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相互安慰了一會兒,我識趣地離開,讓費東喜和小明好好團聚了。査承彥帶着他們倆下了樓,去了安全的地方。
不知道算命先生有沒有安慰他妻子,但是他妻子沒有要求看太陰便被一個殺馬特帶下了樓。我眼睛腫腫地站在濃墨身邊,他不時地揉着我的頭發,這摸狗狗式的安慰實在不能打發我,我在他身上蹭着殘留的淚水,故意想惡心死那個假道士和算命的。
“人也交換了,我女兒在哪兒?”算命先生等不及了,其實我也等不及了,我也想看看她被藏在哪兒,弄得這麽神秘,到底安不安全。這幾個殺馬特……我在心裏盤算着,一舌頭可以甩暈幾個人。
“在那裏。”濃墨指着一個房間說,那個房間在衆多的房間裏很普通,長得一樣,連挂在外面的窗簾都一樣。我吐了下舌頭,天哪,我不禁被濃墨的大膽驚呆了。我驚訝地看向濃墨,他卻一點也沒露出擔心的神色來。
就在那個房間,窗簾後面,站着假太陰,是的,就一個人!這個房間就一個人!難道這附近來埋伏着我們的很多人馬嗎?我,我自覺地松了松筋骨,舌頭在嘴裏繞了幾圈,一會兒該開打了,動作得利索點。好,我瞄到了一個矮個子的殺馬特,就他了!我一會兒就從他開始甩甩甩!
我瞪着眼睛就盯着那個調色盤殺馬特,牙齒嘎嘣嘎嘣地撞擊了幾下。身上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啊,好久沒打架了,居然這麽興奮!那個殺馬特發現我在盯着他看,他跟着舔了一下嘴唇,然後我也學着舔了一下,我嘴角有飯粒嗎?我又用指腹在嘴角抹了一把,然後發現他居然臉紅了。
接着我的腦袋就被狠狠拍了一下,濃墨殺氣騰騰的眼神就釘在我的臉上。一掌按過來,将我包裹進了他的大衣,我隻能露出兩隻眼睛來。
“你。”濃墨手指向那個矮個子殺馬特,“去拉開窗簾。”他一驚,然後去看高老頭的反應,高老頭當然是點頭了。
可憐的殺馬特,他就這樣被趕到了窗戶前,然後小心翼翼地拉開黃色的窗簾,假太陰就在裏面,隔着一層玻璃窗,我看到了裏面的擺設,有一台自動麻将桌,還有茶幾等各種東西,假太陰就站在裏面,對着窗戶,和我看到的位置一樣。
算命先生連跑帶走地過去了,“女兒啊!女兒你還好嗎?”
“爸爸,快救我出去!”假太陰哭着說,“爸爸快救我出去!爸爸,我好害怕!”
“濃墨……”我喊濃墨,他捂住了我的嘴巴,很鎮定地看向高老頭,隻見高老頭的手比劃了一下,他身旁的幾個殺馬特就立刻一字排開,擋在他的面前。離窗戶最近的殺馬特果然最爲倒黴,玻璃窗被砸碎的時候,他抱頭鼠竄都被碎片砸中了,我爲他捏了一把汗,他還是挺萌的,除了打扮我有點不能接受之外,真的就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啊,真是可憐。
而算命先生早有防備,他除了手被碎片割破了一點之外,其他地方沒受傷。隻是,當他擡頭看向窗戶的時候,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受到了傷害……要是我,我一定想咬死蕭濃墨,的确,他是有點抓狂了。
因爲我們看到的玻璃窗後面什麽都沒有,一個巨大的屏幕鑲嵌在窗戶上,玻璃碎了,屏幕也就碎了裏面的什麽假太陰啊,根本沒有。那隻是一個屏幕!假太陰根本就不在這裏!那剛剛那一幕是怎麽做到的?
濃墨後來告訴我,這是畫面對接形成的,假太陰的确在一個屋子裏,那個屋子和這裏的屋子布置一樣,而從假太陰那個方向看過來也設置了攝像頭,全方位都布置好了,兩個人其實在兩個地方,但看起來就像在對面,也就是說假太陰所處的房間也有一個玻璃一樣的大屏幕。這真是一個浩大的工程,我理解起來都要花費些時間。不知道他和査承彥是怎麽想到的,完美無缺啊!
大家都傻眼了,高老頭和算命先生,更是眼中都泣血。他們精心盤算的搶人計劃落空了,而且好像還暴露了什麽。“蕭濃墨!”算命先生激動地叫道,“你好深的心計!你比狐狸還要狡猾!”
