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似乎安靜了一會兒,好像有戲啊!我沖濃墨示威似地聳聳鼻子。濃墨雙手插進兜裏,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并不覺得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哼,看着吧。
“你走吧,我學甯不見客!”女人的聲音很不客氣道,“你們走啊!不要打擾我們!”不是吧,還是拒絕地這麽幹脆啊!我回頭去瞪濃墨,他依然保持着那個姿勢,像是在看戲一般。什麽嘛,不幫我就算了,真是嘛意思,你聰明你上啊!我對他挑眉,再次挑釁。
“阿姨,我跟甯甯真的是同學啊!我是思明小學的!阿姨,我和甯甯從一年級就是同學了,我今天找來,真的是有要事啊!請你開開門好嗎?”我請求着。
“我說你們走吧!再不走,我就報警了啊!”女人的聲音是越發激動,我注意到沒有男人的聲音,話說錢學甯的爸爸不也在家嗎?
站在一旁的蛇衛看不下去了,他走到我身邊說,“王,真的沒辦法,我們好說歹說都不行”
“錢學甯她爸呢?”我問,怎麽不見他爸出來說話?一家隻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家主呢?
“身體不好,我們沒見到。”蛇衛說:“我們也隻和女主人對話了。”
裏面是三個亮點沒錯,一家子都在家。我思索着,爸爸身體不好,女兒又是個癡傻的人,這媽媽的壓力多大啊,也難怪她脾氣不好了。
“濃……”我去尋濃墨說話,卻發現人不見了,“濃墨,濃墨?”不是吧,難道這間屋子和算命先生的那間一樣,都是吃人的?我一下子慌了神,“濃墨!”
“王,在那邊!”蛇衛指着不遠處的一棵樹對我說,隻見濃墨正在樹下撚着什麽,這家夥,居然一聲不響地就跑了!
“濃墨。”我跑了過去,“你發現什麽了?”我問他。
濃墨手裏把玩着一顆石子,看起來就是普通的石子啊,我仔細在地上搜尋了一番,也沒有鎖魂陣的樣式。“在這裏。”濃墨在旁邊折斷了一棵枯樹枝,往地下一插,大概進入了一寸。然後濃墨将我的手給拿過去,“阿璇,我需要你的爪子。”
我莫名其妙地将尖爪給放了出來,“插進去。”濃墨拔出了那根樹枝,“就從這個洞裏插進去。”我按照濃墨的意思,尖爪往下一探,“往裏面勾一下。”我不費力就勾住了什麽東西,“掏出來。”我猛地往回一手爪子。
一陣鞭炮一樣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濃墨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我的耳朵,蛇衛也刷地一下擋在我們面前。我在濃墨的保護下隐約聽到了聲音的來源,就在房子周圍!緊接着,鐵門開了,從裏面探出兩雙手,迅速地啪啪在門上貼了好幾道黃符,然後門又關上了。
我那尖爪上面還勾着一截細線,“埋在地下的?這是暗器嗎?”我問。
濃墨從順着繩子從土裏面理了理,一路理到了房子邊上,那些鞭炮炸過的痕迹在草地上顯得很不入眼。綠茵茵的草地上一些鞭炮的碎屑很難看,我的強迫症讓我好想動手去處理了那些垃圾。
“不是暗器,就是一暗号,一個順帶引起敵人害怕的暗号!”濃墨放下手裏還帶着泥土的細線,“阿璇,看看裏面有什麽動靜。”濃墨好像猜到了什麽似地。
還沒等我看,蛇衛已經先彙報了嗎,“裏面的人很着急,在收拾東西,很緊急地要走的樣子。”
濃墨徑直走到門邊,“我知道你們在害怕什麽,我是道士,能助你們。”濃墨大聲說,果然裏面的亮點不動了,我戳了戳濃墨,表示有效果,“我們這裏沒有鬼,也沒有要害你們一家的妖怪。”濃墨說的話很精确,我們是有妖怪啊,但我們不害人,不是害人的妖怪。
“你們很喜歡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嗎?不想光明正大的生活嗎?這些,我都可以幫助你們,如果是錢方面,對方給你多少錢,我給三倍,保你們衣食無憂而且還活得光明正大,可以見陽光。”濃墨給的條件很優渥啊!怎麽就沒對我這麽大方呢!你老婆在你旁邊站着呢,怎麽沒見你給你老婆零花錢啊,我搓着手,在心裏流着口水,你也可以收買我啊。下次記着了,嘿嘿。
