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沒有提錢的事,這不是坑人嗎?我想問官差要錢,官差一把把我提了起來說:“你是想要錢,還是想要命?”
當然是要命了,于是我趕緊說:“我、我要命。”
那個官差說道:“要命就趕緊跟我走。”
我隻好跟着官差走,到了官衙的門外邊,馬車已經等在那裏了,我上了馬車,馬車和那天一樣,跑起來嗚嗚的風聲,一會的功夫,趕車的就喊到家了,這時那個官差一把把我抓出,從車窗戶裏扔了出來,對我說:“想活命就趕緊往家裏跑。”
我一看眼前就是自己的家,可是家裏不對勁,好像有哭聲,進進出出的有很多人,他們都戴着白孝帽子,我一看可吓壞了,看樣子我沒有在家的這三天裏,我們家死了人,我想到這裏,趕緊的起身,朝着家裏跑去,跑進了大門一看,院子裏有一副棺材,棺材前圍着一群人,我想知道棺材裏的人是誰,于是沒有住腳,直接跑了過去。到我跑到棺材前的時候,忽然腳下一絆,一下子摔到棺材上,當時激靈靈的一下子醒了,我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一場噩夢。
天還沒有亮,可能是要下雨,有點兒悶,這時我聽見砰砰的聲音,于是就說:“誰呀?大半夜的敲什麽門?”
我這話一說出口,就聽見外邊有人大喊:“不好了,裏面的死人說話了。”
我一聽死人說話,就趕緊起身,想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剛一擡頭,頭砰的一下子,碰到了頂,我用手一摸索,發現這個東西像棺材,剛才的夢是真的,我想到了這裏,就趕緊用手推棺材蓋,當我推開棺材蓋,坐起來的時候,整個的院子亂套了,小孩哭,大人叫的,一時間能跑的都跑幹淨了,沒有跑的也吓尿褲子了。
這時我媳婦過來了,看着我說:“當家的,你别吓唬我,你究竟是人是鬼?你要是人,就說句話,要是鬼就乖乖的睡在棺材裏,不要吓唬我們孤兒寡母的。”
我一看媳婦這三天沒見,整個的人都不成樣子了,滿臉的憔悴,一身孝衣,我看着媳婦的樣子,一陣心疼,含着淚水說:“孩他娘我是人,不是鬼。”
我媳婦聽了先是一愣,然後瘋了一般,一下子朝我撲過來,一邊哭一邊說:“當家的,沒想到你死了三天,現在又活了過來。”
我一聽當時就糊塗了,說道:“孩他娘你說什麽?”
我媳婦擦擦眼淚說:“你死了三天了,我們準備釘棺材釘埋了,沒想到當家的又活過來了。”
我說:“孩他娘你給我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媳婦說:“三天前,我從外邊回來,發現你躺在院子裏,身邊放着二兩銀子,我當時趕緊上前,發現你已經死了,當時我感覺天都塌下來了,一陣天旋地轉,在那裏哭喊,這時鄰居們過來了,他們看你已經死了,就讓我給你準備後事。至于你怎麽死的,誰也說不清楚。”
我疑惑的說:“我這三天一直在一個官衙裏幹活,難道是給陰間的官衙幹活?”
這時大家看我不是詐屍,而是還陽,就慢慢的圍了過來,他們聽我說給鬼幹活,都議論紛紛起來,這時有一個老頭走過來,我一看是莊上的二爺,二爺當年是個人物,走南闖北的見過不少世面,二爺問我這三天遇到了什麽事,給什麽人幹的活。我一聽就把我這三天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二爺聽了之後,想了想說:“你确實是給鬼幹了三天活,準确的說,應該是給神幹的活,在離這裏七十裏地的地方,有一座城隍廟,後來毀于戰火,當年那個城隍廟非常的靈驗,所以善男信女很多。按照你說的那個樣式,肯定是那座城隍廟,你這是給城隍老爺幹了三天活。”
其實我現在還在想,這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一個凡人,竟然能到那邊給城隍老爺幹活。所以說,大膽我覺的你嬸子的事情蹊跷的很,如果再見到你嬸子,一定不能莽撞。”
我聽了點點頭,我們又往下挖了有一尺,張大爺說:“大膽别挖了,這口怨氣根本就沒有沉到地下。我們還是回去吧,回去之後,再商議一下怎麽找到你嬸子。”
于是我們點火把上吊繩燒了,然後朝莊上走去,到了莊上,一群人在那裏議論紛紛,這時就聽見一個娘們,扯着嗓子說:“我給大家說一件大事,天大的事,大家想不想聽?”
我一看這個人是莊上的長舌婦,因爲長的黑不溜秋的,嘴又貧又毒,大家給她起了一個外号叫黑老鸹(烏鴉),隻要她嘴裏一說,好話都變成壞話,大家一聽黑老鸹有話說,就圍上來,讓黑老鸹說。黑老鸹說:“你們不知道吧?老楊家的媳婦現在變成血糊鬼了,你們誰家要是有懷孕的媳婦,可要注意了,說不準你們生小孩的時候,血糊鬼就拿着布袋去你家,到時候一屍兩命。”
這個黑老鸹說出話來果然狠毒,大家不知道,那個時候,血糊鬼是人們最忌諱的鬼之一,據說血糊鬼就是因難産而死的女人,死時怨氣太重,不願重入輪回,遊蕩在荒野間,手上提着一個血布袋,裏面裝着鮮血淋漓的東西,隻要有生小孩的,血糊鬼就跑到産婦的身邊,用那雙無比恐怖的眼睛看着你。
黑老鸹一說完這話,大家都說她胡說,黑老鸹大聲的說:“我沒有胡說,當年我嫂子生小孩的時候,我就見到過,你們要不信,我就講給你們聽聽,當年我們的那個莊叫靈莊,我們那個莊周圍全是墳子,當初我們莊上的人,也大多是守陵人的後代,那個莊半夜之後,家家關門閉戶,知道爲什麽晚上天不黑就關門嗎?因爲我們莊上經常鬧鬼,像黑大個,壁牆鬼,小鬼小判的,說不定就碰上。我小時候因爲經常去墳地裏偷吃死人飯,所以從小就有陰陽眼,可以看見很多别人看不見的東西。”
這時有人說:“黑老鸹你别講那些沒用的,講一講那個血糊鬼的事。”
黑老鸹說:“别急,别急,我這就說。當年我還是閨女的時候,我嫂子有一次生孩子,就叫我在屋裏幫忙。找來的接生婆是一個很有經驗的接生婆,來了之後,就讓我幫着找剪刀,燒開水,等着接生,當年你們不知道,我嫂子生孩子,多能叫喚,我心裏埋怨我哥,找媳婦也不找個屁股大的,生個孩子那麽費事,你看看我生孩子,跟玩似的,就生出來了。”
這個黑老鸹損人的時候,還不忘說說自己的好,大家都讓黑老鸹别胡扯趕緊講。黑老鸹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那個我嫂子生孩子,她倒是舒服了,躺在床上直哼哼,我被接生婆使喚的跟兔子似的,忙裏忙外的,那時都半夜了,把我困的,眼皮都擡不起來了,我嫂子還生不出來,接生婆急了,對我嫂子說:“趕緊生吧,這一片可有血糊鬼,萬一遇上了……”
接生婆一說血糊鬼,差點把我嫂子吓死,我頂看不起我嫂子小膽了,于是我端着盆就去準備熱水,當我開門出去的時候,看見大門口站着一個血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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