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是你又惹我生氣了!”我撥開他的手。
“阿璇,你先坐下來。”看他有點懇求的意味,我又氣鼓鼓的坐了下去。
“濃墨,對方說話的時候,你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我還有什麽可說的。”我抗議着,根本不聽我說什麽,這不是成心找茬嗎?
“阿璇,我不想你又管閑事。”他很認真地說,“阿璇,你們那宿舍的鬼,戴上我給的東西,就絕對不會有事,你又何必去管不相幹的事,那隻鬼并沒有多大能耐。”好吧,原來他沒聽到都是裝出來的,我們又在該不該管閑事的事情上起了争端。我覺得我必須得說服他,他冷血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有的時候也會依我的。如果我太堅持的話,隻是……隻是在璇王的那件事情上,他一意孤行,别的事,我應該是可以說動他的。
我收起氣鼓鼓的表情,也很認真地對他說:“濃墨,你是道士啊,你認爲璇王不該以那種形式存在于人世間,那麽她呢,她也是不該滞留在陽間之物啊,爲何你就不管管呢?”
他說:“這世間,這種孤魂野鬼太多,光靠道士是管不過來的,有些小鬼就沒必要去管,阿璇,我是道士不假,也正因爲我是道士,才必須要做該做的事,而不是被這些小事耽擱,你的事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他說我的事才是最重要的,這句話是繼他說他想我之後的又一讓我心動的話,雖然說這話的背景情況這麽欠揍,但我還是被感動了,唉,在濃墨面前,我把自己放的太過渺小了。
我的臉上熱度本能的上升了一點,說話的語氣也随之柔和了些,看吧,我當時就是這麽傻,濃墨的一句話就能馬上改變我的心境,他說好我就開心,他就不好,我立刻就能反饋出受傷,隻要他稍微給點甜頭,我就搖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後面,卻忘了最初我們是平等的,什麽時候,我就變成了這樣呢,我也不知道,“濃墨,這并不是閑事,這就發生在我的宿舍啊,即使我用了你的錦囊,看不見她了,可她還是存在啊,她不走,肯定是有未完成的事,濃墨,我無法當她不存在的,我不能在,明明知道身邊有一個因爲執念而滞留的無法投胎的鬼魂而快樂惬意的生活,我做不到啊。”
濃墨突然身子前傾,手在底下摸到了我的膝蓋,我把手搭了上去,我們就在食堂的桌子下手拉着手,“阿璇,你總是讓我爲難。”
“很爲難嗎?”我問,“是不是老頭交代你要盡早找到斬妖鏈?”
他的眼神告訴我是的,我也猜到是這樣了,上次見老頭,他明确表示目前隻能找到斬妖鏈才行,“濃墨,我們先不告訴老頭好不好?”我說,“你也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老頭吧。”比如那本道書,“可能找到斬妖鏈這回事,先不要告訴老頭好不好?現在我們也不是很确定啊,目前我的狀态良好,也沒出什麽幺蛾子,我們的時間不是很趕。”我盡力去說服他。
他捏了捏我的手心,“那麽多蛇是誰引出來的?”
我咬了咬嘴唇,“我下次一定注意!你看,我也沒讓人抓到不是。”
“它們可是咬人了。”濃墨說。
“我真沒見到它們咬人。”我做着最後的掙紮,一看到濃墨無奈的眼神,“好吧,既然是蛇傷,那就是它們幹的吧,我以後會更加小心的。”我也捏了捏他的手,“濃墨,其實,這件事情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的,而且可以同時進行啊!”我說。
他歎了口氣,“那就送走她吧。”他終于松口了,太開心了,我竟然真的說服濃墨了。
“那好,我跟你說的關于于魏學姐的事情,你都聽到了吧。”我激動地說。
“啊?”他茫然地看着我,我氣悶地舉起一隻碗就要扣他頭上,他嘴角一勾,笑了起來,“走吧,我們商量一下要怎麽才能解決問題。”