“我不會相信你們的!你們不是想害我們的鬼怪,怎麽會觸動機關?”嗯?我看了濃墨一眼,原來這是爲了對付鬼怪的機關啊!居然被濃墨找到了,好生佩服啊,我挪着步子往濃墨身邊靠了靠,要不是這番情況太不宜了,真想親一口啊。
“正因爲我們不是鬼怪,才發現了這機關,這是我們故意碰的,就是爲了驗證是不是我想的那回事。”濃墨說話的時候,那标志的下颚一動一動的,還有那滾動的喉結,看的我當即口幹舌燥。我咽了咽口水,覺得濃墨說的對,蛇妖的性子嘛咳咳,這不是我的錯。濃墨一把将我的腦袋壓到他的胸口,不知道是不讓我打擾到他還是别的,反正我現在是看不到了,我嗚咽了一聲。
不過能聽到他胸腔的震動也是不錯的,啊,突然覺得濃墨說話間胸腔一震一震的也是一件很性感的事。趴在他的胸口,我悶悶地偷着樂,待我手不自覺地撫上去的時候,濃墨又一個巴掌托着我的腦袋将我推開了,我踉跄了一下,頓時怒氣沖沖,怎麽能這麽不厚道呢!勾引了人家還這麽不負責!
面前的門突突地開了,我壓了壓心頭的怒火,看着濃墨的側面,越發來氣。我恨得牙癢癢,在蛇宮的時候那般不要臉,現在又當起了正人君子,啊呸!濃墨和女主人說了幾句話,倏地牽起我的手,我心頭又美滋滋地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完全忘了要咬他這回事。
屋子裏的擺設也很精緻,蛇衛的信息沒錯,錢家的确是很有錢的,雖然屋子小了點,但也不乏他們的興趣愛好,還有生活品質。女主人披着頭發,穿的衣服很随意,她的頭發還是濕哒哒地粘着衣服的。邀請我們坐下之後,我們推脫了茶水。
女主人将一個袋子往沙發裏一推,坐了上去,沙發不大,顯得有些擁擠,“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家的情況的?”她的臉有些蠟黃,顯得很沒有精神,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沒有剛才貼黃符的時候有活力,看樣子,她是極度怕鬼怪的。
“我是道士,想找的是必定可以找到的。”濃墨說,“你們家的情況也是我們道派要重點救治的對象。”
“爲什麽?我們沒有請你們啊。”女主人一臉疑惑。
“是這樣的,有些道義上的事情,隻要我們知道有這回事,就一定會參與,一方面可以體現我們的本事,振興道法,一方面,還可以救人,何樂而不爲呢?”濃墨說的頭頭是道,不得不讓人信服。
女主人的眼睛稍稍轉了一下,“你要怎麽幫?”
“我要先見見你的女兒,不知可不可以?”濃墨問。
“你真的是我女兒的同學?”女主人看向我。
“是啊,因爲是同學,我男朋友是道士,他從我身上看到了我朋友的運勢,進而推算出了甯甯的事情來,一經調查,果然如此,就帶我找過來了。”我說,這樣說還算可以吧,我說完濃墨就點了下我的手心,我知道,這謊言不錯。
“好,我帶甯甯出來。”
錢學甯被領出來的時候,人很木,臉上的表情也呆呆的,但是沒有很呆的動作,更是沒有像費東喜那樣的流口水。如果不是眼神木然,表情麻木,看着就是個清秀的姐姐。想起了算命先生家的女兒,我心裏一陣惋惜,幸好幸好,她現在還能挽回,不像那已經死去的小姐姐啊。
“坐下。”女主人對她女兒說,她女兒看了自家媽媽一眼,很聽話地坐了下去,眼睛裏仍然沒有神。
“甯甯!”我喊了她一聲,心裏歎道,還好她傻了,不然這戲怎麽演下去啊,“甯甯!”第二聲喊得我自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木木地看着我,我走到她跟前蹲下,“是我啊,我是蛋蛋!我就是坐在你前排那個蛋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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