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仔,你這是幹什麽,回來!”大伯抱住了沈昊的父親對着沈昊喝道。
沈昊在自己的背包裏面塞了幾件衣服,當然還有那部聯想g580a-ifi,竟然買給我的,送了我的,那麽這東西就是我的。
沈昊看了滿臉不解全是憤怒之狀的父親一眼,鼻頭突然一酸,不争氣的淚水瞬間滑過臉龐,一邊哽咽着,一邊喝道:“我要什麽你知道麽?我想做什麽你知道麽?從小到大,我都随你的意思去學習,去做我不願意的事情。現在,高考發揮失誤了而已,上不了大學而已,你們怎麽就像固定了我的人生一樣地在這裏宣布一般地說我一定會怎樣,一定還要跟你們設定的腳步走!!!啊!!!”
鄰居都聽到了這個吼叫,父親瞪大了雙眼看着沈昊,心痛不已,兒子呀,爸爸這麽做都是爲了你好,但是這句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我自卑,我懦弱,我膽怯!我在學習中每一天都找不到自己的靈魂一樣,每一天都努力地達标,做到最好,卻依舊是一副空洞的軀殼。”
“現在,我已經十八歲了。我已經成年了。我也有我自己的夢想,也有自己的目标,我隻想走我自己的路,哪怕沒有盡頭,哪怕會讓我一無所有,至少無怨無悔。”說這一句話時,沈昊竟然異常的平靜,好像剛才的一陣吼叫将他内心的所有委屈都呐喊了出來。
沈昊轉身正準備跨出家門的那一刻,父親依舊滿臉不解,依舊憤怒無比,被大伯緊緊抱住,他現在想去拉住自己的兒子都很難,于是隻能作出一個怒喝:“你出了這個門,你就别再回來!”
這句話十分刺耳,像是鐵錘在沈昊的欣賞狠狠地錘下,每一個字都烙印在了他的心上。
“不回就不回。”沈昊冷冷地說,腳步向前走動,那個決然的轉身出乎了父親和大伯的意料。
當場沉默一刻鍾,這個時候,父親已經再也看不到沈昊的背影,周圍比較熟悉的鄰居走來看了一下沈昊的父親,一陣詢問,父親也是比較默然不語,整個人一愣,看着大伯,心痛不已,他捂着臉,腳步闌珊地走回了家具,不安地坐在了上面。
父親腦子裏面不斷地回繞着沈昊在那一刻的怒吼出的話,還有最後的五個字“不回就不回”,這些都是刺一樣地紮在了他的心上。
“怎樣,冷靜了麽?”大伯擔憂地說道。
可是,回答卻不是大伯想的那樣,父親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自己的兒子,慌忙地說:“哥,哥,昊這樣沖出去,他沒錢。你幫我找找他,幫我把錢拿給他。在外面,做什麽都得要有錢。拜托你了啊。”
看着沈昊父親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五百塊錢,大伯心裏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不是合格的父親,昊也怎麽說是我兒子,不在意他,我在意誰。現在我不方便找他,我也相信他會回來的。”父親的臉色中顯露出絲絲的愧疚、抱歉,頭埋在了手心之中。
不怪父親。父親這個角色,太難了。大伯也是有孩子了,怎麽可能不懂父親現在的想法,收下了五百塊錢,說:“好好好,放心吧。我幫你。”
。。。。。。
在工作室打着别人的号的深海,現在打到了比賽的十五分鍾,已經把對面的塔給推到了基地,看他的戰績,早已超神,十六、零、一。深海本來就是代練,同時也做着解說視頻,但是這樣的東西做的人多了,位于底層的也就沒人認識了。
所以,深海現在最主要的也不過是一名代練,這代練的工作室還是他和自己的死黨開的,這個死黨也是沈昊認識的,這個時間,整個工作室隻有深海一個人,代練雖然賺了不少錢,但是畢竟人少,接到的單子多,時間趕不上,所有挺多單子拒絕了。
深海的手裏現在還有白銀黃金鉑金段的代練單,也就是白銀五上黃金五,黃金五上鉑金五之類的,哪怕有實力,爲生活什麽段位都拿來吧!手機“叮鈴叮鈴”響個不停,電話來啦。
先無視,快完了!
