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淩霄有種被爆了頭的感覺,一瞬間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與此同時,另一邊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喝道:“躺下!”
容不得他再多思考一秒鍾,淩霄立刻照做,順勢躺在地上。那雙眼睛呼哧一聲撲到了帳篷上。也多虧了剛才那及時的提醒,那怪物撲了個空。
不過,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兒,淩霄的餘光中已經察覺到那雙眼睛已經回過頭來看向了他。帳篷被那家夥給撕破了,趴在地上的淩霄失去了唯一的保護屏障。
他本想撤到旁邊躲過怪物的進攻,但他的速度卻明顯比不上那雙眼睛的速度。淩霄還未移動半米的距離,那雙眼睛已經騰空撲将過來。
淩霄口中怒罵了一句,随手從地上抓了個東西,正對那雙眼睛砸了過去。
“趴下!”同樣音色的聲音再次從旁邊傳來。伴随着嗖嗖地風聲,淩霄隐約看到一個黑影砸在怪物的身上,怪物被砸倒在地,同那個人影翻滾了起來。
由于光線太暗,淩霄也沒有确切的辨認出那人的身份。但是看他那身形與流利的動作,幾人當中恐怕也隻有黃陵有那種身手。但是剛才的那個聲音,淩霄竟然覺得有那麽幾分熟悉。
淩霄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退了兩步,聽到身後傳來韓仙兒地聲音:“淩哥哥,快跟我走,老白說他有辦法甩開這些家夥!”
等不得淩霄的答複,韓仙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向前面的一個晃動着的亮點的方向跑去。那亮點是白景堂點亮的冷焰火,他邊走邊吆喝着大家要跟上他。
黑暗中沒有任何思考的餘地,隻能拼命的跑,一刻都不能停歇。
黑子手持工兵鏟,負責斷後。那些怪物依然在後面窮追不舍,他邊走邊打,發出一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和撞擊聲。
而走在最前面的白景堂跑着跑着,忽聽得他一聲尖叫。他連人帶冷焰火一同消失的無影無蹤。還沒有弄清楚是什麽狀況,淩霄就感覺到自己的腳下一空,整個人也翻滾了下去。
一時間,天旋地轉,七葷八素,淩霄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掉進了什麽地方。天旋地轉的感覺一直持續半分多鍾,地洞越來越小,淩霄屁股朝下,整個人呈“V”字形卡在了那裏。
下面的洞穴很窄,淩霄滾下來的時候腦袋被撞了幾次,疼得很,他緩過神來,立刻調整了姿勢,向下滑去。
下滑了幾秒鍾之後,下面的空間一下子變的很大。不遠處,白景堂打着狼眼手電在四處查看。
淩霄四下打探,心想阿白會不會就在這裏呢?
韓仙兒也已經下來了,她站在原地,也許是驚訝,也許是恐懼,她想叫出聲但這種情況下不能叫,她的右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淩霄走上前去問白景堂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白景堂的眼神中散發着光,但又眉頭緊縮,看上去有些糾結。他使用狼眼手電的弱光指着牆壁上的一些古老的文字說道:“萬萬沒想到我等能來到這種地方,真乃意外的收獲!”
“意外的收獲?”沒有線索,淩霄不知道從何推理白景堂話裏的意思。
“你過來看看,這石壁上的文字!”老白将狼煙手電的光線調亮了一些,讓淩霄近距離去看那些刻在石壁上的文字。
由于年代久遠,石壁呈灰黑色,刻在上面的文字不是很清晰。淩霄湊近了才逐漸看清楚了石壁上的那些文字。石壁上是古文字,但筆法十分詭異,看來起來甚至不想漢字。而此時,淩霄腦海中也突然浮現出一段映像,很模糊,但又很熟悉,他能感覺到自己曾經在哪裏看到過這樣的文字。
淩霄突然有了興趣,他輕輕地在岩壁上抹了兩下,擦掉上面的灰塵,使得岩壁上的刻字更爲清晰。然後他扭頭去問:“白叔,您是否認識這岩壁上的文字?”
白景堂對這些字十分感興趣,他邊看邊回答道:“鄙人自然識得這些文字,隻是這些文字的排列造句實在是晦澀難懂,有幾分經文地味道!”他指着一種的一句,“你看這句,惠惡乃根,萬生惠惡,惠也。我等今人是無法會其真意呐!”
他頓了頓,繼續道:“至于這些文字,是五代時期對漢字的一種流行寫法,尚可理解爲那個時代的文字藝術。”
“五代時期的文字?”淩霄更加好奇,這裏難不成是五代時期的遺迹。
說話間,另一邊傳來噗通一聲,白景堂将手電光線鋪向那裏。那是黑子跟了上來,他從剛才的入口跳了下來,手中的工兵鏟不知去向,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幾個洞。
“沒事兒吧?”淩霄看着黑子魁梧地身材,産生不了任何擔心的感覺,隻是習慣性地問了一句。
“那些東西最多算是打醬油的!”黑子說完回頭看了看。
“黃陵呢?一直都沒有看見他!”淩霄突然想起剛剛救了自己的黃陵。
黑子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他默默地搖了搖頭。
這動作是不知道,還是不行了。淩霄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真心不希望黃陵會出事兒。此時,身後的老白拍了拍淩霄地肩膀說道:“黃陵呐,淩先生切莫擔心,他是不會死的!”
