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濃墨嗎?我沒有召喚你啊祖上,雖然我不怕你,但我也沒想見你啊,我不找虐嘛。
“我是濃墨的朋友。”呃,好像他并不是認識濃墨,千年前,濃墨還是星君,說具體點吧,“我是星君的朋友,就是賜予你螢水露的星神,對,我是他朋友,爲什麽你知道我是他朋友?”唔,可能是濃墨賜予你的,我在心裏補充道,我現在就當是了。
“星神?星神讓你來的?是星神幫我找到他的?”祖上很詫異,隐隐中又帶着激動,“星神在哪裏?”
星神,額,我站的有點累,腿一盤,席地而坐了,髒就髒吧,總比累死好。
祖上肯定不知道星神已經變成凡人,“他在你……”我心算着螢火蟲老太爺是祖上的什麽後代,算來算去,放棄了,“他在與族長談話。”
“來借螢水露?”祖上一口猜中了。
“厲害啊!”他知道我們是爲了螢水露來的,雖然不是直接借,但确實是在打螢水露的心思。
祖上激動歸激動,聲音還是很沉的,“星君這麽需要螢水露,爲什麽不在直接再賜予,我族隻有兩個螢水露,我一個他一個。”突然,他緊張起來了,“他不是來幫我的,他隻是來要屬于他的那一份。”
他的聲音有些痛苦,“星君爲什麽不再賜予?螢水露不夠用,他答應我會一直賜予的。”
這麽說,自從他死了之後,星神也就沒再賜予螢水露了,這是不是和濃墨下凡的時間相吻合?是不是不用濃墨親口承認,多能确定那星神百分之九十九是濃墨?
濃墨答應他會一直賜予螢水露,這内情,我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什麽突然賜予的啊,沒那回事,他跟濃墨之間不僅僅是被賜予和賜予的關系,貌似還有一層交易的關系。
兩個螢水露,祖上用了一塊,濃墨在那麽遙遠的時候就已經跟他要了一塊,螢水露是隻能賜予别人而不能給自己提供,我猜是這樣的。
濃墨是星君,别跟我說他要螢水露是爲了綠兒和思源,時間線有點模糊,那時候我都不一定被創造出來了,濃墨又怎麽能算到今日?
給了一個螢水露就罷了,爲什麽答應一直給呢?這東西雖說難得,又不是對所有妖精都是寶,螢火蟲族除了螢王的人妖戀傳聞,也沒見誰需要啊。
我一頭霧水,隻好先安撫他,“他現在不太方便,你相信星君,他的爲人我跟你保證,一定會兌現承諾的。”嗯,他坑人是老手,但我不會告訴你。
祖上說,“現在這個不行,我自己也需要,你不就是爲了這個來的嗎?你幫幫我,這個螢水露給了星君,我就沒辦法和愛人團聚了。”
咳咳,祖上不是死了嗎?
“你怎麽知道我會幫你?”他一開始就認準我是來幫他的,憑什麽?我總得知道來龍去脈吧,濃墨需要螢水露的原因和我是一樣的啊,我怎麽可能幫他呢。
“他不是你身邊的人,你是無法感應到的。”祖上說,我差點就發飙了,他他他,他是哪根蔥啊?好在他給我解釋了,“他就是我。”
嗯,這根蔥,我還是不認識啊!
“你知道我現在有多亂嗎祖上?我就不知道那螢妃啊你的後代們啊,誰說的是真的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他’是誰,他是我身邊的?然後他又是你,那你現在是什麽?”爲什麽進來的不是濃墨,他們的溝通一定毫無障礙,不清楚劇情的我好生氣呀,幹着急不是。
“螢妃?”瞧瞧,我就不該提她。
“你的後人,就是黃緣螢火蟲這個家族的主支後代,嫁給了螢王,現在是螢王最爲寵愛的妃子。”我耐心道。
祖上有點欣慰道:“想不到我族居然也出了個這麽光彩事,真是上天垂憐。”嫁給螢王就是垂憐了?螢妃可正煩惱着呢,如果螢王圖謀不軌,看你還垂不垂憐了。
“你快說吧,我這時間也不多了,外面還有一大票你的後人在等我呢。”我催促道。我這急性子也快被磨沒了,就不能一口氣說到頭嗎?憋不憋得慌。
“我的後人應該沒有騙你,是我騙了他們。”祖上承認自己說謊了,好吧,這樣不就行了,螢水露是那麽容易得到的?我可真聰明,哈哈。
祖上繼續說道:“我夜夜超度亡靈,本來的目的很單純,就是感慨良多……我,我不行了……我要消失了……”什麽,什麽鬼?他的聲音特别不願意,特别不甘心,好像随時被什麽東西吸走了。
“喂,你别走啊,關鍵信息!你留下關鍵詞!你别什麽都沒說就……”好了,這下連他的哼哼聲都沒了,沒了?這叫個什麽事兒啊?
