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一翹坐了起來,周圍一片黑暗。急促的呼吸聲告訴我,我還活着,這是哪裏?我一動,身下的柔軟便好幾下,這不是我宿舍的床,也不是我家的床,更不是家奶家的床!我不是和濃墨在回學校的車上嗎?我不是睡在濃墨的懷裏嗎?這是哪裏?我的腿到處伸了一下,這床很大!“濃墨!濃墨!濃墨!”我不停地拍打着床鋪,可是這床鋪太柔軟,掌心拍打在上面立刻消了聲,“濃墨!”我大聲喊着,周圍全是黑暗,剛剛的噩夢侵擾着我,彷佛将我永遠的限于黑暗之中,就快透不過氣來了,“濃墨!”我絕望地哭了。
突然門被打開了,“阿璇。”逆着光,濃墨從門外沖進來了,那突然的亮光刺得我睜不開眼,不知道是不是亮光太刺激我的眼睛了還是見到濃墨的激動,我流着淚抱着他,狠狠地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你爲什麽丢下我不管?”我質問他。
他說:“我去開燈?”
“不要不要!”我連忙拉住他,“不要開燈!”就這樣抱着他就好,我現在這樣子一定傻不拉幾的,肯定滿臉黑墨汁。
“我沒丢下你,我就睡在你隔壁。”他摸了摸我的臉蛋,“我去拿濕毛巾給你擦一下。”
“不要不要!”我忙說,“你就在這裏,不要再離開我了。”
他坐近了點,“熱?你在流汗。”這是在冒冷汗。“可是溫度不能再調低了,對身體不好。”我又沒說要調低。“做噩夢了?”他問。
“嗯。”
“關于什麽的?是不是今晚的?讓你不要跟過去的,這後遺症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呢,要不要帶你去看看心理醫生?”濃墨說。
“不是這個!我是,我是……”我是夢到我變成了蛇妖,濃墨是道士,他要對付我,就像對付璇王那樣,不行了,簡直不能想!嗚嗚……
“怎麽又哭了。”濃墨急着來哄我,“那隻是噩夢,不會成真的,雖然這句話,你大概聽過了很多次,我也不喜歡,但是,有些夢真的是相反的。”
我結束了哭泣,可還是在流淚,我這眼睛,遲早會哭瞎的,這璇王不是蛇王嗎,照這麽流淚下去,應該是龍王才對啊。不過,如果這個夢真的是相反的,那麽,意思就是要告訴我,我會變成普通人,濃墨不做道士了,我們倆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不會爲這些事情所煩擾!我的眼淚很快便止住了,隻是夢境裏的悲傷加絕望的情緒對我影響太大了,心情還是不大爽利。
“這是哪裏?”我問。濃墨扶着我的腦袋,讓我躺下。
“我家。”他說。
“你家!”我再次以翹頭,嗙地一聲撞上了他的腦袋,我們倆都嗷了一聲,我重新倒回了床上,濃墨也按着額頭往旁邊一躺。是吼,這麽晚了,宿舍門也早關了,回家也是不太好的。我都忘了濃墨在這裏還有房子了,在我的印象裏,他可還是個孩子啊,他什麽時候有的房子我一無所知。
“濃墨,你家……”說出口又發現不對勁,然後又改口了,“你這個房子,真的隻有你一個人住嗎?”
濃墨和我一起躺了下來,“嗯,就我一人。”
“那。”我醞釀着自己的語氣,“那别人,有别人來過嘛?”比如夏重彩,她也來過嘛,不過很可能她已經來過了,隻是我就是忍不住想問,則和就是典型地找不痛快吧。
“有啊。”他說。我有點失落,雖然猜到了。他捏了捏我的鼻子,“是我請的阿姨,我不怎麽過來,不請人偶爾過來打掃一下,這裏就不能住人了。”哦~原來不是夏重彩啊。
“那,這個房間……”房門由于濃墨剛進來沒關好,一直開着,光亮照了進來,房間裏的擺設可以模糊看清楚,房間不小,有書桌還有小小的屬于卧室的梳妝台,還擺放了一些娃娃,典型的女孩子房間啊。
“給阿璇留的。”聽起來是專門給我留的,可是他又是什麽時候買的這個房子呢,什麽時候開始,他的房子裏竟然給我留了房間呢?濃墨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去洗個澡吧,洗完澡好睡覺,看你睡得太熟了,就沒弄醒你。”
我揉了揉眼睛,猶豫了一下,“我好像沒換洗的衣服。”總不能穿濃墨的吧,可我也不知道濃墨在這裏有沒有衣服,他可不經常來,會有放一些衣服嗎?