不會死,淩霄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樣一個畫面,黃陵坐在丹爐内,三昧真火燒着,他缺安然無恙。
韓仙兒從旁邊跳過來,也拍了拍白景堂地肩膀說道:“既然白大哥都這麽說了,那我們就放心了!”她說着一邊朝淩霄擠眉弄眼,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前方是一條很深的通道,狼眼手電照過去都無法看清楚這條通道到底有多麽深。沿着這條通道,大家小心翼翼地行進。通道兩旁的牆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五代時期的文字,雖然能看出漢字的抽象形态,但卻無法識得其深層奧義。
寂靜的地下通道裏,幾個人的腳步聲顯得格外刺耳,這使得每個人都不自覺地在盡可能放輕自己的腳步。
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不是恐懼,不是驚喜,無法形容,就那樣黏在心上,淩霄有些透不過氣。
怕什麽來什麽,白景堂地手電突然掃到了前面一個模糊的人影。
淩霄的心中咯噔一聲,地下通道中突然閃現這麽一影子,就算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的人也會被吓一跳。
顯然,不止淩霄自己看到了那個身影,白景堂,黑子和韓仙兒全都看到了那個影子,他們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這種氣氛下,沒有人敢發出任何聲音,韓仙兒捂住嘴巴,以确保自己不會發出驚叫聲。
白景堂把手中的大号狼煙手電的光線調到最亮,緩緩地朝這條通道的前方再次照了過去。狼煙手電的光線極強,整條通道近一百米的範圍被照的如同白晝一般,這次他們卻沒有看到那個人影。
衆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白景堂做了個手勢,繼續前進。
大号的狼眼手電攜帶不是很方便,他們隻帶了一台。爲了節省電量,白景堂将狼眼手電的光線調回普通的亮度。
沿着這條通道,大約走了一百米,通道出現岔路。
其中一條岔道的入口處有一個較爲隐蔽的紅色的箭頭标志,淩霄上前去仔細查看,那紅色箭頭是使用朱漆畫上去的,根據顔色和漆皮的硬度能夠推測出這條紅色的箭頭畫上去的時間并不長。這條紅色的箭頭畫的又十分的倉促,如果不是因爲白景堂碰巧正好将狼眼手電的光線直接打了上去,大家就有可能發現不了這個箭頭。
依照這樣的信息,淩霄推斷,這個條紅色的箭頭很可能是先前進來的人畫上去的,應該不是陷阱。
白景堂也仔細看了那條箭頭,最終指着箭頭所示的岔道說道:“我們從這裏走,這箭頭的作者應是友非敵。”
其實淩霄的第一直覺覺得這箭頭應該是阿白畫上去的,但很快他就否定了的自己的想法。因爲阿白在這裏做标記用粉筆就行了,完全沒有必要用手工制作的朱漆。而且這種朱漆除非是那種住在山林中的人才會有,他們會割漆樹,然後用土方法加工,朱漆的顔色十分的豔。阿白根本不符合這個條件,常理推斷,這朱漆标記一定不是他畫上去的。
不過老白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從他的言行能夠看出他對這裏的情況的了解恐怕比任意一個人都要多,所以淩霄決定相信白景堂的判斷,這樣應該不會有有什麽問題。
畫有朱漆标記的左側岔道較窄,而且岔道頂部也稍低,大家需要低下頭才能前行。
又過去了半分鍾的時間,在行進中,白景堂手裏狼煙手電突然就閃了起來,光線時而很亮時而很暗,最後啪嚓一聲就徹底的滅掉了。
一瞬間,無盡的黑暗籠罩着一切。
黑子肩膀上的背包裏全部都是食物,一切裝備都在黃陵的背包裏。他們的照明裝備就隻有老白手上的那把大号狼眼手電,現在它也“出師未捷身先死”,接下來恐怕就隻能摸黑前進。
正在糾結之中,幾人中間突然出現了一束微弱的光線,這束光線也終于讓死寂的環境重新看到了希望。
韓仙兒拿着自己的手機,那束光線就是她的手機手電筒。
“聰慧的小姑娘呐!”白景堂感歎道。
“多謝老哥誇獎!”韓仙兒晃了晃手機,把胳膊搭在淩霄的肩膀上。
手機手電筒的穿透力很差,韓仙兒拿着手機朝前面照去,在四五米的地方光線便無法到達。前方一面烏黑,但腳下距離大家兩米遠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凹陷。岔道到這裏就像是斷掉了一樣,看不清楚前面有些什麽。
白景堂接過韓仙兒的手機,朝前走了幾步,去查看前面的情況。岔道斷掉的地方似乎是一個很大的空間,手機的光線有限,看不出這個空間到底有多大。
然而,此時,怪異的事情再次發生,就連手機也閃爍了幾次,發出吱吱的聲音,最後徹底滅掉。
“大家站在原地,不要動!”白景堂在黑暗中說道。
這種詭異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讓人十分難受,有種瀕臨恐懼的極限的感覺。
一時間,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淩霄能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的聲音。
哒哒哒……
不知道從哪裏傳來清脆的聲音,像腳步聲,也像是石子兒落地的聲音。聲音與大家有一段距離,而且還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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