這祖上太逗了吧,自己沒啥能量居然不知道,搞什麽啊這是,我,我四處看了看,好想掀桌啊!
“找到我的老兄弟桂花樹精……”媽呀,吓死我了!他的聲音又突然出現了,“他會告訴你一切的,他住在蛛小妹的隔壁!這件事就他知道,你就告訴他,我自己出現了,讓他助你一臂之……”力,看他這麽艱難,我幫他說了。
桂花樹精,這可難辦了,龜老頭不經意間提過的,桂花樹精受不了蜘蛛一家,搬走了啊,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破爛攤子,我邊的東西收拾好,的門,就發現螢火蟲族的女眷們都已經在祖上的院子裏自由奔跑了……
她們看到我一臉黑線地出來了,不知道多興奮,“璇王,你真是我們的福星!你這一進來,我們的恐懼就消失了,現在到這裏面來,什麽感覺都沒有!”
因爲你們殘留的祖上已經消失了,當然輕松了。
“本來就沒什麽,你們心理作用啦。”他故意給她們壓抑感,就是爲了等我來這裏跟我說幾句,哪知道能量弱了,糗大發了。廢話那麽多,最後連重要信息也隻給了桂花樹精。
蛛小妹,能讓祖上叫小妹的,在祖上那個年代就已經存在的,從年齡上來看,就隻有蛛老太那一輩了,也不知道這個蛛小妹是哪位。唉,反正我也要去蜘蛛族的,正好。
“哎你們知道那個,那個蜘蛛家旁邊的桂花樹精嗎?”我問,“他什麽時候搬走的?我看祖上自己寫的記錄裏有提到桂花樹精,我真的太感動于祖上的貢獻了,所以想問問桂花樹精關于祖上更詳細的事。”誇他們祖宗總是沒錯的。
果然,一個女螢火蟲說道:“樹精爺爺搬走才一百多年,不過我們不太熟,因爲他住在蜘蛛族的旁邊,不敢去玩。祖上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但我們也不知道他搬到哪裏去了。”
“飛常哥哥不是在人間見到了樹精爺爺嗎?他去人間玩,碰見了,這事你不知道?”
“人間?去人間幹嘛?樹精爺爺那麽想不開?”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飛常哥哥已經去世了,這事也死無對證。”
她們口中的飛常哥哥就是螢妃的吧,桂花樹精搬去了人間,這可就難找了,人間的桂花樹數不勝數,這山邊的寥寥無幾。光桂花樹精,我舅舅家就遇到了一個,這怎麽找?
拜托土地公婆嗎?我是不會再去麻煩他們了,讓蛇衛們地毯式搜索?不劃算,跟濃墨說說先,我想再多都沒用的,他一句話都可以全部推翻了。
“飛常哥哥說的不是這個,他明明說樹精爺爺偷偷附在一棵年輕的小桂花樹上。然後樹精爺爺還不認飛常哥哥,他回來可委屈了。”
“也許認錯了呢,樹精爺爺早就搬走了,飛常哥哥看到的可是過了幾十年,那時候認錯了也未必。”
“你們别說了,飛常哥哥都死了,别提了,讓爺爺聽到了又得傷心了!”
附在小樹苗上,老桂花樹精,感覺哪裏不對,我有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心中滋生,他們說的桂花樹精不會就是舅舅家的桂花樹精吧!
嗬,可怕。濃墨說他知道桂花樹精給我們桂花的目的,讓我自己找答案,這是答案?桂花樹精是這山邊的,濃墨當星君的時候見過螢火蟲的祖上,那祖上的朋友,住在這裏的桂花樹精他豈不認識?
桂花樹精爲何又恰好搬家搬到了人間,爲何恰好又被舅舅養了?呵呵,我突然好想笑,不可思議,嗬,不可思議!
我不信,呵呵,我不信!
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會發生?就連桂花樹精都是被使喚過來的?怎麽可能?這麽周密的計劃,究竟是怎麽發生的?
濃墨你讓我自己找,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這份答卷我能說滿意還是不滿意?我是高興還是感到可怕?計劃中,計劃中,全都是計劃中!
有沒有例外?究竟有沒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