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族也來了?我們沒收到信号啊,這事兒不是和兔族走的最近的斑點最該知道嗎?我舔了舔嘴角溢出的口水,有些不争氣地想,兔肉的味道也是杠杠滴。我吃過一隻,回味了好長時間呢……
我瞄了一眼斑點,他和濃墨都沒什麽驚訝的表情,但也沒有早就了然的表情,唔,那應該就是不知道了。
濃墨一笑,“呵呵,這次真算是兔族的友情贊助了。”意思是,兔族自願來的。
“我也不知。”斑點搖頭道。這兔族還挺有心的啊,兔王肚裏還帶着一女霸王呢,這麽操心女霸王也硬是不出來,我托腮,好想看到她出生是什麽樣的兔子?
“将軍既然遇到了兔族,何不結伴而行?”濃墨問。
“這……”鼠将軍欲言又止,毛毛的臉微怒。
倒是他旁邊的鼠衛搶話道:“兔王是個孕婦,貪吃!看見我們将軍就胃口大開……想撲,一點也沒有盟友的信任!我們不屑與他們同路!”
“你閉嘴!”鼠将軍羞憤起來,毛臉通紅,完全沒了大将之風,果然男人遇到女人,尤其是無節操的女人就……
衆妖:“……”我又偷偷擦了幾下口水,屏住了呼吸,屏蔽從鼠族飄來的香味,我也是盟友一員,可不能被鄙視。
兔族來得匆匆,幾乎是我掩飾罪孽的下一秒就到了,一陣風襲來,我就聽到了兔王那激動地嗓門兒。
“放下我!放開放開!你們都讓開!”兔王爲何如此激動?
我探出頭去,隻見兔王穿的吐豔,挺着個渾圓的肚子,一手還舉着一塊大石頭。那石頭足足有我擺點心的桌子那麽大,我的媽呀,她這是在幹嘛?她家界首早就說了自從兔王懷孕就力大無窮,果然名不虛傳啊!可這确定不是吃飽了撐的?
衆妖呆愣了幾秒,又一陣風吹了過來,我還是沒憋住,啓動了鼻子呼吸模式,差點沒把持住就撲上去了。
來者正是那溫潤如玉的界首,說話聲和我家斑點可像了,“王,小心動了胎氣,先放下這個。”他穩穩地勸着。
“我今天啊,非要讨個說法不可。”兔王嬌喝一聲,将石塊一扔,石塊便朝鼠将軍的腦袋上砸去,鼠族一陣四散,香味四溢,再一看,原地已空空如也,而鼠将軍卻不見了。
“将軍!将軍!”衆鼠翻找着鼠将軍的身影。
我動了動鼻子,腳下的土突然變得松軟了許多,“啊,濃墨!”我大叫一聲,周圍蛇衛聞風将我保護起來,幾個綠色火球砸向了我剛剛站的地方。
“住手!你們住手!”鼠将軍的副将好像看出了端倪,趕忙撅着屁股跑過去,從濃煙中拉出了被炸糊了的鼠将軍……
衆妖:“……”原來是個鑽地鼠啊!打洞也忒厲害了。
我默,我還猛踩了幾腳呢……
鼠将軍從未遭受過今晚這麽多的屈辱,一代英明的将軍衆目睽睽下如此丢人,他不幹了。
“兔王,你還想跟我理論,我是好男不跟女鬥!”
“呵呵,你以爲本王巴巴着找你?一個老鼠有什麽好神氣的!”
“你還不是一隻兔子,誰比誰高貴?”
“本王是兔子也是一隻高貴的兔子!”
……
默淚,大家都是妖精,妖精何苦爲難妖精啊!
你是鼠,你是兔,那我還是蛇呢(⊙﹏⊙),可我們不是來打仗的嗎?吵得好莫名其妙……
最後,不可開交的時候,不知道濃墨和斑點對他們說了什麽,講和了。
我歎了口氣,猥瑣地躲在兔王身後嗅了嗅,吧唧了幾下嘴,然後被濃墨拽了出來,“阿璇,接下來,要正式開始了。”我咯噔了一下,一下子回到了現實。
現實是殘酷的。
即使我們不再孤軍奮戰,也是一場血戰,我瞅着一旁正在舉着座椅的精力無窮的兔王,心中的郁結之氣竟然少了許多。
“兔王,你有寶寶了,還來參戰,你的界首沒意見?”我問道。
兔王将座椅一甩,後面的兔衛晃蕩了幾步,接住了,并且向後壓倒了其他幾個兔衛,兔界首寵溺地笑着,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又是恩愛的一對啊。
“璇王,你也瞧見了,我這肚子,不是一天兩天能下去的,在你們蛇宮見過先知,你也看到情況了。我啊,一點也不擔心她會有事,說不定我就能把她蹦出來。”
我呆住了,我們正路過一片野池塘,“哎。”兔王碰了碰我的胳膊,妖豔一笑,耳鬓的一簇白色的絨毛也跟着生動起來,“這裏面肯定有很多水老鼠!”
“兔妖!你夠了!”
