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墨說:“他們和我們是不同世界的,我們不能幹涉。”
“他們中不是有吸血鬼,還有人類,路西是人類!”我說。
“盧基諾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這也是他和人類在一起必須承受的事情,他自己應該擔得起。”濃墨說。這麽說來也是,我們不是同種類的,以前不也沒交集嘛。我再一看時,已經沒有任何黑衣人的蹤影了,雁過不留痕,應該也是沒必要擔心的,眼下,我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過來。
“把我們的包裝打開吧。”年初青提醒道。
“需要我去拿一個支撐的嗎?”濃墨問。
“不用,我們有地方。”我和年初青她們早就計劃好了要怎麽做,既然這畫展是圍着國旗的,國旗和周圍明顯隔開了,國旗在國旗台上,我看向國旗台,衆星拱月般地國旗台,那裏沒有多少人,因爲即将的開幕詞由魏教授站在國旗台上緻詞,我想,那裏,便是最好的展出台。所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個報應就由我們來替他早早拿回來吧。
問念珊拿剪刀把外包裝剪開了,然後我們一起把于魏學姐的畫作拿到了國旗台上,靠在了底下的旗杆上,台的周圍有一圈欄杆圍着,這個位置對于站在下面的人,不太明顯,但是對于上台緻詞的魏教授,是個極佳的發現之地。
他準時來了,滿臉挂着慈祥的笑容,但在我和年初青眼中,那是多麽的虛僞,這麽做的真正目的,隻有我和濃墨、年初青才知道,我在濃墨兜裏掏出玉佩,握在手裏,假裝摸下巴,小聲地說,“你看看,他來了。”
玉佩裏并沒有聲音,怎麽回事?難道不在裏面嗎?我放在耳朵邊聽着,可還是很安靜,這和以前高中時和歐陽不一樣,于魏學姐怎麽沒聲音啊?還是我聽不到?“濃墨,她怎麽了?”我拉了拉濃墨背上的布料。
濃墨的眼睛盯着玉佩看了幾秒,然後放松下來,“她情緒不好。”原來是不想說話啊,那我就放心了。
“你要平靜下來,因爲一會兒,他就會現出原形了。”我安慰她。
“嘿!”問念珊在我的背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璇子,你在嘀咕什麽呢?”
年初青雙手握住我的手,“她在祈禱啊,爲于魏學姐祈福,你也可以加入的。”她的笑容感染力太強,以至于問念珊直接也抱住我們的手。
她狠狠地點了頭,“好!于魏學姐在天之靈一定會安息的!”
榮梅梅說,“噓,教授上去了,要說話了,安靜點。”我趕緊抽出手來,把視線聚焦在魏教授身上,隻見他笑眯眯地上着台階,手裏還拿着裝備小蜜蜂擴音器,他清了清嗓子,把小蜜蜂小話筒伸到嘴邊,準備試試聲音,他離畫作越來越近了,可是他竟然停住了。
“咳咳……一年一度的畫展……”他邊說邊用小碎步往後退着,因爲畫作是斜靠在旗杆上的,和地面旗杆呈三角狀,他很快便一腳撞在了畫作上,他吃驚地回頭一看,不過還是保持着教授的笑容,看上去極度和藹可親。他發現那是一幅作品,本着愛護作品人人有責的心,他彎腰去把畫作拿在了手裏,因爲畫作是背對着他靠在旗杆上的,所以,他并沒有看到内容。
“這是誰不小心把一幅畫落在這裏了啊?”他笑着調侃道:“這是要送給我嗎?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呢,還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啊,送給老師的見面禮?”下面的學生也跟着笑。
我千錯萬錯就是沒堵上問念珊的嘴,她舉着手沖到人群前方,“魏教授!這是……”她的嘴已經被我捂住了。
“魏教授,這畫作我們是在來的路上撿到的,我們就拿過來了,由于沒有人認領,就放在台上,”濃墨趕緊補救道。魏教授哦了一聲,點點頭。
“那這上面沒有名字班級嗎?”他說着邊把畫翻了過去。
“有,不過看樣子已經畢業了,怎麽出現的,我們不知道,隻是,這樣一幅好作品,被扔掉了,真是可惜了。”濃墨說。這句話伴随着魏教授看到畫作時的表情,簡直太精彩了,我回頭和年初青對視了一眼,她點點頭。榮梅梅估計也是猜到了什麽味道,她把年初青拉到一邊,年初青小聲地在她的耳邊說着。
這邊再看魏教授,他的眼睛瞪得都快裂開了,真真是露出了醜惡的嘴臉,他一把将畫作抛出了人群,連連退了好幾步,不敢相信地搖着頭,眼珠子不停地亂轉,嘴裏還在念念有詞着,驚慌失措加上驚吓過度,莫過于這種神情了,他诠釋的簡直淋漓盡緻,“定力這麽不夠,也想剽竊?”濃墨鄙視地說,被我的手困住的問念珊唔唔叫着,聽到這話,就更加着急了。底下的同學看到他這個樣子,都驚呆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沒人敢碰那幅畫,它就背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就好像是孤獨着孤獨着,給自己看,可是現在,它早已見了天日,離正名還會遠嗎?
