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璇王和星君這麽早通知我來,所謂何事?”蛇閩敏銳的嗅覺已經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當然是有很必要的事。”濃墨招呼蛇閩坐下,小亭子裏的幽風帶來陣陣清香,時間接近傍晚,熱度已經轉涼,正是喝茶聊天的好時候,也是……我不經意地望向涼亭簾子的後方。
“璇王,有事不妨直說。”蛇閩是個心思缜密之人,直說,有話當然直說,但是有些話,還真不能直說,就非要拐彎抹角地說。
濃墨将在我寝宮現場撿到的玉佩放到花木桌上,那是一塊質地極好的玉,上面還刻有字,是俊安子那臭美的名号,獨一無二。
見到這塊玉佩,蛇閩先是臉色一變,後又很鎮定地問濃墨:“星君這是何意?俊安子的安子在星君回來前已經結案了,璇王可以作證。”
“是這麽回事。”我裝作置身事外的樣子,“将軍,我是提早結案了,可星君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九尾狐,她和俊安子的交情不淺,這事她居然另有說法……”
“璇王是認爲,小将的調查不可信?”蛇閩打斷了我的話,我……濃墨按住我的腿,呵呵,我忍你,我璇王說話,還沒有你這養的小輩敢打斷我的!
“璇王沒那個意思,我們對将軍非常信任,将軍述職之後戰功累累,大家都可以見證。但,将軍是大忙人,難免會忽略細節問題,沒這事自然是好,但有人提出質疑,将軍是否很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是對的?”濃墨說的話不僅表達了我們的目的,還很好的保住了蛇閩的面子。
唉,我這樣沖動,就是說不來這番話,差距太明顯了。
“好,九尾狐有什麽新的說法,小将奉陪。”蛇閩不得不同意。
“九尾狐,出來吧。”我先深吸了一口氣再喊道。
嘶,我不能多看不能多看,要流鼻血了。美人果然是我的弱項啊!尤其是這樣,啊不行不行了,我捂着鼻子,忍住忍住!
紗簾一掀開,從後面走出了一個衣着鮮亮的美豔女子,隻見九尾狐褪去了一身慣有的紅色衣袍,換成了淡綠色的露肩羅裙,頭發披散在身後,連平時驕傲的大尾巴也收了起來。小,小香肩……嗷,我的鼻血,她将披肩向上拉了一下,稍稍遮蓋住了肩頭。
我頭一偏,滾入了濃墨的懷裏。
濃墨輕笑着小聲取笑我,“平時不照鏡子?”
“唔?”我不解。
“比你還差遠了,你矯情什麽?”濃墨柔聲在我耳邊說。
我老臉一紅,不要臉!什,什麽場合了,還這樣不,不着邊際……不要臉……
這個涼亭,除了濃墨,全都看直了眼睛。這樣的性感又不是妩媚,妩媚中又帶有清純的風情,還有狐族那天生的會勾人的眼神,蛇妖是不大會的。
蛇衛們也是看紅了眼,卻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看,蛇婢們都是一水兒的欣賞目光。我好想大吼一聲,啧啧啧,有此美人,讓我來!
“我猜,他們平時都不敢這麽看你。”濃墨又小聲說了一句。
我使勁掐了他的腰一下,讓你多嘴!不要妨礙我看美人!我突然明白了俊安子的苦心,俊安子那蠢貨,還借什麽斬妖鏈,直接上啊!打死那個搶奪美人的!
這其中眼睛看得最直的莫過于蛇閩了,蛇閩看得目不轉睛,恨不得多長幾雙眼睛,又恨不得将眼睛長在九尾狐的身上。
唉,男妖啊,都是一副德性!一看見美色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果然都是一樣的,一點節操都沒有!
哎别擋着我啊,走開走開,讓一下,我還沒看夠呢,濃墨你衣袖借我用下,我擦一下口水謝謝,嘶,别躲!我這邊嘴角還沒擦完呢!
蛇閩,蛇小可的舅舅,呵呵,他表面上看起來正經兮兮的,其實,骨子裏和俊安子那家夥一樣。
我桌子上他的資料這麽厚!唔,我比劃了一下,起碼三寸吧。基本都是關于對美人的喜愛的,尤其愛看選美類節目,人間選美看不夠,看到妖界去了,妖界選美那才真叫選美啊!一個個長得比花還好看,他是各族的選美都看了個遍啊!
