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快去吧。”沒等她說完,我就讓蛇衛快帶路,“沒想到她這麽等不及。”
蛇衛一臉無奈,邊領頭邊說:“她将我們送進去的吃食給打翻了,不僅掀翻了裏面的床鋪,還咬傷了進去的蛇衛小松。小松似有中毒迹象,一直在抖。”
“把他弄出來了嗎?”這毒會使獵物失去知覺,任憑她處置的。
“沒來得及,我們見她太瘋狂了,忙着關牢門,小松不能動彈,行動不便,就留在裏面。”他的語氣難過,平日裏和小松估計是個要好的哥們。
“璇王,她不像我們遇到過的蜘蛛精,你是怎麽遇到這麽個怪胎的?”蛇衛對這很好奇。
一轉眼,就到了關押的妙妙的地方,這又是一個蛇牢。
這個蛇勞是地面之上的,從外面看,就是個和普通的古代房子。它高檐墨瓦,聳立在一片大水域的後面,湖光水色,碧天白雲,黃色牆壁呈現出的明明是暖色調的樣子。它的四周被常青樹圍繞,一點也沒有蛇牢的影子。
“蜘蛛老太太和她兒子也關在這裏嗎?”這兒的環境這麽好,給他們住,好浪費啊,我都想搬過來。
“他們在另一處,蛛老二也是被單獨關押的。”蛇衛說道。
“蛛老二誰都不許動,知道嗎?他是送給綠兒姑娘修煉用的。”如果綠兒報了調戲之仇,他們之間前世的孽緣也就消失了。不然,這跟過來的孽緣,總覺得不放心呢。
我身邊的蛇衛蛇婢們,明顯一震,蛇婢搖頭,“綠兒姑娘從來不用妖精來修煉的,璇王你是不是對前世還有點不記得啊?綠兒姑娘膽子小,也不忍心。”
“嗯,這個還是要看她的态度。蛛老二就留着,該審判還是得審判,但誰也不許帶走。”綠兒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他們都沒看到而已。
蛛老二這個黑心的蜘蛛精,留着也是會被處死的,還不如讓綠兒練練手。
“好了,你們都留在外面,誰也不許進來。我是能看見的,别想忽悠我。”我又看了看這個蛇牢,這樣看起來,真的蠻好看的,随口說了句,“這是什麽時候建的,可惜了這風景。”
“回璇王,我隻聽說,這裏是改建的。”看守的蛇衛回道。
這時,大門被從裏面拉開了,兩個蛇衛也是神色匆匆從裏面跑了出來,“璇王,你可算來了,那蜘蛛精說一定要見你,不然她就自殺,讓你什麽都不知道。”
“守好。”我拍了拍其中一個蛇衛的肩膀,“幫我把門關上。”
“璇王,星君有給你符咒嗎?”我經過一個蛇衛的時候,他面帶猶豫地問道。
他剛一問出來,另一個蛇衛就狠狠拍了他的腦袋,“就你神經兮兮的!我們是蛇妖,這是蛇宮,亂說什麽?”
他被拍的眼淚花花的,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模樣,話也不說了,就可憐巴巴地站到了後面。
另一個蛇衛,是十五六歲的模樣,他顯然更爲圓滑,“璇王,他就是膽小,每次進去要我陪着才行,他随他娘親,王你别介意。”
這裏看守的都是年輕一輩的獄衛,年齡普遍小,我眼睛稍微掃一下,就能确定,這些個獄衛平均年齡肯定是最小的。難道說,這裏的風景好,連青春氣息都要故意營造地濃烈一些?
蛇牢的兩扇門輕輕被關上,裏面的通道就暫時進入了夜間模式。左右的牆壁上都凹進去一個火把,很亮,但是透不過氣來。
這個蛇牢的通道也算是我去過的幾個蛇牢裏面最爲寬敞的了,但是壓抑感仍然存在,而且還不少。
我一眼就能确定妙妙的方位,和她在一起的蛇衛依然活着,我能看見他身上的溫度。
蛇衛口中的小松,現在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任憑妙妙在他臉上摸來摸去。
嗯?她想幹嘛?我們蛇妖小哥雖然個個都長得好看,也不是她一個小屁孩該觊觎的吧。
忽然,一陣陰風卷着通道的裏燃燒的煙味,從我的背後吹了過來。
我自然地避讓過來,順着牆壁一轉,扭過身子看過去,什麽都沒有。
蛇牢裏有幾個亮點?除了我自己,就是妙妙和小松了,不可能還有其他人。
這密閉的空間,也不能會突然起風。符咒……那年輕的獄衛問我帶了符咒沒,難道是這個意思?
這蛇牢裏不幹淨?
