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藍有些糾結地搖頭道:“算是勸動了吧……”
我默,“什麽叫算是勸動了?濃墨最後怎麽決定的?他不能這麽任性的,這事關乎大局,可不能聽他一人的,快說快說!”
“蕭濃墨說,讓野牛王多吃幾天的苦。”
“那怎麽行?野牛族也不是吃素的,這不是明擺着不救?這不僅會讓野牛族的人對我們失去信任,别的妖族也會跟着計較的。”這不是一樁公平的交易,他們和我們一起對抗太陰星君,我們卻留了一手,不妥,濃墨不會這麽傻的吧。
“蕭濃墨說救啊,從林璇手裏救人簡單,因爲她是人,非妖非鬼的,身上隻是帶了些法器,還沒那本事将野牛王運走,太陰那邊接應的人也沒來,這點野牛族了解的并不多。”阿藍說到這裏不說話了,我居然猜到濃墨想幹嘛。
“他能救人,但是故意拖幾天?”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在心裏爲野牛王捏了一把汗,林璇什麽人?她和夏重彩是一樣殘忍的人啊,身邊還有混混無數,野牛王這下可慘了!阿門,保佑他長得帥到讓林璇舍不得下手啊,雖然這是妄想……
阿藍狂點頭之際,濃墨單腳跨了進來,“拖幾天怎麽了?他又不會死。”他臭着一張俊臉說。
“他不過是做錯了事,這是人之常情嘛,你何必如此對待我們的盟友?濃墨,我不同意這麽做。”我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要是不去救人,我就去救!
阿藍小碎步出去了,濃墨冷笑:“你們很熟?我怎麽聽說隻見過一面?妖道大會那麽多妖王,你單單記住了他?”
喲呵,他居然在吃醋,我哭笑不得:“我估計都沒看一眼,也許視線掃過去了,但我發誓,我真的不記得他!”
“不記得他,他也敢來蛇族下聘禮?不識趣,腦子還發育不良,他是世襲制吧……”世襲制怎麽了?哪個妖族不是呢?我也是我也是啊!這是直接罵我們世襲制的妖王沒有本事還亂來吧。
我瞪着濃墨,“他那是眼光好!我這麽一朵大奇葩……呸,我這麽一朵大石榴花,他喜歡說明他是正常男人,怎麽滴,吃醋啊?殺光他們啊,或者……來啊來啊~~”我将臉蛋湊過去,食指點着一邊臉,“你怎麽不将我毀容,這樣就不用你打翻醋壇子啦。”我嘴上這麽說,心裏還挺美的,嘿嘿,我就喜歡看他吃醋的樣子,在心裏小嘚瑟了一把。
濃墨冷哼了一聲,“我這麽對他你心疼了?你想救他是嗎?”
我一轉身,将臉縮了回去,“這不肯定嗎?他是無辜的,你醋可以亂撒,他被抓已經夠倒黴的了,你還想添油加醋,野牛王願意跟我們結盟,三觀一定是正常的,他要是被林璇折磨幾天,說不定放回來,三觀都被扭曲成什麽樣了呢,你真的舍得失去一個牛哄哄妖族的支撐?”
“你說的也有道理。”濃墨突然挑眉,對我的見解表示了贊賞,這吓得我花容失色,“阿璇,你是真的成熟了,嗯,考慮得很周詳。”我更是心裏發毛,他,他在誇我?我抖了抖肩膀,背後冷飕飕的,我一個甩舌,離他足足三丈遠,才暫時放下心來。
濃墨對我的舉動有些不高興了,“離我那麽遠幹嘛?你不是想救野牛王嗎?”
“是啊。”我點頭,又小心地往後面退了一步,這太驚悚了,他是不是要打我?雖然他從未打過我,隻是咳咳,捏碎過我的骨頭,媽呀,我的骨頭在冒寒氣,他爲什麽誇我?誇得還這麽走心?通常他對情敵都很在乎的,一條噌我的小蛇都能被他踹飛,怎麽會認爲我說得有理呢?