“什麽都有,早就準備好了,你先去。”濃墨拍了拍我的頭說,“我一會兒拿了給你送進去,毛巾裏面也有,放在右邊的都是你的。”
我沒能聽懂濃墨的意思,直到我被濃墨送進了洗手間,我嘀咕着,還沒好好看一眼呢,真是,然後我就明白了,什麽叫右邊都是你的……
濃墨家的洗手間比我家的大,起碼是我在小鎮用的洗手間的……我掰着手指嗎,哎呀算了算了,算不出來,我搖着頭深深覺得濃墨和老頭是不是賺了太多的黑心錢,沒地方花所以才砸在房子上!!!浪費可恥啊!我一邊吐槽着濃墨的浪費一邊去往洗手台刷牙,洗手台上的東西,左右分明地擺放着牙膏牙刷,甚至連梳子都一人一把,就是奇怪的很,他沒有護膚品,當然,也沒給我準備,我的皮膚是無所謂,蛻皮就行,他那臉蛋……是怎麽保養的啊!!!我又吐槽起了上天的不公,給了他智慧還要給他美貌,而我就是這麽的倒黴,智商,參見濃墨喊的蠢蛋,臉蛋,還是一個典型的妖精臉,這在電視上一準是後媽小三惡毒妖精的角色啊!
我恨恨地刷着牙的時候,濃墨敲門進來了,幸好我眼眶全是被黑色墨汁染成了熊貓才不至于被他一眼看出我目露兇光,對他表示深深的羨慕嫉妒恨,“這是睡衣,晚上穿這個,明天早上再說。”
他交代完就準備出去,“哎哎哎!”我嘴裏含着牙膏也忙着叫他,“你待會兒睡我房間。”他僵硬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又準備關門。我補充了一句,“打地鋪好了!”門嘭地一聲關上了,咳咳……其實,我是怕自己對他圖謀不軌。
******我是圖謀不軌的分界線******
其實那天早上我還是沒看清楚濃墨家的房子長得是什麽樣子,因爲我夜裏睡得不好,所以早上是睡眼惺忪地被濃墨塞了一件衣服,大家有沒有半夜醒來眼睛怎麽睜也睜不開的窘迫感?眼睛特别酸,就是很難睜開,我就是這麽迷迷糊糊地一陣洗漱然後被濃墨架到的士上趕在軍訓早間集合之前送到宿舍的。等我能夠好好看一眼一進宿舍就被我換下來的衣服時,那已經是晚上的事了,那衣服是從濃墨家穿回來的,據說,我是脖子上和腰間都頂着還沒拆的牌子推門而入的o(╯□╰)o不過那都過去了,反正我也記不大清楚了,這麽囧的事情還是淡忘得好。
軍訓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們新生基本上已經都曬成了黑炭,當然,我被列入了異類的範疇,我們宿舍的念出青即使軍訓期間全程打着傘,也被活生生的熏黑了,不過比我們宿舍的另外兩個黑蛋還是要強很多的。畫展作品開始在那全校征求了,很多學生都參賽了,我們宿舍的計劃不變,目前按兵不動,到時候再出擊!可是這時,我們學校的蛇妖人風波又開始了……
那是再一個悶熱的陰天下午,嗯,對,又是陰天。我和年初青在散步一個女學生哭着跑着從我們身邊經過,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小腿上的兩個血洞,我趕忙攔住她,“你怎麽了?”
“蛇!蛇!我被蛇咬了!我在草地上坐着看書,突然一條蛇出來就咬了我一口!”她神情極度恐懼,我的心一下子打起了鼓,蛇!怎麽可能呢!怎麽又出現咬人的情況了!蛇族不可能會這樣的,在小鎮是那麽的安穩,怎麽可能到了這裏就改變了?
“我們送你去校醫院吧!”年初青說着便對我點了點頭,我們一路送她去了校醫院,可是校醫院的醫生卻表示沒有血清!我知道那個被咬的學生怎麽會被送到市立醫院去了!原來校醫院根本沒有治療蛇毒的血清!醫生建議我們快點送她去市裏。
我們從校醫院出來的時候,她的小腿已經腫得跟什麽似得,她臉眼泡都腫了一大圈,我不知道這是什麽蛇,有多大毒性,她還能堅持到醫院嗎?
“璇子,我們快走吧!”年初青說。
我搖了搖頭,“等一下!有沒有刀?”我問年初青。她也不接地搖搖頭。
然後我找出了身上僅有的鋒利的東西,指甲鉗!我咬咬牙,把指甲鉗尖銳的那裏朝着手指頭狠狠地戳了一下,“璇子你傻啊!”年初青按住我的手指,可是血已經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