******我是濃墨真欠扁的分界線******
下午的軍訓才讓我們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酷熱,天空明明沒有太陽,但我們還是被籠罩在一股強烈的熱空氣中,又悶又熱,都快透不過氣了,太陽輻射一定很強烈,即使太陽被雲層擋着,但是還是會有很強的太陽輻射,所以陰天也是要打遮陽傘的,即使感覺不到曬,但是太陽輻射還是在無形中照射我們的皮膚,使皮膚變黑,不過額,這不是我需要關注的問題,雖然我經常被問念珊科普陰天要打傘的知識。本來陰天就悶熱,而這裏的陰天似乎更加悶熱,好像有什麽東西把這裏給罩住了,密不透風,不透氣,雖然這裏經常刮風,可是此時,刮的也是熱浪。
雖然變黑不是我的困擾,但是很熱,流汗卻是我們共同的問題,我們的連隊在偏遠的道路上訓練,由于是新校區,學校的樹木都比較小,裝飾的大樹都在人群密集地帶,這裏隻有光秃秃的樹,又由于這裏風大,所以很多樹頭都沒了,估計是被吹的,所以我們都沒有陰涼處可以躲避,完全暴露在天空之下,地上的水泥路面再撒點油就可以煎荷包蛋了。年初青躲在遮陽傘下都快面如土色了。
現在我們在幹嘛?站立,對,就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偶爾有一兩個騎自行車的學長學姐經過,都要對我們投以可憐的眼神,然後潇灑地遠去了,我開始陰暗地想,以後我們升上去的時候,大一軍訓我一定要打着傘,哼着小曲兒,吃着冰棍經過他們苦x的軍訓隊伍,更陰暗的還可以坐在一旁看着他們訓練,這是我在快要熱糊塗的狀态下想的,已經站了差不多五分鍾了,我的汗水已經無數次滴進了眼睛中,腳開始發麻,當我開始想到這些帶軍訓的教官是不是在部隊裏被欺負了來拿我們出氣的時候,心裏一悸,心髒的位置疼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站的太久太熱而産生了幻覺,腳下震動了一下,然後……太陽就出來了……出來了……
我想暈倒的心都有了,剛剛震動的那一下,應該是真的吧,難道是……斬妖鏈又有動靜了?不是吧,才幾天啊,它就變得這麽強大了!我現在還沒去操場呢,就要來斬我了?想不到,我沒先找它,它就先來找我了,這我要是找它了,要怎麽控制它?它會不會直接斬了我?這麽想着,我的腿更麻了。當腳下又震了一下的時候,我藏在胸前的蛇墜從大大的領口裏鑽了出來,就要往上飛,我心裏一驚,一把按住蛇墜,完了,這真的是找上我來了!
“你,出列!”好死不死,我站到現在,這一個小動作就被教官給看到了,他是有火眼金睛?好吧,是我的個子太顯眼了,我站在女生最後一排隊伍的最旁邊,被我按在手裏的蛇墜還在不停地動彈,要往上蹿,我不能放手,一放手肯定會吓壞大家的,所以我就認命般地捂着胸口站了出去。
“這位同學是不是不舒服?”教官走到我面前來,雖然我是被曬得不舒服,但我,我要怎麽說呢,腳下傳來隐約的震動,我看了看大家,他們的表情都沒什麽變化,隻有爲我不舒服的擔心,這次他們沒感覺到震動?年初青連忙跑過來了,她拿毛巾給我擦擦臉,教官說:“真不舒服就去休息一下,你很了解中暑的症狀,如果不舒服就要說出來。”他記得我。
既然他認爲我不舒服,那我就将錯就錯好了,手下的吊墜不停地在跳動着,我使勁按住它,年初青扶着我,“等一下。”教官叫住了我們,他重新走到我面前,眼光落在我的手上,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由于他沒有我高,我可以清楚看到他的視線所向,他盯着我的手看了半天,我瞟了眼自己的手,天哪!指甲不知什麽時候竟然漲到了兩個指甲蓋這麽長,而且……随着吊墜的晃動,它還在增長!我吓得不知所措,放下手不對,不放手也不行!
年初青也被吓得睜大了眼睛,她的手迅速蓋上我蓋在胸口的手,微微的汗意把我從驚悚中拉了回來,不行,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教官。”我喊了他一聲,他看着我。
“我不舒服,請讓年初青陪我回宿舍。”然後我的聲音變小了,“你隻記得我不舒服了,讓大家休息一會兒喝口水吧。”
他的眼神變得空洞,“你回宿舍吧。”然後他轉身對他們說:“大家休息一會兒。”
年初青先是訝異,我用懇求的眼神看着她,她回去拿上傘,準備和我一起回去。
“璇子,你怎麽樣?”隊伍一解散,榮梅梅和問念珊趕緊過來了。我趕緊将手握成拳頭,把尖尖的指甲藏起來,由于太緊張,指甲又刺進了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