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國沒有心眼,是個直腸子,他對宋博瑞說:“宋老爺子,這個茶我們确實不敢喝,從昨天中午後,就滴米未進,肚子就就剩下那點油水了,這一喝茶比毒藥都厲害。”
宋博瑞一聽趕緊說:“來人,趕緊上菜。”接着對着楊三和楊老頭說:“我的三個賢侄,爲了莊子出這麽大的力,到現在飯都沒有吃上,真是咱們的罪過。”
宋博瑞說完,就有人去準備飯菜了,一會的功夫,說飯菜準備好了,宋博瑞老爺子,就領着我們去吃飯,到了那裏一看,好家夥,好大的一個桌子,桌子上放滿了飯菜,煎炒烹炸樣樣齊全,一聞到飯菜的香味,我們的肚子就咕咕的叫起來,宋博瑞說:“三位賢侄你們不要客氣,也不要管我們這兩個老頭子,你們使勁吃,三孩、文書你們也陪着三個賢侄吃。”
我們都快餓急眼了,坐在那裏不管那麽多了,甩開腮幫子就吃,這一頓吃,都沒有來的及品滋味,一直吃到肚子滾圓。吃飽了之後,才想起了喝酒,肚子裏有東西了,那就舒服多了,我們當年的胃,明顯的比現在的胃強壯,吃的再多,也不會消化不良。其實很多年給人的記憶,就是挨餓,當年有個二愣子,吃一頓飯管三天,那時候他姥姥家是地主,這個人去一趟他姥姥家,是使勁的吃,吃不下了在院子裏蹦,然後再吃,一直吃到嗓子眼,才算是吃飽,然後三天不動,慢慢的消化肚子裏的食,這個小子長着一嘴芝麻粒的牙齒,我們都給他叫花鞭子,(我們當地的一種無毒蛇,善于吞雞蛋,比筷子粗一點的蛇,就能吞下整個的雞蛋,然後想辦法把肚子裏的雞蛋弄碎。每次吃完雞蛋,就跑不了了,眼睜睜的叫人砸死。二愣子就和花鞭子差不多,太貪吃了。)
宋文書把酒給我們滿上,慢慢的喝着酒,大家就拉起了家常,宋博瑞說:“賢侄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看到宋博瑞一臉爲難的樣子,就說:“宋老爺子有什麽話你就說。”
宋博瑞張張嘴,歎了一口氣,又閉上了嘴,我說:“宋老爺子有什麽事您就說吧?”
宋博瑞說:“這件事我不知從何說起,宋三你去把那根銀簪拿來。”
那個叫宋三的人答應了一聲之後,轉身朝外走去,我們這些人繼續喝酒,一會的功夫,宋三回來了,手裏拿着一根灰白色的東西,這時宋博瑞說:“賢侄你看看,當時就是這個銀簪,你可認識?”
我聽到這裏,從宋三手裏接過那根銀簪,剛一觸到銀簪,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涼意,我當時一愣,這根銀簪有點不對勁,我把銀簪拿在手裏仔細的看,這根銀簪一頭粗一頭細,有打磨的痕迹,非常的尖銳,在尖銳的那一頭,上面已經發黑了,在另一頭好像有什麽敲擊過的痕迹。
保國看到這裏,對我說:“師兄這根銀簪怎麽打造的這麽粗糙、一定是鄉下的野路子打的。”
我看着那根銀簪,搖搖頭說:“不像,不像,這個東西像一種東西,可是我又一時想不起來這個東西是幹什麽用的,讓我想想。”
就在這時我想起了一個可怕的東西,當時把那個銀簪不由自主的往桌子上一扔,身子打了一個激靈,我這個動作把桌子上的人都吓了一跳,我站起來說:“這個、這個東西從哪裏來的?”
宋博瑞一看我的表情,就說:“賢侄,你認識這個東西?”
我指着那根銀簪說:“它不是銀簪,而是專門釘人靈魂的定魂釘,也就是說這根定魂釘是從死人頭頂上拔出來的。”
宋博瑞一聽驚訝的說道:“賢侄果然見多識廣,這根定魂釘确實是從死人的頭頂上拔出來的。”
這時宋文書問我說:“振東兄弟,什麽是定魂釘?”
我說:“這個定魂釘極其惡毒,不是給死人用的,而是給活人用的,他們想害活人,又怕活人變成惡鬼報複,害怕有人覺察,他們就會把這根針偷偷的從人頭頂的百彙穴,直接刺進人的頭裏,一般不會出太多的血,頭發一護什麽都不會看到,這樣對人說是暴死,因爲死者身上沒有傷痕,和中毒的迹象,一般認爲是橫死,不會去追究。由于由這根銀釘,定住了人的三魂七魄,所以人不會變成鬼,找活人報仇。宋老爺子這根定魂釘您是從哪裏得到的?”
宋博瑞說:“一言難盡,這件事還得從很多年前說起,我們家的院子大,想必賢侄也已經看到了,我們這個院子是大院套小院子,在西北角有一個閑院子,那個閑院子常年大門緊閉,很多年都沒有開過了,我當年問我的父親那個院子裏究竟有什麽,我父親讓我永遠不要去那個院子。
我那個時候,正是十七八歲,讀着孔孟之書,可以說一身的膽,從來不相信鬼神,有一次我偷了府裏的鑰匙,趁着天黑到了那個院子。那一天的情景,我至今難忘,那個院子雖然常年沒有人住,但管家每一年都換鎖,所以那個院子裏的鎖,雖然略有鏽蝕,但能很容易打開。
我打開了院子的門,那扇門很久沒有打開過了,發出吱吱嘎嘎的古怪聲音,聽了之後,讓人頭皮發麻。不過仗着渾身是膽,我沒有後退,而是接着的進去,那個院子和大多數院子差不多,都是幾間正房,旁邊有幾間偏房,那個院子由于常年沒有人住,裏面的雜草叢生,有些雜草已經有半人多高了。整個的院子,給人一種蒼涼感,那裏好像根本不是活人呆的地方,我心裏不由自主的感到一股恐慌。
可是心裏越是恐慌,就越是好奇,這個院子裏究竟藏着什麽秘密,我朝着院子裏走去,手裏提着一盞巡更用的燈籠,燈籠照的不是很清楚,影影綽綽的,我給自己壯了一下膽子,大聲的說道:“世間本無鬼,庸人自擾之。”
自己搖搖頭,提着燈籠在草間繼續往前走,當走到一個地方,發現那個地方,和别的地方不一樣,這個地方寸草不生,光秃秃的什麽都沒有,我有點奇怪,但是沒有多想,就繼續往前走,等我走到房子門口,用手推開了房門,一陣塵土落下,我趕緊往後退了退,等了一會,塵土落幹淨了,我才敢到屋裏去,那間屋子很久沒有人住過了,我從記事起,那個院子就是一塊禁地,我用燈籠在屋裏照了一圈,發現牆上挂着字畫,當初一定是一個清幽之所,可惜那些字畫都被塵土覆蓋,看不出是什麽了,我看了一圈,屋子裏沒有什麽特别的東西。
于是我轉身準備回去,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有哭聲,那個哭聲很小,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出來的,先是悲悲切切,哭聲有點含糊,像是嘴裏塞着東西,但能讓人感覺到,她十分的痛苦,我聽見這個哭聲當時就是一激靈,不怕鬼神那是因爲沒有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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