“我又沒說将她還給你,你們破壞規矩了,居然還來指責守着規矩的人,你們不覺得可笑嗎?你算計我,就不準我算計你們?”濃墨摸摸我腦袋,說。
“你……”高老頭氣得臉都綠了,“我們,我們隻是不服和你不公平的交易!我們沒别的意思。”他很生氣很憤怒,但又在極力掩飾着他們對假太陰的渴望,濃墨這個舉動,不是多此一舉,他一定是想确認假太陰的重要性!
我的腦子裏靈光一閃,陡然覺得濃墨的心裏,一定隐藏着關于假太陰更多的秘密!假太陰的身上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呢?還是她對太陰有緻命的打擊,大家都想得到她。嘿嘿,我這下是想對了吧。
“要動手嗎?”濃墨問。
高老頭手一揮,那幾個殺馬特一起朝我們撲過來了。“場外有救援。”濃墨小聲在我耳邊說。
“不需要。”我從濃墨懷裏拱了出來,一個舌頭将最前一排的兩個掃翻在地。
其他幾個殺馬特看到我的樣子,有些害怕,不敢上前,高老頭說:“快上!就是一小蛇妖!我是道士,我們這邊還有一位仙家,收拾一個蛇妖算什麽!”
幾個殺馬特受到了鼓舞,個個容光煥發,看來也是被忽悠了可以升天的,也是可憐人啊,但是腦子不靈光,我就不照顧了你們了。
“你靠後。”我對濃墨說,“這個現場現在被我承包了!他們都是我的獵物!”我指着殺馬特和倆老頭子說。
濃墨挑眉真的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他并不擔心我打不赢,這些都是小菜,讓我過過瘾才是痛快事。
砰地一聲,我的尾巴彈了出來,一個桌子被掀翻在地,“這錢你來賠!”我對濃墨說,舌尖一挑,擺在牆角的一人高的大花瓶便被挑了起來,殺馬特們吓得不敢動彈了,真沒勁,我哧了一聲,就這戰鬥力?這還怎麽打?我将花瓶穩穩地放在了我們中間的地上,我陡然看見一黃毛殺馬特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刀。
我一看,來了勁,尾巴在地上一彈,整個人向上一抛,尾尖已經躲過了他的刀,一下子越過他的腦袋掃上了他的背,他往前趔趄的同時,我的尾巴頂上了他的腰部,其他殺馬特向我沖來。
借着他腰部的力,我舌頭向上卷住了頂上的燈,尾巴向下一抵,接着便理解愛他的腰部向前橫掃了過去,堅硬的蛇鱗與尖刀擦肩而過,壓上了三個人。舌尖從頂燈上長長的垂下,卷住一個人拉了上去,他因爲害怕而手腳胡亂抓握,就在這時,我收回了舌頭。那個殺馬特就被挂在了頂燈上,和頂燈一樣,都在搖搖欲墜。
妖精和普通人打架,這真是得天獨厚的優勢,确确實實的欺負,他們沒有一點優勢。但我絲毫不覺得那爲情和愧疚,我想倚強淩弱已經很久了,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大展身手,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打到最後隻剩下了一個殺馬特,也就是那個可憐的矮個子,他已經被當成炮灰了,這回倆老東西就躲在他一人的身後,也是怪慘的。看他楚楚可憐的樣子,其實除去那頭發和着裝,長得還算清秀,并不難看,眼睛很有神,那時候他臉上泛起的紅暈還蠻可愛的,我莫名其妙地居然升起了一絲絲母愛的感覺……
他的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我,隻是張開胳膊擋着我,濃墨的眼睫毛像個姑娘家,還是個害羞的小男生呢。想想還是算了吧,我對他還真下不去手,我覺得無聊了,伸出舌頭,一把扯下在頂燈上已經吓得半死不活的殺馬特。已經過瘾了,不打了,剩下的交給濃墨處理吧。
“你們打完了?”就在這時,那個其實沒用裝假太陰的房間裏跑出來了一個女孩,清秀可人,和家太陰差不多的身形。哦!我說呢!我明明看到亮點輪廓了啊!怎麽後來一個人都沒有呢,她是藏起來了!這肯定是濃墨爲了防止他們懷疑而找來的,真是考慮地面面俱到,我咋舌贊歎道。
就在所有人都定格了的時候,一把刀飛向了那個女孩,我匆忙伸舌去截,“阿璇!”濃墨帶着變了色的臉沖向我,我眼光瞄到算命先生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擋他手裏的刀了,那刀上還貼着黃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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