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獅子嶺
清朝末年,列強侵略,軍閥混戰,民不聊生。民國雖立,但勝利果實被袁世凱竊取,袁世凱複辟帝制,實在是與曆史潮流相悖。
大清王朝皇室貴族尚且要被洋人和軍閥牽着鼻子走,平民百姓更不用提,餓死凍死病死,平民百姓是苦不堪言。
生活所迫而做起盜墓賊勾當的鄭七海手拿一塊兒人形玉片,玉片上就寫着這麽幾行字:“藏風得水,棺上生菇,絕非凡物。生辰八字合而長生,後世得富貴,不合而死無葬身之地,後世全無。”
這個玉片是鄭七海從這個新墳中帶出來的唯一一樣東西,不是他心慈手軟給同行留活路,實在是他在這個新墳裏沒有發現其他任何的值錢東西。
不過,細想之後鄭七海也能理解,有這麽塊兒玉片就不錯了,這年頭人都窮,盜墓賊也不好混的。
被盜的新墳是剛死掉的一個姓王的老财主的墳,下午,鄭七海是眼瞅着新墳下葬,然後等待夜幕降臨才動手的。所以,玉片不能在附近賣掉,得輾轉到别處賣,不然被老财主的幾個兒子知道,逮到自己非打死不可。
細想之後,鄭七海決定翻過獅子嶺,到毗鄰的獅頭鎮上去把這個人形玉片給賣掉。
回家休息之後,第二天一早,鄭七海就帶着幹糧,藏好那個人形玉片就朝獅子嶺走去。
獅子嶺是條綿延幾十裏的山嶺,植物雖然不太繁茂,但是荒草很多,隻身一人從獅子嶺過總會讓人覺得後背發涼。不過,鄭七海是誰,既然敢做盜墓賊,那就不怕夜半鬼敲門。
名不虛傳,獅子嶺荒草叢生,把路都快給遮沒了,指不定那些荒草中還藏着些什麽東西,不過對于鄭七海來說,這裏自己在熟悉不過了,墳丘遍地,相當于盜墓賊的極樂之地。
鄭七海一邊走一邊洋洋得意的哼着小曲,突然感覺前邊草叢中有不小的動靜。
還沒有來得及多想,草叢中就冒出了一個人影,鄭七海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吓得心中一緊,心說:該不是自己盜墓老财主墓的事兒敗露了他的家人要來尋仇?
随即,草叢中的那個略微佝偻的背影就轉過身來,那是一個白須老頭,臉上的皺紋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一樣,整張臉上看不出一絲活人的氣息。
這老頭是誰,難道是鬼?就算不是鬼,長成這挫樣也肯定不會是什麽好東西。鄭七海仔細打量着那老頭子,過了一會兒見死老頭不說話就問道:“你是誰?擋住本大爺去路幹什麽?”
這時候,那老頭微微一笑說:“年輕人,你的玉片先别急着賣!”
鄭七海的腦海裏又是嗡的一聲,心說他娘的這事兒還真敗露了,眼珠子一轉就想朝草叢裏跑。
那老頭趕緊說道:“年輕人不要誤會,我是收古玉的古董商,我想買下你的那塊古玉。”
鄭七海一聽,原來是個古董商就把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不過他還有一事不明白爲什麽,就問道:“老伯,您怎麽知道我有古玉呢?”
“實不相瞞,老夫從你所住的那個村子的村民口中得知的。”老頭緩緩地說道。
這可糟糕了,連村民都知道了,那老财主的兒子不久也知道了嗎,自己的村子是不能回了。不過,好在自己是一個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漢,家裏也沒有老人,他就問:“老伯可有店面?我這古玉可不是凡物,不能在這荒郊野外交易。”
鄭七海的聲音剛落,就聽到後面好像有人說話,聽那語氣,鄭七海一下子就明白了,老财主家的人已經追了上來。
也顧不上太多,鄭七海這個壯漢子背起老頭子就朝獅子嶺的另一側跑了去。
(二)算計
根據老頭的指示,沒有用多久,鄭七海這個壯漢子就跑到了獅頭鎮,老頭子的店面是一家不大不小的當鋪。
背着老頭子一直跑到後堂,鄭七海才把老頭子放了下來,府中的丫頭趕緊來問,老頭子手一招讓她們下去。
鄭七海累得氣喘籲籲,把老頭放下來的時候兩腿都軟了,不過老頭子在他背上也被他給晃的不輕。
喘了口氣,老頭子才問道:“年輕人,剛才不就是有過路人說話而已,你慌什麽,差點兒把老夫的骨頭架子給整散喽!”
“老伯有所不知,後面說話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仇家。”鄭七海仍然喘着粗氣。
老頭子突然狡黠的笑了一聲,說道:“你聽到那人其實是我的兩個夥計,哪裏是什麽仇家。再說,當時老夫隻是想把你騙進店裏才說從村民裏得知的情況,老财主家裏根本還不知道這事兒!”
鄭七海一聽,自己被當猴活活的給耍了,面子上十分的挂不住,臉立刻就紅了。不過,轉念又一想,老頭子把我騙來莫不是爲了圖财害命吧?
他立刻就警覺了起來,目光朝四周掃射了一番,試探的問道:“老伯,我的玉片并沒有帶在身上,今天過來我們就先談談價格問題。”
鄭七海并不能從老頭子的表情中看出什麽異樣,隻見老頭說:“沒有帶,那沒有關系呐,我已經差人把你那三間破草屋給燒了,一塊兒破玉,老夫也不稀罕。”
聽到老頭子的這句話,鄭七海火冒三丈,站起身來喝道:“什麽?你把我的家給燒了,那我……”
他的話剛說到了一半,隻聽得嘩啦一聲,足有上百個現大洋被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人從後房出來散放在石桌上了。
“全是你的了,你那三間破草房的錢。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老頭子微閉雙眼說道。
鄭七海有點兒發懵,老頭子問了好大一會兒才他反應過來,回答說:“行,行……什麽條件我都答應,您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老頭的面色微動,讓那個賊眉鼠眼的人下去,然後貼近鄭七海說道:“你要不要幹一票大的?”
