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做?”我看着他手裏的綠蚯蚓和還在掙紮的裴老道,覺得還是處理裴老道來的簡單點,我和濃墨眼神交流了一下,齊力把裴老道推進了桌子裏,然後蓋上了桌面。
裴老道在裏面破口大罵:“小妮子,讓我抓到你,一定會極盡所用!”極盡所用?想怎麽充分利用我?大不了把我給煮吃了,分給黃鼠狼家族來謀取你的權益罷了。
我接過査承彥手裏綠蚯蚓,査承彥在衆多瓶子裏挑選出一個綠色瓶子,“這是綠兒的蛇氣。”
“我隻要命令她就好了?”可是她不是沒有意識嗎?我爲什麽還可以命令她變形,命令她吸收蛇氣?即使我是蛇王也沒這麽強大吧。
“潛意識,她雖然失去了自身的意識,但是她的潛意識是醒着的,就跟你控制我們行動一樣,有時即使我們不想那麽做,但是你卻可以控制我們的潛意識,這是蛇王的至高權力。”査承彥解釋了一下我的疑惑。
濃墨把箱子撿起來,蓋上了蓋子,“這種情況跟魔術一樣,大型的舞台魔術,甚至可以控制場内很多觀衆讓他們在不自覺的時候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讓他們做什麽就做什麽,這也是控制潛意識的。”
“跟舞台魔術一樣,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表演魔術,請你們來給我當托兒。”我把瓶口朝着綠兒,對着她說:“我命令你,把這瓶子裏的蛇氣吸進去。”
“林璇,你早有一天會被抓住,不是被我,就是被别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以爲你可以平安長大嗎?”桌子裏的裴老道又在嚷嚷。
“我是平安長大的嗎?好像沒有吧,我一直都是在坎坷中長大的,除了被黃鼠狼弄的失憶的那幾年,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們呢,讓我過了一段時間安穩的日子,即使以後不再安穩,我也無所謂,我都習慣了這麽年了。”看着手裏的綠兒微微擡起了蛇頭,我的心情緩了緩,我會努力是生活變得安穩的,我要變成真正的林璇,而不是蛇王,我看了眼濃墨,他會陪我變回正常人的,他答應過。
“哈哈,等你知道真相的時候,你還會這麽說嘛,恐怕會傷心死的,你身邊的這個道士可不是省油的燈!”诋毀我可以,诋毀濃墨就不能忍了,濃墨不是省油的燈我從第一次見他就知道了,還用你帶着挑釁意味告訴我?我把綠兒給了査承彥,把濃墨從桌子邊拉開,用舌頭卷起了桌子。
把桌子舉到了空中,來回晃悠,多虧了裴老道的心思重,桌肚子很大,裏面的亮點随着桌子的晃動,左右亂竄,就跟你的珠寶字畫一起吧。晃了一會兒,裏面不再罵人了,算時間也是差不多頭暈到一種程度了,我把桌子輕輕放在了地闆上,算了,他不管怎麽說,也是人,不是妖精,年紀又上去了,經不起我這樣折騰的,稍微懲戒一下就好。
“璇子姐姐!”我的脖子被勒住了,餘光瞟到了一塊綠色布料。再看了又被推到一邊的臭着臉的濃墨,除了她還有誰。
我試着掰開圈在我脖子上的細胳膊,“咳咳,綠兒,你冷靜點,看見你哥哥了沒。”不是該第一眼就看到哥哥嗎?抱你哥哥去啊,咳咳……我的脖子快被勒斷了。這麽細的胳膊,哪兒來的這麽大力氣啊!
“璇子姐姐,mua~”我瞬間石化了,我,我,我被綠兒親了一口,我擦着臉上的口水,綠兒被濃墨大力拉開了。
“你是對方派來的卧底吧!你璇子姐姐今天遇到一劫沒出事,你來添上一創是吧!”濃墨擋在我和綠兒中間。
綠兒氣鼓鼓地拉着査承彥,“哥哥你看,就是他,他要和你搶璇子姐姐!”
“好了好了,你快回家去修養一下,在下面可受苦了?”査承彥攔住她。
綠兒搖搖頭,“不,我道行淺,他們隻是拿走了我的蛇氣,其他的好像沒興趣。”哪是這個原因啊,裴家想冒充蛇族,怕她洩密才抓的,這麽小的蛇妖,要了也沒什麽用啊,唉……都是我這條千年老蛇妖惹的禍端。
我扭着老腰移動到綠兒面前,“綠兒,你真的沒被怎樣嗎?你是怎麽被抓到的?”
“是我。”我們齊刷刷地看向門口,裴豐和裴媽媽站在那裏。
“你打算跟我坦白了嗎?”我問。
“我兒子又沒做錯,什麽叫坦白,一切都是你的錯!”裴媽媽手叉着腰,一隻耳朵已經變成了黃鼠狼的耳朵,屁股後面還拖着一條尾巴,她這是……被我砸的?額,我下手太重了嗎?