人間的牢獄肯定是不幹淨的,妖界的牢獄就幹淨多了,雖然經常也會有罪犯死去,但因爲妖精的緣故,肯定是不會留下能看得見的鬼的。一旦有妖精死去,立刻會有措施保證他們的鬼魂不會在這裏逗留。
這裏面會有殘留的鬼魂?那爲何會有獄衛覺得沒事而不信呢?
隻有那孩子感覺到不對勁,别人爲何感覺不到?我剛剛也是真切感受到了,對了,符咒。濃墨在妙妙家的時候,往我衣服裏塞了不少。
我掏出幾張來,黃紙紅字的符,這個是濃墨畫來對付蜘蛛精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來對付鬼。
“你是什麽東西?不敢出來見我?”我拿着符紙,握在胸前,“躲着算什麽?在蛇牢裏死去的,必然是蛇族敗類,大奸大惡的蛇妖才會在蛇牢的裏終結生命,怎麽,見到蛇王,想報仇?”
然而我站了許久,還是未聽到其他異動。就一個風嗎?是提醒我,警告我,還是吓唬我?它去哪兒了?這麽快就不在我身邊了,不是來吓唬我的?如果它在,我這雙眼睛,是可以看見的。
還是說,它被我的身份吓到了?
也許是經曆多了吧,這回,我也沒什麽恐懼感了。
不知是在蛇宮的原因,還是外面全是我的人的原因,就是心裏很踏實。
我又将符紙塞起來,這東西被我吓跑了。
妙妙的身形已經是癫狂的了,她又在砸東西了,砸完回去摸獄衛的臉,摸完又去砸。周而複始,果然不能跟太陰混,容易瘋。
接下來,我要面對的蜘蛛精,那可是比鬼魂更可怕的。
前後空了許多的牢房,就妙妙住的這一間被她砸了個稀巴爛,其他的都整潔地擺在那裏。被子平整,床鋪幹淨,桌上的杯子都倒置在幹淨地杯盤裏。
再看看被妙妙砸掉的牢房,簡直就跟台風過境了一般。
杯子被她摔碎,用蛛網黏在屋頂上,床鋪也變成了兩半,被子被她踩在腳下,一團糟。
“大小姐脾氣?”我冷眼看她,“這可不是你家,你對你爹要打要罵都行,在這裏,你摔壞了杯子就沒得喝,弄壞了床鋪,晚上就隻能在牆上結網了。”
“你别提他!”見我提到她爹,她總算看到了我。
妙妙正趴在地上,對着小松近距離觀賞着,看到我在這裏,她也不避諱。
“不是很希望我來嗎?讓我來就是看你這樣?你咬上傷了我的蛇衛就是滿足你的癖好?”小君說過,她的年齡和她的身體不相符,我通過接觸也認爲她的思想挺成熟,确實不像個孩子。
現在她的行爲舉止,讓我更加相信,她的年齡絕對有問題。
牢房連一個小小的窗戶都沒有,所以裏面的亮光完全是由各個牢房對面的火光投射過去的。這麽迎着光看上去,妙妙的臉冷靜地可怕。
“你知道我爲什麽一定要見你嗎?”妙妙從地上爬起來,“璇王,你也真的敢來,我是沒看錯人。”
我哼了一聲,直視過去,“我爲什麽不敢?我行的正坐得端,不像你們,在陰溝裏找食物,見不得人。我來了,你該打算打算怎麽挑撥離間了。”我挑眉,“或者,你故意說一些讓我崩潰的話,刺激我,以達到你自己的目的。”
妙妙拽掉了頭上的小辮子,讓頭發披散下來,“你好像已經無堅不摧了。”
“我強大起來也是托你們的福。”舌頭一卷,将不遠處的一個虎皮椅子拖了過來,舒适地坐在她面前,“你現在是打不倒我的。”
“你不是善良嗎?”她臉上的笑容又天真起來,真像個那個年齡段的孩子,她踢了踢腳邊的獄衛,“我如果拿他的命來要挾你呢?”
我左右轉動着脖子,悠閑道:“你可以試試。”
她有點沉不住氣了,“你當真不擔心我殺了他?”
我歪了歪腦袋,強調了一遍,“你大可試試,試完就知道,是我在慣着你,還是你自己有本事。”
她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話,“你說什麽?你這麽自信?”妙妙深深想了一會兒,然後仰頭大笑道:“太陰啊太陰,這蠢貨已經開竅了。”
說我是蠢貨,我忍,“你被我這個蠢貨騙了兩次,豈不是蠢到家了?”
“你……”她頭一仰,也坐了下去,她就坐在被揉得不像樣的被子上,“我們合作吧,我放棄太陰了,我要和你合作。”
妙妙突然擡頭,對上我的眼睛,“我要跟你談合作。”
“哦?你憑什麽?”
“就憑我知道,這蛇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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