來還還是熟睡的樣子,現在怎麽變得面目猙獰起來?
這時保國說:“怪了,怪了,這個屍體的臉怎麽還會變?你們看看屍體的嘴裏好像有僵屍牙,難道這是水僵屍?”
保國剛說道這裏,我忽然看見那個屍體,一下子把嘴張開,嘴裏露出四顆僵屍牙,那個屍體朝我們詭異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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