因爲九尾狐本身長得就美,再加上是皇親國戚的關系,這不,連着幾年霸占着狐族第一美女的位置了,蛇閩這貨怎麽會不認識她呢?我想啊,他大概多次在觀衆席上對着九尾狐淌哈喇子吧。
唉,也不枉我這麽八卦,濃墨啊濃墨,我說平時多八卦八卦沒錯吧。
“将軍,将軍!”我喊了他好幾聲,他也沒注意到我。
這家夥啊,蛇族老祖宗不知道被狐族吃了多少個,現在還對着自己食物鏈的上鏈垂涎三尺,真是無可救藥!啧!濃墨小氣鬼,别把袖子抽走啊!不就擦一下口水至于嗎?回頭陪你三件五件的!
“将軍!”我沒法子,站了起來,擋在了九尾狐的身前,正沉浸在美色中蛇閩猝不及防,被我的一張老臉吓得身子往後退了好幾尺,撞上了涼亭的竹子。
嘶,我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究竟是被我吓着了,還是心裏帶着對我的怨恨惡心我?我希望是被我吓到了哈哈哈,吓死他,我這什麽惡趣味啊。
“璇王何事?”蛇閩再三冷靜下,問。
我吃了一顆糖,“自然是九尾狐的事,将軍恐怕不知,這九尾狐是俊安子的女朋友……”我邊說邊觀察他的神色,見他眼中的嫉妒一閃而過。
“她有話要對将軍說,将軍,你聽還是不聽?”唔,好酸,這什麽糖啊?酸死我了都!難道都流口水流多了,後遺症?
“聽!聽!小将明察秋毫,不會放過一絲一毫的證據,也不會誤會一個好人。”蛇閩說的大義凜然,就像他真的會這麽做一樣。
“那麽……”我故意遲疑了一下,使壞地說:“将軍還是先見過阿藍再聽九尾狐訴說吧。”
他已經不耐煩了,我一直擋在九尾狐的面前,他想看又看不到,不好意思,我還比九尾狐高,他連九尾狐頭頂都看不到。
“璇王,阿藍姑娘還在治療……“
“不!應該可以見到了,治療沒那麽長時間,隻是她需要長時間休息,現在不耽誤将軍的時間,将軍還是先見阿藍吧,這也算是了卻将軍最大的心願啊!”我說。哦喲,好酸啊,有垃圾桶嗎?我真的要流口水了……
蛇閩雖然不甘心,但又不好說什麽,“你們還有晚上可以說,九尾狐會将冤情全都告訴你。”濃墨強調了晚上兩個字,蛇閩眼睛又發光了,“俊安子是九尾狐最愛的人,也是最親密的人,将軍可要好好把握她的證據。”
“一定,一定!”蛇閩邊走邊眼睛黏在九尾狐身上,而我就繞着九尾狐轉,非讓他看不到。
他一走,九尾狐便恨恨地放出了尾巴,拍向蛇閩剛才坐的石凳,“惡心!”
“說實話,他長得挺帥的,尤其是臉上那刀疤。”我拍拍九尾狐露在外面的肩膀,哇,好滑啊!咋舌道:“就是三觀不正,不然大好前程在等着他呢。”
九尾狐哀怨地下去準備晚上“約會”的了。
我一屁股坐下去,“濃墨,這糖你買的是吧,酸死人了!”我喜歡甜的,甜的!
“你們也下去吧,盯着那座庭院。”濃墨說。
蛇婢蛇衛一個個成群結隊走了,“他們把茶水也帶走了,沒水漱口,我先回去一趟,等等我啊,等我一起監聽!”
還沒走開一步,就被濃墨往後一拉,反身坐到他的身上,我回頭對他苦着臉說,“我嘴好酸,是真酸。”我急需吃點别的什麽!
“這裏有捷徑,爲何不使用?”濃墨臭着臉說。
“什麽捷徑?湖裏的水嗎?”我呆愣着問,“湖裏的水幹淨是幹淨,可我前幾天看見有小蛇偷偷在裏面洗澡,喝了不大好吧……”
濃墨氣結,賭注我的嘴,一圈下來,我的舌頭已經不聽使喚了,濃墨将我的身子扳正,正跨坐上他的腿,抵着我的腦袋輕聲說:“阿璇的嘴哪裏酸了,很甜。”
我:“……”不要臉。?(????w????)?
“還酸嗎?”
我絞着手不敢看他,“酸……”
“剛剛說誰長得帥呢?”
“你……”
“乖,來,再讓我嘗嘗,這糖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