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們兩個人回家,回到家裏,我就用道士教給我的方法養酒蟲子,這個酒蟲子倒是是十分的好養,每天一壺酒加上幾塊土塊,不知道怎麽回事,平時難吃的土塊,這時吃起來像糖豆一樣香甜,平時我沾酒即醉,可是自從養了酒蟲子,我就覺的自己的酒量沒有底了,那一壺酒,像是喝涼水一樣。
我後來在酒館裏試酒量,覺的那些酒,就像是喝涼水一樣,我那個高興勁就别提了,再也不用怕送節禮,丈母娘家灌酒了。可是高興了幾天之後,我發現不對勁了,就是每天都得喝酒,隻要一天不喝酒,就會感覺渾身難受,有點想發瘋。我知道我家就這點家底子,如果這樣喝,早晚得完蛋。
于是我狠心忌酒,沒想到這一戒酒比死都難受,大膽你是不知道呀,頭一天戒酒,我就覺的心裏燥熱,那個心好像就是被貓爪抓的一樣,一心想喝酒。我咬着牙熬了一天,到了第二天變的更厲害了,被酒饞的眼淚鼻涕往下流,但是爲了戒酒,我還是忍住了,到了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個拇指高的小人,到了自己的肚子裏,我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來了一條蛇,這條蛇肉紅色的,一下子攔住我,它告訴我,它就是我身體内的酒蟲子,隻要我不給它酒喝,它就會鑽到我的心裏,然後慢慢的把我的心肝吃幹淨,說完一口咬在我的肚子上,當時一陣劇痛,我一下子醒過來,醒來才發現,自己原來做了一場怪夢。
可是奇怪的是,我的肚子還是鑽心的疼,疼了一陣子,就感覺肚子裏起了一個疙瘩,那個疙瘩突突亂轉,先是在肚子裏,然後直接朝上走,走到我嗓子眼之後,忽然又下去了,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去找酒喝,就會被這個酒蟲子弄死。于是趕緊把剩下的一點酒喝了,沒想到喝了酒之後,酒蟲子就變的安穩起來,再也不鬧騰了。
接下來的這些天,每一天至少飲一壇子酒,我今天喝酒的時候,被我娘看見了,我娘就問我到底是怎麽了,我被問的沒有辦法了,就跟我娘說了實話,我娘直接揍了我一頓,說我是敗家子,最後讓我來找你,大膽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聽了之後,嘴裏說道:“二蛋呀二蛋,要不是看在你比我大的份上,我非揍死你不可?你這是吃了幾天飽飯燒的,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害處?”
二蛋說:“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厲害。”
我說:“沒有想到?我看你這個是豬腦子,你沒有看見你大爺的樣子?整天的嗜酒如命,最後喝的骨瘦如柴而死?這個酒蟲子本來就是一個常人避之不及的禍害,你不但不避着,還主動請到身上來,我看你這個是找死。”
二蛋趕緊說:“大膽你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我歎了一口氣,說:“你讓我先看看我師父留下的異物志,怎麽除掉這個禍害。”
說着話我找到師父的那本異物志,這本異物志不知道印于何年何月,紙張已經發黃了,上面記載着各式各樣的奇怪東西,堪稱一本奇書,可惜這本書,在後來日本鬼子的掃蕩中燒的幹幹淨淨,這是後話。我找到異物志關于酒蟲子的記載,上面說酒蟲子宿一爲蟲,隻會慢慢的害人,天生好酒,沒有靈識。可是宿二換主,就會變成魁,酒魁有靈識,能害人,最爲可怕。
這種酒魁狡猾異常,行動如飛,須把有酒魁之人,綁于柱子之上,好酒引之。出來之後必須用黃紙除妖符蓋住,然後上蒸籠,蒸煮一個時辰,等酒魁化爲美酒,則無憂,否則魁者成精,就會肆意害人于無形。我看到這裏有了主意,在我們院子裏有一個大蒸鍋,房間裏還有一些蒸籠。
我出來之後,拿着錢讓天甯去買一壇子好酒,然後讓保國架上蒸籠,添上水燒鍋,等天甯抱回一壇子酒,這時二蛋一見到酒,當時就瞪大眼睛,一下子跑過去,抱着酒壇子就要喝酒,我當時把酒壇子搶過來,然後讓保國和天甯把二蛋綁在樹上。
沒有見酒的時候,二蛋還算是正常,可是一見到酒,二蛋的眼神變樣了,他的眼睛隻盯着酒壇子,那雙本來差不多正常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張着大嘴,嘴裏流着口水,痛苦的說道:“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當時保國和天甯都吓壞了,天甯說:“師兄我看二蛋是喝不到酒才瘋的,就讓二蛋喝點酒吧?”
我嚴厲的說:“不行,這個酒不能給他喝,如果今天要是把酒給他喝了,就等于害他。”
保國和天甯很聽我的話,兩個人強制着把二蛋綁上,這時那些曬太陽的老人都趕緊的圍過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時順爺說:“大膽你這是幹什麽?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我說:“順爺您老人家不知道,如果我不給二蛋治,二蛋才會出人命,二蛋的肚子裏有酒魁,不除掉,可是一個大禍害。”
順爺一聽說酒魁,當時點點頭不說話了,看樣子順爺也知道酒魁的厲害。大夥一看順爺都不說話了,于是都站在那裏看着二蛋嚎叫。我趕緊從屋裏拿出一大張黃紙,疊了幾下,然後在黃紙上,寫上了朱砂符,找來紅繩子準備好,然後讓保國把酒壇子打開封蓋,放到二蛋的腳下。
二蛋一看到酒就放在自己的腳下,當時一下子受不了了,張着大嘴,看着酒壇子,他的眼睛都快滴出血了,嘴裏的口水,一個勁的朝壇子裏淌,身子使勁的扭曲着,像是要把繩子掙斷了。
他先是喊着要酒喝,接着就像野獸一樣嚎叫,鬼哭狼嚎的聲調,把看熱鬧的人都吓的臉變了顔色。這時我看見二蛋的肚子開始動起來,雖然隔着棉襖,可是還能看到一個雞蛋大的圓球圍着肚子轉圈,一圈一圈的,非常的瘆人,而二蛋的臉已經變成了血紅色,他現在已經瘋了,對他來說除了酒,什麽都變的不重要了,他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喝酒。
這時隻見二蛋肚子裏的圓球,慢慢的從肚子裏,移動到了咽喉之上,這時二蛋忽然張大嘴,從二蛋嘴裏出來一條像蛇一樣的蟲子,那條蟲子露着頭,朝酒壇子裏看,忽然有看熱鬧的大聲說:“快看,那是什麽東西?”
然後這麽一指,忽然那個酒魁當時又鑽進了肚子。我一看前功盡棄,都把我氣壞了,對那些看熱鬧的說:“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剛才是誰大聲的喧嘩?你們誰再說話,就會把二蛋害死。從現在起誰要是敢說一聲,二蛋出了事就賴誰,覺的憋不住的,都到三寶觀外看着去。”
我這麽一說,順爺說話了,順爺說:“聽到了沒有,大夥都看見了,現在二蛋這個樣子,誰要是再大聲的喧嘩,出了什麽事,我老順頭第一個不饒他,你們能管住自己嘴的留下,管不住自己嘴的,趕緊躲的遠遠的。”
順爺這麽一說,非常的管用,幾個管不住自己嘴的人,自動走出了三寶觀,剩下的這些人都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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