“你保證不亂說話。”我在問念刪的耳邊提醒着,我們在看戲呢,可不能把自己給搭進戲裏面,我們目前要當旁觀者,她點點頭,眼睛拼命眨巴着,我一點點松開手,“不許叫啊!”
“剽竊?你說魏教授剽竊?”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看着我們這裏,我真不該相信一個超級八卦人的話呢,随便聽聽就好了,一遇到八卦嗓門就這麽大的人,我就能應該拿針線把她的嘴巴給縫上。o(╯□╰)o
“你說什麽?誰敢诋毀我?我剽竊什麽了?”魏教授一聽便炸毛,滿臉通紅的,連眼睛珠子都紅了,“我可是教授!說這話要負法律責任的!”既然他把話說得這麽死,那我就不必隐瞞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話說開好了。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裏清楚!你的學術研究到底犧牲了什麽?報應已經來了,你跑不掉的。”我說,年初青和榮梅梅急着來拉我。
“你!你一個小丫頭!有什麽證據!”他大概不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吧。
“證據就在那裏!”我指着地上的畫作,已經有人上前去拿起了畫,魏教授急着便要從國旗台上下來。
“誰也不許動!這是我的!我的!”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教授風姿。同學們看他這瘋樣子,已經吓得丢下了畫,想銷毀證據嗎?做夢!
我拉着濃墨要去把畫搶回來,突然我整個人被誰給推到了地上,現場一片雜亂,聽到了很多畫作被擠倒的聲音,支架砸在地上,哄鬧地不可開交,事情這下可是鬧大了,“阿璇!”濃墨把我扶了起來,他們宿舍的另外三個男生在問念珊女漢子般的帶領下,直接沖向了魏教授,搶畫!
“你沒事吧?”濃墨給我拍拍身上的灰塵,仔細檢查了我的手,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裏一驚。
“玉佩!”濃墨也意識到了,我往地上一看,玉佩已經碎成了好幾個小塊,被大家轟亂中踢向了各個地方,大概是問題嚴重了。
“快,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但是一定要找到她!”濃墨說。
“師兄~~”一個人影撲了過來,是問念珊,“師兄!這是發生什麽事啦!”夏重彩驚訝地說,她一看到我便又驚了一下,“哎呀,姐姐你做了什麽?”她看着地上的玉佩碎片。她的聲音又在混亂中成功引起了大家的關注,大家都看着我,看我做了什麽,我的慌張無措在大家的目光下更加無所遁形,怎麽反而我變成焦點了?
濃墨拍拍她的背,小聲說,“别說了,既然你來了,快幫我們找東西。”濃墨使了使眼色,夏重彩立刻表示心領神會,我看在眼裏,心中又湧起了不舒服的感覺,他們之間這麽默契。
榮梅梅拉着年初青費勁擠了過來,年初青趕緊握着我的手,“怎麽了?”
我茫然地看着周圍,“玉佩碎了,她不見了。”都是我太慌了,忘了手上的玉佩,被推倒了,推倒?我在人群中尋找着濃墨,濃墨一臉凝重,夏重彩在他身邊笑的燦爛,她的目光是看向我的,夏重彩!是夏重彩推我的!
“呀,你可别賴着我啊!你,你怎麽了啊!喂,你們大家作證啊,我沒碰他!”問念珊的聲音從畫作處傳來,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