“裴豐,對不起啊,我并不是有意把你家弄成這個樣子的,我本來是想偷偷救走他們倆,沒想到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他家被我砸了個稀巴爛,井蓋也飛了,院子裏都是玻璃渣,他爺爺被我關在桌子裏,他媽媽被我打出了點原形,他也因爲我而幫了外人,唉,我真是對他不好意思。
“你也知道對不起我兒子啊!要不是我兒子,我早就把你給煮了,這肉質多鮮美啊,而我每回隻有流口水的份兒,現在甚至你一來,小豐就把我勸走,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一條蛇在家裏不能吃,還要當菩薩給供着。”裴豐媽媽唾沫橫飛,那樣子恨不得直接撲上來咬我一口才解恨,說着說着,她的另一隻耳朵也彈了出來,毛茸茸的,還一跳一跳的。
裴豐見狀,用手給他媽直接按進去了,“媽,别說了,給我一點時間吧,我要出去一會兒,你暫時不要亂跑,這個樣子不能見人。”
“什麽?你的意思是……我醜?你說我醜的不能見人了?我醜?”裴媽媽彷佛傷心欲絕,神情沮喪地捧着臉道。
“額,咳咳……裴豐不是這個意思,他是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出去,恐怕會吓着别人。”她是不是自己還沒意識到耳朵和尾巴都冒出來了?就像我的尾巴,有時出來,我也沒注意到一樣,雖然我們倆的性質不同,不過我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别洩露了妖精的行蹤。
“你說吓人?”她驚恐地一轉身,跑下了樓。
“别介意,我媽比較愛美,可能是會錯意了。”裴豐無奈地說。
******我是不要毀容的分界線******
靜靜的小河邊,微涼的風輕輕的吹佛着,一隊鴨子從我們面前飄過,嘎嘎地叫的很歡快,一腳一腳蹬在我飄在水裏的長尾巴上,癢癢的,滑滑的。我們排排坐着,聽裴豐講那不爲人知的略帶詭異的事情。我拖着大尾巴是怎樣過來的?裴豐的能力還挺好用的……
他們的腿都在岸上,隻有我的尾巴拖在水裏,沒辦法,一是爲了掩人耳目,二是……我的手裏攥着褲子,恨恨咒罵那個害我變成沒褲子穿的模樣的仙人,我要是見到他,一定要甩他幾尾巴來解恨!旁邊的濃墨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拽了我頭發一把,“你這樣泡在水裏,可别感冒了。”莫名其妙,這可是條蛇尾巴,外面有鱗片呢,怎麽會感冒。
“我爸媽是在黃毛鎮黃家仙的庇佑下修煉的,在修煉過程中,遇到了爺爺,爺爺跟爸媽說,有條千年蛇妖過一陣子會遇到大劫,轉世之後就是你,但因其身份特殊,道行依然伴随着,所以他跟爸媽說有條修煉的捷徑。”裴豐訴說着裴家與老道之間的緣分由來。
“捷徑就是得到我的道行?”蛇和黃鼠狼?這個……道行可以相通?
“應該不是這樣,不同種類道行難以融合,你電視看多了吧,不是很高的道行是吃不消的,但是很高的道行又不會再去吞并别的物種的道行,所以很少會發生。”濃墨解惑的時候還不忘打擊我。
“的确不是這個用意,而是利用物種之間的相生性。”裴豐點點頭。
“相生相克。蛇對黃鼠狼來說的确是有益的。”濃墨說。
綠兒往我身邊縮了縮,我攬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别怕,裴豐不會傷害我們的。”
“可我的蛇氣就是他取的,他不是好黃鼠狼。”綠兒撅着嘴,跟我打報告,然後又湊近我耳邊小聲說:“他媽見到我都流口水了。”咳咳……我打了個寒戰,他媽見到我也差不多。
“可最終還是他救了我們對不對,好了,你哥哥不是要你回去修養嗎?趕緊回去啊。”我催促她,她這麽單純,可不能和以前的我一樣,被世俗被陰謀給腐化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唉,我扭了扭老腰,尾巴在水裏撲騰出了幾條翻着白眼的魚,魚兒翻着白眼沖上來了,又翻着白眼掉到水裏了。
“别動了,魚都被你的尾巴打暈了。”濃墨又拽了一把我的頭發,嘶,我瞪了他一眼,我憂愁不行啊,最讨厭男生拽我頭發了,尤其是在班級,調戲我頭發的何止一個像濃墨這樣的變态。
“璇子姐姐,我不要走,我要在這裏看着你。”綠兒搖着我的手撒嬌道。
我實在不忍看到手裏的褲子被搖來搖去,遂想了個辦法,“思源最近都瘦成竹竿了,又被人欺負了。唉,那孩子本來就瘦,又無父無母無人關心,你丢了的這段時間啊,他都急壞了……”我話還沒說完,我的手臂就一輕,人已經不見綠影了,我奸笑了一下,嘎嘎,這招果然好用,我果然變壞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