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能繞道了。
九百餘人一起走下了丘陵,并轉向左方沿着高聳的麓坡,行走在了巨坑的邊沿。
中午時分,在一處丘陵的坡壁上,衆人停下了腳步,并如往常般升起了篝火,立起了帳篷。
這一次,衆人很意外的,沒有遇到任何的幸存者。
雖然沒有了解到周圍的環境,但羅绮還是在午飯後,再次帶着百餘人的搜索小隊出發了。
黃昏時分,當羅绮帶回來了三隻狼和獾,以及六隻兔子。
不管是狼,獾還是兔子都早已餓的扁了肚子,一副瘦骨嶙嶙的模樣,絲毫不如上次的野豬般健碩有力。
所以衆人的晚飯,也就隻能是一小份米飯和昨日熏好的野豬肉。
“這周圍的獵物很少。”
“也沒有什麽農家院子。”
羅绮微抿起嘴,神色極度不甘的朝着篝火旁的十三個同伴,道:“如果,明天還是這樣。”
“我們可能,就要獵些老鼠來吃了。”
聞聽到羅绮的話,坐在其身旁的李元綱臉色微變,立刻就想起了之前的遭遇,趕緊一言不發的低下頭,用餐叉叉起飯盒中的些許豬肉,放進嘴裏細細的嚼咬了起來。
李胖子在經過了前幾次的教訓後,已經接受到了足夠的教訓,知道在羅绮的問話時,千萬不能随便接話。
因爲李胖子已經發現在很多時候,羅绮所以要提出意見,就是等着李胖子來反駁他,這樣他才可以找到借口,堅定其本來還有些搖擺的決心,然後在反駁過他的李胖子極度不滿的注視下,嬉皮笑臉的将被李胖子反駁過的意見,一成不變的實施下去。
面對着如此一個不喜歡按常理出牌的人,李胖子隻能變成一隻沉默的羔羊,并用無言來抵抗暴君的壓迫。
而且在許多時候,羅绮所提出的意見,完全是根據當時的實際情況,而做下的決定。
不論是吃糠還是打老鼠,都是因爲随着人數的激增,每日消耗的物資實在是太大,才不得不爲之。
所以,羅绮所提出的意見,在很多時候除了吃貨李元綱,其餘也沒有什麽人提出過反對的意見。
就連何詩韻,陳倩,徐若雨和杜麗四名女生,在早上看到婦女們在煮糠時,最多也隻是苦着臉,便也沒有顯露出什麽太大的抵觸情緒。
不過,吃糠和吃老鼠,那就是兩碼事了。
在聽到羅绮說準備要打老鼠時,四女緘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小蘿莉陳倩,率先忍不住的跳了出來。
“嘿喲!”
“你有沒搞錯啊!?”
“今天早上吃糠還不夠,明天連老鼠都要吃上了!”
小蘿莉伸出白如玉藕般的手臂,用細如嫩蔥般的手指指着羅绮的鼻子,尖起嗓子道:“自從我和我姐跟着你開始跑路!”
“除了開頭兩天,那一天我們吃飽過?”
“不僅吃不飽,每天的生活狀況,還在不停地下降!”
“我說你,沒看到我現在正在長身體嗎?!”
“沒看到我姐,最近都瘦了好多了嗎!?”
“你這個沒本事的家夥,難道一點都不慚愧嗎!?”
羅绮看着伸手指着自己鼻子的小蘿莉,臉龐上的肌肉一瞬間的呆滞後,就突然的翹起了嘴角。
呵,這妮子今天膽子變肥了啊!
羅绮迅速的收起了臉上的輕笑,以一種格外狠厲的目光,注視着陳倩的俏臉上,那雙極富靈氣的美眸。
下一刻,剛剛還顯得理直氣壯的陳倩,便俏臉泛白的邁出幾步,就蹿到了何詩韻的身後,并蜷縮起身子再也不敢露頭了。
看着小蘿莉躲了起來,羅绮“嘿”“嘿”的奸笑了兩聲,又快速的環顧了一眼篝火旁的衆人,才解釋着道:“我們的物資,沒有一天是夠用的。”
“末世的情況,你們也是清楚的。”
“如今,這裏聚集了九百多人。”
“若沒有節制的話,這九百多張嘴,每天都能将尋來的物資和狩獵所得,消耗的一幹二淨。”
“如今,我也是沒有辦法,才隻能出此下策了。”
“另外。”
羅绮突然略垂下頭,語氣有些怪異着道:“老鼠的肉,應該也不是太過難吃,畢竟,它們這樣的小動物,肯定不會像野豬般皮糙肉厚。”
“而且老鼠的數量,也在災難後,增加的很迅速。”
“其适應環境的能力,真的很強。”
“事實上。”
“這裏的九百餘人中,每天晚上都有去捕捉老鼠的人。”
“要不是災難後,老鼠們的行動變得更爲迅速,且夜晚行動時也變得極爲謹慎。”
“這附近的老鼠,恐怕早就被他們打光了。”
聞言,圍着篝火的十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十三人,都在沉默中,開始思考。
思考了好一會兒,張純均率先朝着羅绮,道:“小羅啊。”
“我覺得吃老鼠也沒什麽,但這片地方,恐怕不易久待啊。”
聞言,羅绮略蹙起了眉頭。
他明白了張純均的意思,也知道待在巨坑邊沿的這一片丘陵上,對于日後将至的暴雨來說,确實有些危險。
他思索了片刻,朝着張純均道:“校長。”
“你放心,明天一過,若确實無法繞過這個巨坑,我便會讓鄭一毛改道,再立刻出發去附近尋找一處安全的地方。”
聞言,張純均臉上的神色微緩,輕笑着點了點頭,便也不再多說什麽。
聽着張純均和羅绮的對話,圍着篝火的十二人,除了若有所思的吳外,全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實際上,昨日張純均說給羅绮的話,爲了避免其他人的恐慌,老人一直都沒有讓其他人知道。
但近些日子以來,白日間越發陰郁的天色,也讓張純均和羅绮,越發的心急如焚。
完全不知道暴雨,什麽時候會來,也許是在明天,也許就在今晚。
完全不知道在暴雨中,哪處地方會率先滑坡,也許是在遠方,也許就在腳下。
羅绮說要去找一處安全的地方,但在裂痕遍布的地面上,哪裏又會是安全的?
夜色正濃,和衣躺在帳篷中的羅绮,卻感覺心裏仿佛懸着塊巨石,頭上仿佛立着一把利劍。
巨石,讓羅绮憂心忡忡。
利劍,讓羅绮心膽俱寒。
腦海中,仿佛看到了一道滔天的濁Lang,轉瞬間席卷大地,将地面上所有的一切,都全部帶走。
而羅绮,卻隻能憑着雙頭焰馬,孤零零的看着焰聚馬蹄下,滔滔濁Lang卷盡了所有同伴的鮮血。
這一夜,羅绮輾轉反側了許久。最終卻還是失眠了。
清晨,頂着一雙黑眼圈的羅绮,讓婦女們爲所有人,煮起了之前收集到,早已凝結生塊的動物血液。
衆人吃了早飯,鄭一毛如往常一般,帶着所有拆光了帳篷,又朝着所有人分發了物資,并安排好了衆人的位置排序。
九百餘人,都用數根連成一股的麻繩,拴住了腰杆。
衆人再次上路了。
這一次,衆人走了一百多米,就被迫的停了下來。
一道寬有五六米,深不可見底的裂痕,攔在了隊伍的前方。
這一道裂痕,是巨坑往外延伸出來的,應該是在災難發生時,因爲撞擊出巨坑的力量戳裂了地面,所造成的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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