深海選擇繼續遊戲是有原因的,這場排位賽是這單子的最後一場,赢了就晉級黃金五,這樣就可以交單了。
但是如果是緊急的事情該怎麽辦?
突然深海一愣,對了,葡萄說過,打電話給他!這半個小時都過去了,還沒電話過來,現在這個電話該不會就是他這小子打的吧?
“shutdown!”一次低沉而惋惜的系統女聲從耳機裏面穿進深海的耳朵裏,啊?被終結了?深海有點悲亢地吼了一聲,好吧,看來對方是知道他要接電話,所以立馬殺掉!
真夠感謝對面!還想說讓這個單子的主人的平均戰績弄得好看點,連續七場比賽超神不死一次,這個終結可不是終結了他這場比賽,而是終結了七場比賽、終結了九十四連殺,誰殺的,叫啥名字,你等被舉報吧!
對面中單殺的呀,啥戰績!九殺四死一助,竟然沒負?好吧,看你玩得這麽好的份上,原諒你了。
接電話,接電話。
深海拿起桌面上的三星手機,屏幕上出現着一個安卓小機器人,中央出現了兩個字,葡萄。哇靠,這小子終于來電了,這讓老子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搞毛線,不罵不行了,浪費了太多青春年華來等你一個電話。
話說,深海大爺,你明明是玩了半個小時的遊戲吧?
“喂,臭小子,你幹嘛呢?讓哥等了忒久呀。”深海一接就是一句調侃語氣爲先的話噴出,但是對方傳來的嘤嘤的哽咽聲音,深海先是疑惑,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深海畢竟也是個老爺們,即使聽到不對,但也不可能細心地聽出了沈昊的狀況。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地前去問了問,“葡萄,你怎麽哭了。”
“我,我,我跟我爸,吵了一架。我跑了出來,沒,沒,沒地方去。你可不可以,帶上我?”沈昊的哽咽仿佛止不住一樣,說起話來也是一頓一頓的。
“這......”深海看了看辦公室,該死的秦良銘,去泡妞也不用這麽久,怎麽還不回來,算了算了,老子不管了,尼瑪隔壁的,“葡萄,你先安靜下來,你現在在哪?告訴我,我過去接你。”
“我在嶺城中心公園這邊。”沈昊說。
深海那心急得很,實話說,深海不是嶺城的人,雖然嶺城在中國也不過是個二線城市,但是要比深海家鄉的山區要好得多,而且深海深知在城市打拼靠的就是朋友,這做人隻有你先對别人好,别人才會對你好,要清楚的是人都是自私的。
别的地方來的孩子在學習的時候總會多多少少遭到别人的歧視,容易導緻這些孩子心理方面對學習的一種的憎恨,“因爲學習才讓他被人歧視”這樣觀念會過早地進入他們的腦海裏面,其實這不怪他們,隻能是城市孩子先天的傲性所緻。
深海今年二十歲了,被拐賣到嶺城的十六年裏,一直和養父母一起生活着,鄰居也知道深海的來曆,也許是在議論别人是非時不小心被他們的孩子聽到了,孩子小,不懂得事情的輕重,在學校大肆宣揚,深海在那個時候遭到了多少異樣的眼光。
人在世,這些是非總是難免,孩子說話的時候,他們内心沒有任何顧慮,他們不知道自己小小的一個玩笑,會讓别人傷心一輩子。
深海初中畢業後,早早地進入社會,和社會打交道,也讓他懂得了很多道理。如今是成熟是換來的,也感激命運的不公,才讓他認識像秦良銘和沈昊這樣的朋友,現在自己的朋友乃至于自己的弟弟發生了一些緊急事件,管你工作室有沒有人照管,管你淘寶代練單子有沒有人接,管你排位賽有沒有結束,老子就是要去接人了。
深海的話語充滿了命令的口吻,“你在那待着,哪都别去,等我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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