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小狗問宋大海說:“大哥你家的這隻小狗真好玩,是你們家的那隻大獵狗下的仔嗎?”
宋大海笑着說:“你說的是狐仔呀。”
我說:“怎麽,這隻小狗叫狐仔?”
宋大海笑着說:“是呀,這隻小狗是叫狐仔。”
我說:“怎麽會叫狐仔?這個名字真奇怪。”
宋大海說:“這是因爲你懷裏的小狗是赤狐狸下的,所以叫狐仔。”
我一聽赤狐狸,當時就是一驚,在我們這裏的深山裏,有一個傳說,那就是關于赤狐狸的傳說,當年整個的沂蒙山還沒有像現在這樣開發,到處是荒山和雜樹林,山裏的野畜多的是,後來人煙一多,加上過度的砍伐,山上的野畜,就逐漸的減少了。
在大山的深處,有一種赤狐狸,也叫火狐狸,其顔色如火,一身的赤紅,這種狐狸的皮毛是商賈巨富們的最愛,用赤狐狸的皮,做成的大衣,有和貂皮一樣的功效,風吹皮毛毛更暖,雨打皮毛毛不濕,所以這種狐狸的皮毛,非常的珍貴,不過這種赤狐狸非常的稀少,又非常的機靈,所以大多數獵戶,别說打着這種赤狐狸,就是見也不容易見到。眼前的這個小狗,居然是赤狐狸下的,看不出一點赤狐狸的樣子,真是有點怪。
于是我說:“宋大哥我怎麽覺的這隻小狗不像赤狐狸?雖然我們沒有見過赤狐狸,但是普通的狐狸還是見過的。”
宋大海一聽哈哈大笑,笑完了說:“大膽,說起這件事,我就他娘的高興,你們等着,我有熏好的野豬火腿,我先切上一盤,咱們邊喝酒邊說。”
說着話就走了出去,一會的功夫,端來一個小盆,另一隻手拿着一個酒壇子,把小盆和酒壇子一放,然後就出去找喝酒的碗和筷子,我看見小盆裏的肉,被切成了薄片,上面是那種黃裏透紅的顔色,顯的特别的誘人,一聞一股肉香夾着煙味,這就是宋大海說的野豬火腿,看樣子都是瘦肉,很少的一點肥肉,我一看心裏就覺的不咋滴。
俗話說的好,肉上有油,吃起來才香,如果沒有油,光吃點瘦肉,跟嚼蠟似的有什麽好吃的,這個可能和現在的思想格格不入,可是那個年代,不像是現在,人瘦的都跟黃鼠狼子似的,肚子癟癟的,說句玩笑話,那個時候,做夢都想有三高,可惜都嚴重的營養不良,不貧血就不錯了。
這時宋大海拿來筷子和碗,每個碗裏倒了小半碗酒,然後把筷子遞到我們的手裏,我把懷裏的小狗狐仔放下,這個小家夥可不簡單,老是看着人的臉,像是在察言觀色,給你的感覺,這就不是一個小狗,而是一個聰明的小孩。
這時宋大海舉着筷子說:“大膽趕緊的叨菜,嘗嘗這個野豬火腿,是我去年臘月的時候,打的野豬弄成了,先用鹽和花椒腌上,讓火腿進了鹽,再慢慢的熏黃了,一直放到現在,都不舍得吃。”
我聽宋大海這麽一說,就叨了一塊肉,放在嘴裏吃起來,這塊肉吃到嘴裏,真是不錯,特别的有嚼頭,越嚼越香,一股肉香夾着煙味和花椒味,那個味道是一種說不出的味道,說是豬肉吧,有一種豬肉沒有的香味。野豬火腿,果然和家裏的豬不一樣。吃着野豬火腿,這時小狗狐仔又用兩隻前爪,抓着我的褲腿,兩隻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我吃火腿,這個小家夥肯定是想吃了,于是我叨了一塊火腿,放到那裏,狐仔朝我吱吱的叫了兩聲,然後就在那裏吃起來,宋大海說:“這個小家夥可讨人喜歡了。”
我說:“宋大哥你說說這個小狗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剛才說了,一邊喝酒一邊說的。”
宋大海聽了之後,說道:“這件事要說,還是幾天前的事,光說話了,還沒有喝酒,先幹了這碗酒,咱們接着說。”
說着舉起碗,仰頭一碗酒喝下去,然後朝我們亮了一下碗,這個證明自己喝幹淨了,沒有作弊,我們也得喝幹淨,不然就對不起領頭喝酒的人,于是我們端起碗,也一口氣喝了個幹淨,宋大海把我們的酒滿上,然後笑眯眯的說:“說起這件事我真是高興的不得了,這次發了點小财,事情是這樣的,幾天前有打獵的同夥說,在狐洞子看見過赤狐狸,我一聽赤狐狸,當時心裏就打起了小算盤,你們也知道,這個赤狐狸的狐狸皮,可是一件寶貝,皮貨行裏有市無貨,價錢高的吓死人,可是幹眼饞,沒有誰能打到赤狐狸。我問清楚赤狐狸出現的地點,就準備好行裝,去打那隻赤狐狸。
這個時候,正好是秋天,赤狐狸的毛皮,秋天和冬天最好了,春天和夏天就稍微的次一點。對于狐洞子,我非常的熟悉,那裏是一個山溝,在大山的深處,可謂是山高水深林密,各種生靈都有,不過那裏也很危險,經常有虎狼出沒,所以獵人一般不喜歡去那裏,因爲錢再多,有錢沒命花也不值得的。
我不怕那些,因爲我的命硬,小時候算命的都說了,我這個是茅坑裏的石頭命,又臭又硬,進山打獵他們都很多人,想想人一多,你打獵打個屁,還沒有看到獵物,獵物就跑沒影了,别說赤狐狸了,就是普通的兔子,也不一定能打到。我自己就不同了,打獵的時候,想走就走,想停就停,自己不說話不弄動靜,就不驚動那些機靈的野畜,所以每一次我都打的最多。這一次去打赤狐狸,我想我也一定能手到擒來。
狐洞子離咱這裏遠,得走一天半的山路,我在第二天的中午,到了狐洞子,準備找打赤狐狸的地方。”
我說:“哥你不找赤狐狸,怎麽找打狐狸的地方?”
宋大海說:“大膽兄弟你這就不知道了吧,狐狸這種生靈,是最有靈氣的生靈,耳朵靈的出奇,而且聰明又狡猾,特别是這種赤狐狸,更是聰明絕頂,隻要它們嗅出一丁點危險的味道,就會逃之夭夭,根本打不到它們,所以我找這個打赤狐狸的地方,非常的重要。”
我聽到這裏,朝桌子底下一看,隻見桌子底下的狐仔,死死的盯着坐在桌子那邊的宋大海,它的眼光帶着狼才有的那種綠幽幽的光,這個目光十分的陰冷,讓人感覺頭皮發麻,我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再看桌子底下的狐仔,完全變了模樣,隻見它把身子湊到我的跟前,用自己的身子和頭,使勁的蹭着我的腳邊,兩隻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我,朝着我嗚嗚的低聲叫着,那個叫聲像是哭,又像是哀求,這時宋大海問我說:“大膽兄弟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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