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滑過臉頰
又一滴滴的在高溫中蒸發,化爲霧般的蒸汽。
羅绮單膝跪在地上,将焦黑的屍骸,輕輕的放在覆滿地面的,一堆碎石上。
“元綱,替我照顧好倩兒,保護好大家。”
羅绮擡起右手,用五指輕輕的撫在那顆骷髅頭的臉上,又微微的閉上了雙眼。
他用力的将眼淚擠出了眼眶,才重新的站了起來。
“哥,哥。”
李胖子看着羅绮的動作,看着那躺在碎石上的屍體。
他有些明白之前發生了什麽,卻又不想相信那會是真的。
但他還沒來的及追問,羅绮已經轉過身,面朝向了“魁”與“眼”。
此時,孤峰上空,透過煙雲的縫隙分灑出了的些許陽光,将整片天空都渲染成了橘紅的色彩。
孤峰下方,湧動的岩漿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湖泊,在橘紅色的天光中,宛如一顆金色的瑪瑙。
這樣的瑪瑙,就是用來禁锢羅绮同伴們的監牢。
“呼~~!”
羅绮長出了口氣,驅動起體内的熱流召出了雙頭焰馬,然後馭着焰馬飛離了孤峰,懸在了空中。
他微揚起頭,看着橘紅色的天,手中就有白焰燃起。
下一刻,兩柄熾白的焰刃,就被他握在了手裏。
“以前,災難發生前。”
羅绮微抿了抿嘴,竟似絲毫不在意距他不遠處已經是全神戒備的“眼”跟“魁”,臉色有些迷離的道:“我總是得過且過,卻又憾歎世道的不公。”
“災難發生後,有些記憶傳到了我的腦海裏,後來,我就以爲自己已經變了。”
“變的不再自怨自艾,變的不再随波逐流。”
“我變強了,從來沒有過的強大。”
“可現在,我突然發現,即使是如以前般随波逐流的日子,也比現在好上太多。”
羅绮微垂下頭,直視着“眼”和“魁”,雙眸清澈的如同靜谧的淨湖。
他深吸了口氣,道:“既然從未得到過,又那裏會有失去時的痛苦。”
“也就不會承受這種錐心的劇痛,更不會有這種絕寂的感覺。。”
殺氣,四溢。
焰聚的盔罩,掩在了羅绮的臉上。
雙頭焰馬載着羅绮奔行而起,撲向了“眼”和“魁”。
“眼”扇動起寬翅,率先的沖向了羅绮。
兩道身影,在空中相遇。
“嘭!”
巨響聲中,“眼”口噴藍血,倒飛而回,羅绮顯出身形。
“魁”雙手輕揮,兩柄一模一樣的褐灰色長劍就被其握在了雙手之中。
他握着劍,撲向了羅绮。
“魁”的速度很快,幾乎在羅绮剛剛顯出了身形後,就已經沖到了羅绮的身前。
劍與焰刃相撞,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撞擊的力道,互振在雙方身上。
羅绮和“魁”的身體也跟着一陣劇震,然後,“魁”便被羅绮擠退了數米。
“魁”手中的褐色長劍上,當時就被震出了數道豁口,無數土屑在劍的周圍散落。
它握劍的雙手,微微的顫抖,其虎口處,也出現了裂口。
羅绮提起焰刃,馭着焰馬沖向了“魁”。
羅绮的速度極快,趁着“魁”還未來得及穩住身形,就已經沖到了“魁”的身前,而幾乎在同時,“眼”也扇動着寬翅,極速的撲向了羅绮。
三個身影,在空中相遇。
羅绮持着焰聚的冷豔鋸,橫掃向了“魁”,“魁”持着兩柄劍豎在身前,擋在了斬來的冷豔鋸前。
“呯!”
刺耳的巨響聲中,“魁”的身體劇震,雙手虎口處的傷口立刻迸裂,頓時濺出了大量的藍血。
但“魁”穩住了平衡,懸停在了原地,硬擋住了疾沖而至的羅绮。
随後上來的“眼”朝着羅绮的頭顱,揮出了被白焰環繞的右拳。
羅绮沒有避讓,直接擎起焰聚的丈八蛇矛,朝着“眼”擊來的拳頭斬去。
“嘭!”
如雷鳴般的巨響聲中,“眼”被羅绮揮出的焰刃震的後退了數米,而羅绮的身體卻隻是微微的抖動。
他沒有後退,強硬的承受了互震的力道,嘴角處便溢出了些微的血漬,臉色卻冷若寒霜。
他再次舉起震開了“眼”的焰聚蛇矛,猛的朝着“魁”的頭顱劈去。
他揮斬出蛇矛的速度很快,力道也很重,幾乎在瞬間就劃破了空間的阻隔,落到了“魁”的腦袋前。
“魁”的反應也很快,在眼見焰刃斬落至頭頂時,就舉起一柄長劍擋在了身前,并迅速的後退想要與羅绮拉開距離,然而又那裏來的及。
“啪!!”
脆響聲中,“魁”舉在頭頂的劍,被熾白的焰刃劈成了兩半。
“魁”胸口上的盔甲,也被劈開了道口子。
透過甲胄的阻隔,熾白的焰刃,将“魁”的胸口,斬出了一道觸目的傷口。
藍色的血,從傷口處湧出。
拉開了與羅绮的距離,卻仍沒有躲開焰刃的斬擊。
“魁”低下頭,看着胸口上,不斷溢血的傷口,又微擡起頭,愣愣的看着手中那被劈斷的劍。
“魁!”
“眼”奔至了“魁”的身旁,其腹上的巨眼,死死的瞪着羅绮,頭卻朝向了“魁”,道:“你怎麽樣?”
“沒事。”
“魁”搖了搖腦袋,略擡起頭,滿臉怒色的瞪視向羅绮,其胸廓和虎口上傷口處,很快就止住了流血。
它咬了咬牙,道:“我可是無覺之身,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麽。”
聞言,“眼”微一沉默,就回頭朝向了羅绮。
它們不再說話,各自開始催動起體内的力量,開始蓄積全部的實力。
黑色的長發,在“魁”的腦後升起,如逆卷而起的瀑布,根根直豎,朝向了天空。
紅色的光芒,如同一個繭般,包裹住了“眼”的身體,其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開始膨脹。
而羅绮,眼見沒有一招斬掉“魁”,又聽到“魁”與“眼”的對話,再見它們身上突然出現的異狀,心知對手正在做着準備,便裝作不屑的呸了口血痰。
接着,他舉起兩柄焰刃交叉在身前豎立,然後全力驅動起體内熱流,那兩柄熾白的焰刃頓時暴漲,每一柄都增至三十餘米的長度,又迅速回縮至原本的大小。
收縮後的焰刃,越發的凝聚,近乎于固态。
宛如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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