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義一聽趕緊說:“不、不,這個萬萬使不得,我老父親已經遭受火燒之苦,我這個當兒子的,又怎麽忍心再讓父親的軀體火燒一次。大侄子我今天舍下老臉求求你了,求你想想辦法。”
說着話賈仁義在那裏哭起來,賈仁義雖然小氣,也做過缺德的事,可是他的孝道還是值得稱贊的,我在那裏一邊想辦法,一邊轉圈,有什麽辦法能化解這個幹屍,讓幹屍遵循天地的規律,埋入地下化作黃土。這時天甯師弟說:“師兄你記不記得咱師父說的那個化蔭屍符和化蔭屍咒?我當時沒有好好的記,給忘記了。”
我一拍大腿說道:“對呀,化蔭屍咒肯定管用。”
這個化蔭屍咒是專門對付這些不化蔭屍的,一些蔭屍埋入地下不腐爛,恐其以後害人,所以就有了化蔭屍咒和符,寫好符子化于酒中,然後對着蔭屍一邊噴灑一邊念咒,可以讓蔭屍慢慢的化爲白骨,師父讓我們背過,可是天甯他們早就把符咒給忘記了,幸好我還沒有忘記,我們的伏魔袋裏有朱砂筆和黃紙,于是拿出黃紙,寫了一張化蔭屍咒,然後找來一隻碗,和剩下的酒,把符子燒了化成灰,然後在屍體旁,對着屍體念道:“拜請五方五老降凡塵,手執拐杖展威靈,毫光炎炎通三界,照耀世間救萬民,手執法酒助吾法,顯化魂屍救亡靈,弟子一心專拜,五方五老急來臨,一沐天清清,二沐地靈靈,三沐人長生,四沐魂屍**化去無影無蹤形,神兵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化去。”
一邊說一邊往屍體上撒酒,那些酒到身體之上,吱吱啦啦的發出聲音,然後真的像是加快腐化,師父說過,撒上這樣的酒,十天之内,必會化爲白骨。我們弄完了這一切,然後把屍體擡到那個選好的窪地,把老甲魚埋在了窪地裏,回到賈仁義的家裏,賈仁義熱情招待我們,弄了滿滿的一大桌子菜,還拿出好酒,我們吃的那叫一個痛快。師父可是說過,這些大戶有的是錢,不吃白不吃。我吃飯的時候,發現賈銘祖有點不對勁,老是在那裏發愣,不時的還打冷戰。
當時因爲喝了一點酒,就沒有當回事,酒足飯飽之後,我們收了賈仁義給我們包的紅包之後,就回觀中去了,第二天天還微微亮,就聽見莊上亂套了,好像莊上闖進了什麽東西,大呼小叫的,我們三個趕緊的起來,師弟保國說:“師兄,這個莊上肯定是去了什麽大的野畜了,你聽聽莊上大呼小叫的。”
我說:“我早就聽見了,師父說過咱們的三寶觀是受咱們莊的供養,莊上有事咱們就得出頭,走,趕緊去看看。”
說着話我起身,拿起放在供桌上的鬼頭刀,就開門出去,保國、天甯拿個桃木棍,也跟着走了出去。我們到莊上之後,看到莊上的人大呼小叫的,好像在躲着什麽東西,我們趕緊跑過去,攔住莊上的一個婦女說:“嬸子莊上怎麽了?”
婦女一看我說:“哎呀是大膽呀,大膽你快去看看吧,那個賈少爺成僵屍了,正在那裏追着人喝血,他眼睛血紅,走起路來和僵屍一樣,不管見到誰,都會撲上去喝人血,賈仁義正急的哭。俺的個娘,可吓死俺了。”
我一聽心想壞了,這真是怕什麽有什麽,賈銘祖這是中了屍毒攻心,被毒氣迷住了心智,才會和僵屍一樣。我想到這裏,對天甯說:“天甯你趕緊回去拿咱們的伏魔袋,我和保國先去看看。”
天甯轉身撒腿就跑,他朝觀中跑去,我和保國則朝着莊上跑,我們迎面跑來一群人,大呼小叫的說僵屍追上來了。不過莊上的人雖然慌張,可是他們不傻,看着我提着明晃晃的鬼頭刀,趕緊的自動讓開路,沒有誰往我身上撞,大部分人都跑過去了,這時我隐隐約約的看到遠處搖搖晃晃,來了一個人,那個人走的很慢,動作僵硬,像是一個僵屍,難道那個人就是賈銘祖?
我正想着,忽然一個男的,一個女的抱住我,女的在那裏大哭,男的說:“大侄子,大侄子,你不要殺銘祖,銘祖他隻是一時被惡鬼附了身,他、他不是僵屍。”
在那天喝酒的時候,我們和賈仁義長談了一次,賈仁義答應我們以後要做一個善人,我對賈仁義有了新的看法,佛家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幡然醒悟即是佛,一個人的善惡全在一念之間。我看到他們夫妻抱着我哀求,就說:“叔,嬸子你們這是幹什麽?誰說殺銘祖兄弟了。”
賈仁義這才說:“哎呀,大侄子你不是殺銘祖呀,我剛才看着你拿着鬼頭刀,以爲你是殺銘祖的。”
我說:“叔,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剛才在觀裏聽見莊上喊叫,以爲是山畜生跑到莊上了,才拿着刀出來,準備殺山畜生的。”
賈仁義一聽就說:“大侄子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銘祖昨天回來之後,不吃不喝,老是打冷戰,就問他身上什麽味,他說自己身上發冷,老是不由自主的打冷戰。我覺的銘祖可能是白天吓着了,就讓銘祖睡覺,等天亮之後,找你看看幫着叫叫魂,可是到了半夜裏,半夜裏忽然有人嚎叫,叫聲十分的吓人,如同鬼叫,我和媳婦聽的頭皮發麻,不知出了什麽事。
這時長慶跑來在窗戶外說:“老爺、老爺快點起來看看,少爺出事了,在屋裏沒有命的叫,那個叫聲可吓人了。”
我一聽銘祖出事了,趕緊的起床,我們到門口一聽,可了不得了,銘祖正在屋裏哭号着,那個聲音嘶啞,瘆人極了,我就趕緊問銘祖怎麽回事,銘祖一個勁的在裏面嚎叫,不回答我的問話,我趕緊讓長慶拿來火把,然後把門撞開,等把門撞開之後,朝裏一看,可不得了了,隻見銘祖直挺挺的站在那裏,兩隻眼睛放着瘆人的紅光,嘴裏流着口水,他用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們,那個眼神不像是看人,而像是看獵物一樣,長慶上去問:“少爺、少爺你怎麽了?”
銘祖如同呆了一樣,一句話也不說,長慶走了過去說:“少爺,你怎麽不說話?老爺都擔心死了。”
誰知長慶到了銘祖的跟前,銘祖忽然如同惡狼一樣,撲向長慶,然後用兩隻手抱住長慶,朝着長慶的脖子就咬,長慶當時一躲,叫銘祖咬住了耳朵,長慶慘叫一聲,耳朵就被咬掉了。銘祖咬掉耳朵之後,大口大口的吸血,如同吸血的鬼一樣。”
這時長慶過來了,捂着一隻耳朵,我一看長慶滿臉都是血,他用一塊白布捂着耳朵,血已經把白布染紅了。長慶過來說:“大膽你說少爺是怎麽回事?我當時就覺的少爺有點不對勁,沒有想到少爺上去就把我的耳朵咬下來了,現在我正疼的暈頭轉向的。”
我說:“麻煩了,你們家的少爺中了屍毒,現在毒氣攻心,成了嗜血的活死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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