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保國說:“順爺您就放心吧,我們現在可不是當年了,要是遇見僵屍,我就用鬼頭刀劈了他。”
我也随聲說:“順爺,這個僵屍在我看來,應該在蔭屍和僵屍之間,頂多是個白毛僵屍。師父的一本書上寫着,飛沙之地養蔭屍,蔭屍有怨氣而不化,變成破棺僵屍,而破棺僵屍演變,可能是白毛僵屍,此僵屍長滿長白毛,身硬如鐵,綠色眼睛,好吸食畜生之血,因爲生前有怨氣,死後怨氣在胸中不散,而夜破棺而出,成爲吸血僵屍,此僵屍怕光怕狗,更是懼怕人,見到人之後就會吓的逃跑。”
這時人群裏有一個聲音說:“大膽你說的可不完全正确,我告訴你,這個僵屍可不分什麽長不長白毛,隻要是僵屍就老厲害了。”
我一看說話的是賈家的長工長慶,這個賈仁義從那次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那個時候地主收租都是大鬥收,小鬥出,而賈仁義在年底收租的時候,把自己家的大鬥砸了,換成了一個标準的鬥,每一家還少收了兩鬥,說是讓佃戶們過一個好年。長慶自從那件事之後,也和我們好了,好幾次提着酒,到我們三寶觀和我們一起喝酒。
長慶到了我們的跟前,我對長慶說:“長慶哥你這麽說,肯定是也見過僵屍了?”
長慶說:“我何止是見過,那一次還差點被僵屍吃了。”
我說:“長慶哥你說說自己碰見了一個什麽樣的僵屍,說出來給大夥聽聽。”
長慶說:“這還是好些年前的事情,有一天我到鄰縣,去幫助賈老爺收帳,可是路上遇見了大雨,那個大雨下的那個大呀,走着走着就看見前面有一個大院子,看到大院子之後,我趕緊的奔那個大院子而去。這一路走的我是又累又餓,于是就靠着大門想歇一歇,靠在大門上,閉着眼睛竟然不知不覺的睡着了,正睡的香甜,忽然有人開門,我身子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同時聽到有人發出一聲驚呼聲,于是我趕緊睜開眼睛去看,隻見一個老頭驚慌的看着我,問我是什麽人,我趕緊起身對着老頭說:“大爺您别誤會,我不是壞人,隻因老爺讓我收賬,路上遇到了大雨,隻好到您家的門口避雨,現在雨快停了,如果在這裏不方便,我這就走。”
老頭說:“非是我小心,隻因最近鬧響馬,我怕是歹人探路。”
我趕緊說:“大爺你不要擔心,我家老爺叫賈仁義,我是長工叫長慶,你一打聽就知道。”
老頭說:“你原來是賈家的長工呀,說實話我和賈仁義還算是認識,不管怎樣說,這個天陰的還挺厲害的,如果不嫌我家寒舍簡陋,就在家裏住下,喝口熱湯,明天再趕路。”
我一聽趕緊說:“那我就謝謝大爺了。”
就這樣老頭領着我進入了一間屋子,這間屋子用木闆隔成了兩間,老頭說:“家裏沒有空房了,你就在這間屋子裏将就着住一夜。”
我趕緊謝謝老頭,老頭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誰在外沒有一個三災五難的,我出去給你弄點熱湯菜去。”
說着話就走了出去,一會的功夫端來一碗菜,和兩個窩頭,對着我說:“小夥子都這個時候了,我家已經吃完飯了,這點湯菜和窩頭,你就将就一下吧?”
我一看這些對我來說,已經是怪好了,我趕緊謝謝老頭,狼吞虎咽的把飯菜吃完,老頭收拾好碗筷對我說:“小夥子我們算是素不相識吧?”
我趕緊點點頭,老頭說:“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想……”
我看着老頭吞吞吐吐的樣子,知道人家對我不放心,于是就拱手說道:“大爺,我真不行這就走。”
老頭聽了就趕緊說:“不不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在外反鎖上門,可是又怕你懷疑我是歹人。”
我趕緊說:“大爺您這是什麽話,這讓我住,還管了我一頓飯,這已經讓我感激不盡了,鎖門這是在情理之中,我怎麽會懷疑哪?”
老頭聽了後就說:“那就好,那就好,老頭我就在外邊鎖門了。”
我點點頭,老頭走了出去,反手關上門,接着聽見咔啪一聲落鎖的聲音,我被鎖在了屋裏,屋子裏有一盞油燈,和一張床。屋裏沒有什麽人,所以我毫不顧忌的把濕衣服脫下來,擰幹了搭在床頭上,躺在床上就開始睡覺,半夜裏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聽見悶雷的聲音,哐哐哐,聲音非常的沉悶,我原以爲要下雨了,可是仔細的一聽不對勁,這個聲音不像是雷聲,好像是從隔壁傳來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砸東西。
我趕緊從床上坐起來,點着了油燈,仔細的聽那個聲音,确實是從隔壁傳來的,隔壁看樣子也住着人,裏面有燈光,那些燈光,隐隐約約的從木闆裏透過來。那邊有住的人,這不關我的事,于是我就又躺在床上睡覺,這時隔壁忽然傳來了吱吱嘎嘎的聲音,我這下子再也睡不着了,心裏想,這個到底是什麽聲音,那邊的聲音還在吱吱嘎嘎響個不停,我再也睡不着了,就起身慢慢的朝那個木闆靠近,然後透過木闆,朝着那間屋子裏看。
隻見隔闆的那頭停放着一具黑色的棺木,棺材發出瘆人的幽光,棺木前放着一盞油燈,正散發出微弱的熒光。那種油燈我看着眼熟,就是老人了,棺材前放的長明燈。一個年輕的紅衣女子背對着我,用梳子梳理着烏黑的頭發,那個女子的頭發很長,她就那樣輕輕的梳着。
我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看見棺材前坐着一個紅衣女子,心裏開始和貓抓一樣,想看看女子究竟長的什麽樣,唉,我這也是被沖昏了頭腦,想想在棺材前坐一個紅衣女子,能是什麽人?
就在這時那個女子如我所願的轉過頭來,她轉頭的時候,脖子有些僵硬,轉的很慢,等頭轉過來的時候,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是一張白的不能再白的臉,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睛空洞洞的,看着前方,雖然不是朝着我看,但我心裏能感覺到,那個女子正在看着我,一張嘴染的血紅色,像是血染的,和那張慘白的臉結合在一起,格外的瘆人。我看着有點發呆,就在這時我看見那個女子的臉上不對勁。
那個女子的臉上長滿了白毛,就是細細的那種白毛,忽然女子把嘴巴張開,我看見一嘴的白牙,那個女的嘴一直大張着,好像想喊喊不出來的樣子,接着眼睛慢慢的從眼眶裏凸出裏,那兩個眼珠子像是要掉了出來,從女子嘴裏伸出一條舌頭,舌頭越伸越長,一直伸到一尺多長,我見到這裏當時腦子懵的一下子,差點被吓死。嘴裏不由自主的叫出聲音,我一叫出聲音,這下子可惹了大禍了,那個女子這回用眼睛死死的盯住我,然後慢慢的起身,頭沒有動,隻是身子朝我的這邊轉過來,我吓的不行了,往後退了幾步,大喊着救命,想到了逃跑,可是到了門口失望了,門被鎖死了,根本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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