“我決定去救他了。”濃墨說得蠻自在的,我盯着他的眼睛看,好像真是我想多了,這是妖界大事,他不會一意孤行的,就算是頂着星君的頭銜也不行。
“真的?”我還是不大确定,“你不是要讓他吃點苦頭嗎?怎麽會這麽輕易就去救?”難道是計劃有變,林璇突然愛上了高富帥野牛王,對他百般讨好,身心都歸随與他,然後隻要拉攏野牛,林璇就會倒戈?好吧,我承認我腦洞有點大了……
濃墨沉沉地嗯了一聲,“我說到做到,不能因爲私人恩怨就不顧大局,這是錯誤的,承彥也将利弊跟我說了,我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我錯了,阿璇,所以我要去救他,不僅我去救,你要去也行,算是我對于自己自私的猶豫的一個懲罰吧。”啊?濃墨還有這覺悟?這是吃錯藥了嗎?居然這麽聽斑點的意見,嘶,難道是斑點有心上人了,他對斑點不膈應了,所以更信任斑點了?
突然覺得好開心啊,“濃墨,你真好!”我放下了防備,又一甩舌,撲到了他的懷裏,“你能這麽想就好了,我還在擔心你意氣用事,破壞了結盟的氛圍呢,我就知道濃墨最沉着冷靜,才不會那麽做呢。”
“那你去嗎?”濃墨拍着我的背問。
“去啊去啊!你都同意了!”我在他的懷裏噌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濃墨拍着我的背的手節拍變慢了,他還是猶豫嗎?哎呀,我真的好想出去打仗啊!我在蛇宮都待吐了,我去不去救野牛王,沒什麽,出去交鋒才是王道啊!
“你答應了的。”我又重複了一句,濃墨的手從我的後背慢慢遊移到了我的臉上,指尖有些溫熱,我順着他的手指又噌了一下,撒嬌無礙嘛,嘿嘿,他一定會答應我的。
“嗯。”濃墨又從我的左臉摸到了又臉,大概是覺得我的臉蛋光滑吧,唉,沒辦法,天生的,不要嫉妒,我高興地在濃墨的臉上親了一口。
******我是腹黑無與倫比的分界線******
濃墨說風就是雨的,我什麽都沒準備,就說馬上出發,連阿藍都沒叫上。光帶了十幾個精兵就出發去和市區的人馬彙合了。
“爲什麽我要戴面紗啊?”好,好奇葩啊!這多引人注意!
“你想讓野牛王看?”濃墨哼了一聲。
我無語了,那讓我跟去幹嘛?他又不是沒見過我,這有什麽意義嘛,而且,現在我們不是還沒到嗎?有必要這麽早就蓋住我的臉?那幹脆讓我毀容好了,開什麽會我不都站在台上讓大家看,真是小氣鬼,有本事讓我毀容!我也在心裏哼了一聲。
“都是你,我的臉被罩的不透氣了,這是在車裏!我幹嘛要罩起來啊!你給我拿掉它。”我發牢騷。臉都因爲透氣不好,而有些癢了。
“先習慣一下。”濃墨說,“見過他之後就拿掉。”
“大男子主義。”我哧道。
濃墨按住我的手指,“别撓,手上有細菌,不好。”
“癢癢。”臉蛋上是真的有些癢,細細麻麻的癢,面紗也不至于這麽不透氣啊,我視線還蠻清楚的啊,“好像特工啊,我左右張望着,我們一行都分開坐在幾輛車裏,這樣不易引起别人的察覺。
“摘掉面紗就好了,救人很快。我們将林璇堵在那裏,她寸步難行,就隻等我們去救人了。”濃墨說。
不知道我跟來幹嘛,大街上出現了一個戴着面紗的女子不是更加引人注意?
“既然她都走不了了,一打盡啊,留着當飯吃啊,我不好那一口。”将林璇抓起來,不能再禍害人了。
“不是那麽好抓的,阿璇,這涉及到現實社會,人太多,沒辦法都抓起來,隻能阻止和破壞他們的行爲。”濃墨說。太陰的無所顧忌真的給了我們很多難題,她知道我們畏懼什麽,因爲我們有想保護的,而她一身輕松,所以沒什麽好害怕的,我們不同。我們還要顧及人類世界,不想動作太大,這會引起人類世界不好的反饋,爸媽說了,他們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我要保護這樣甯靜的生活,可是難道我們就必須要畏首畏尾嗎?
我歎了口氣,看着車窗外的人流,妖界的事,爲什麽要影響人間呢?林璇,你真的做了十幾年的鬼之後想做永久都留在地獄的鬼嗎?你怎麽能如此糊塗?現在你也威脅不到爸媽了,你知道嗎?或許你才是那個最悲劇的人,爸媽沒有猶豫地選擇了我,家奶也是,你呢?你怎麽辦?你爲之賣命的主子隻當你是棋子,哪會管你的冷暖?突然,一股悲從中來,我們明明可以各自擁有好的人生的。
啊,臉怎麽還這麽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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