老鼠的耳朵也是很敏銳的……
今晚出奇地有明月,還差一點就要滿月了,我記得濃墨的一句話,月圓之夜,陰氣最重。今晚的陰氣恐也是不小的……
白頭山籠罩在薄薄的月色中,一片寂靜。低垂的霧霭蔓延到了山腳下,更加顯得神秘莫測。那黑暗的林子掩映在薄霧中,若隐若現,我們知道,這隻是假象,這樣的平靜才更可怕。
濃墨從前往後穿了過來,我知道,我們是真的要行動了。
“不要讓斬妖鏈離開你,阿璇。”濃墨仔細叮囑我各種細節,最後說了最重要的一句,“跟緊我,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我重重地點頭,餘光看到斑點立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我們。
我心下一動,走到他面前,“斑點,你也要平安,綠兒在等你回蛇族。”
斑點拍拍我的肩膀,自從他确認好我們之間的關系後,他隻拍我的肩膀,不再有多餘的舉動。“都要平安。”
“你們這三角,我看不懂……”兔王表示看法。
“你一隻兔子,看得懂就怪了!”那隻曾經很威嚴的老鼠已經徹底淪爲潑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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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舊地圖,舊地圖的正門在這邊。”鼠族軍師在跟濃墨研究路線。
“正門未變,這個點的側門也未變。”濃墨在地圖上将我們站的位置圈了出來。這裏目前是某一側門的位置。
鼠将軍提議:“璇王父母和很多人的位置在這兒,我們可以從這裏進去,非常近。”他指着那條路線,不過那路線的中間有很多紅叉叉。
“這是什麽?”我問。
“會變動的地方。”濃墨說:“這綠色是以前會變動的地方,現在加了幾乎二十處的機關。”
“進去容易,出來難”查承彥說,“裴豐的爺爺說,這幾個機關都是誘餌,進去并不會有阻攔,出來才是難題。”
“真是這樣,出來就不要走這條線,走那條。”濃墨指着一條有點長的路線,“這條雖然路途有點遠,但對妖族,無妨。”
“裏面的機關呢?”兔王摸着大肚子,“是不是我們熟悉的?如果機關破除不了,鼠族就打洞帶我們出去!”
“你想的簡單!”鼠将軍不屑。
“你不是會打洞嗎?我力氣大,我可以搬石頭,這滿山石頭,都搬走我都不眨眼。“兔王表示可以出蠻力。
“懷孕的女人啊,不僅傻還蠢。”
“夫君,揍這隻老鼠!”
衆妖加濃墨:“……”
正在他們一陣吵鬧的時候,我們面前的樹林晃蕩了起來,黑風陣陣,“陰氣十足。”
濃墨話音未落,說時遲那時快,黑壓壓的一片從林子裏奔了出來,是什麽東西我都沒看清,好在妖兵多,可以應付。
兔王喝了一聲,兩手一抓,将來者拍飛了出去,我感歎,妖界好大力啊!
一雙手将我從妖群中拉了出去,“趁現在,走!”什麽?就我們幾個?
“不然會來不及的,我們速戰速決!”濃墨說。
我晃眼掃了下,有濃墨,斑點,還有十幾個蛇族精兵,原來他們都計劃好了!太棒啦!
從側門進去,一路暢通無阻,夜明珠通透地可以照亮前後十幾米的山洞,什麽也沒有。我們知道,這不是安全現象,我們誰都知道,可是隻能勇往直前不能回頭。
離爸媽的亮點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越來越緊張,濃墨拉着我不放手,“小心!一會兒那麽多人,阿璇,你要怎麽救?”
“都救,我們人夠的,他們救别人,我和你救我爸媽,正好。”我喘着氣,“斑點,你帶着他們先救其他人,我和濃墨跟在後面。”
這條道兒的終點有着微微的火光,我一眼就看見了爸媽,他們正安然無恙地坐在地上,聽到有響動微微睜開了眼。
“璇……”
“噓!”我說。
爸媽便知道了怎麽做,他們安慰着一起被綁着的人,“這是我女兒和她的朋友,你們别怕,他們是來救我們的。”
“帶着他們先走,我們馬上就來。”爸媽被鐵鏈拴住的,一時難以弄斷。
濃墨以符爲兵器,快速念着咒,還一邊囑咐斑點,“記住我給你舉的例子,這裏的機關無非就是那幾個!再怎麽變,混合着多試幾次!”
“一定要跟來,我會等你們的!”斑點最後看了我一眼,放開了我的手,“一定要跟來!”
“走吧!”我催促他。斑點一手捶在石壁上,然後頭也不回地跟在他們後面鑽進了一個洞。
爸媽的鎖鏈在一分鍾後打開了,他們的腳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傷口還有點深。
濃墨身上也被汗水浸濕了,“璇子。”媽媽用力抱住我,“爸媽拖累了你啊!”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濃墨一人左右扶着爸媽,想要來拉我已經沒手了,“阿璇,你走我們前面!”
我正要幫忙去扶,一大塊沉降石從頭頂掉落下來,正對着爸媽和濃墨,我就知道,今天我很可能走不出去的,我也知道,濃墨有後招,可我,怕是等不到他的後招了。
我雙腿一變,尾巴已經将濃墨和爸媽掃進了那個出口,“阿璇!”
“璇子!”
“濃墨,你帶着我爸媽先走!我會出去的!”我一手撐着壓下來的石闆,一手将斬妖鏈封在了石門上,“你走啊!爸媽有事,我會恨你的!”
接着迎面就是夏重彩的一個悶棍,“你還是栽進我的手裏了哈哈哈!”她破爛不堪的衣服散發着難聞的氣味,混合刺耳的聲音,令我眼冒金星。
我說過,我會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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