鄭七海一聽這話,一下子恍然大悟,原來這老頭子繞來繞去就是爲了跟自己一起盜墓啊,怎麽不早說,害的老子以爲小命就要擱這兒了呢。
“當然可以,我早這麽想了,可就是沒有适合的機會!”鄭七海朝老頭微微一笑,心裏都開始幻想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的日子了。
老頭子的眼中寒光一閃,壓低嗓音說道:“是條漢子,到時候我隻要墓中的一樣東西,其他的東西你愛拿多少就拿多少,拿出來的全歸你!”
鄭七海自知老頭子所說的一樣東西肯定是件絕世珍寶或者有特殊功效的好東西,他一臉老奸巨猾的樣子絕對不是個白癡。
三間破茅屋被燒,鄭七海就暫住老頭子家裏。
午夜時分,鄭七海激動得睡不着覺,突然他聽到屋外有動靜,偷偷扒開窗戶一看,發現老頭子的房間燈居然還亮着,門口還有一個人把守。
鄭七海雖然在表面上對老頭子感激不盡,但是那老頭子老奸巨猾的,絕對不是善類,大半夜躲在屋裏商量,肯定不是什麽善事。
他在自己的房間裏四下看了看,發現後牆上有一個窗戶。打算了一番,就從後窗翻了出去,沿着牆壁爬到了老頭子的房頂的後房坡上。
他輕輕的揭開一張青瓦,朝下面看去,正見老頭子和之前那個賊眉鼠眼的人在商量着什麽。
仔細聽去,老頭子說:“我們務必得到棺菇,那東西獻給袁大總統,袁大總統就可以長生不老,保準你我升官發财。”
“可是我看那小子不好對付啊,來軟的那家夥根本不吃,來硬的,那小子好像有些身手。”賊眉鼠眼的人說道。
“他不過是個後生仔,想跟我耍心眼兒還嫩着呢。”
“對,搞定這小子,得到子歸玉,我們的事兒就成了一半兒了,不知道秦爺有何高見?”賊眉鼠眼的人輕聲賊笑了一番。
“我看這樣,不如用迷香把這小子給放倒算了,等拿了玉片之後,把他給扔進河裏,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
“秦爺,這樣不會出人命吧?”賊眉鼠眼的人露出了些許擔心的表情。
“古爺不會害怕了吧?”秦老頭子冷笑了一聲說道。
那個姓古的哈哈一笑,說道:“笑話,秦爺就這麽辦。”
“子時,現在正是時候……”
鄭七海一聽趕緊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躺在床上,假裝已經睡着。不過,他事先把大洋和子歸玉藏好,再把自己的口鼻堵上,在秦爺進來的時候就裝作昏死過去。
(三)雙子山
果然,秦爺他們吹完了迷煙之後,就進來了,動作非常利索,而鄭七海藏在自己内褲裏面的子歸玉居然也被找到拿走了。
之後,他就被秦爺的人給扔進了不遠處的一條河裏。
等秦爺的人走之後,鄭七海悄悄地從水中爬出來,翻牆鑽進了秦爺的府上,又竊聽到了一些情報。
原來這個秦爺早就對自己村裏大财主的那塊兒子歸玉垂涎,大财主死後本來是秦爺想下手盜玉,但是卻被鄭七海給搶了先,所以就出現了後來的事情。
秦爺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叫鬼瞳溝,鄭七海也聽說過這個地方,因爲同行都傳說鬼瞳溝皇陵古墓數不勝數,不過那個地方也非常的危險。
危險也得上,姓袁的搞複辟帝制,他要是長生不老,我們這些老百姓可怎麽活呀,一定要阻止他們。作爲中華民族的一員,鄭七海雖然身處農村,但是也略知一些民主政權的思想,這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民族責任感和自己存在的價值,下決心一定要阻止這可怕的一幕發生。
當然,自己憑嘴是說不動那些個家夥的,所以隻有跟蹤他們,在他們找到棺菇之後奪過來,毀了它,徹底斷了他們的念想。
爲了跟蹤秦爺他們,鄭七海準備了充足的幹糧,因爲這裏離鬼瞳溝有十幾裏的路程。秦爺他們雇來馬車,鄭七海爲了不暴露隻能選擇步行。
不過,鄭七海也不是個庸碌之輩,知道如果自己硬追着人家馬車肯定會被秦爺他們甩在後面,他觀察了周圍路的走向和山的走勢,再加上以前所聽說的鬼瞳溝的大緻方向,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從前邊不遠處的一個雙子山翻過去。
雙子山之所以稱爲雙子山那是因爲有兩個相鄰很近,而且非常陡峭的山峰組成,要翻過去,确實也是一項巨大的挑戰。最好的方法就是從雙子山中間的一線天穿過,既省時間,又不必涉險。不過,那裏從未有人經過,也不是知道那裏藏有什麽。
但是鄭七海一咬牙,一跺腳,低頭就朝雙子山爬了去,雙子山上植被豐富,特别是從一線天經過時,總感覺夾在兩座山中間的石頭會掉下來把自己砸的粉身碎骨。他一邊走,一邊想祖師爺祈禱。
山路難行,鄭七海還是堅持了下來,而且中間并沒有出現什麽岔子,跟沒有耽誤行程。翻過雙子山之後,他悄悄地走到路上看了看,沒有新車轍印,總算松了一口氣。
秦爺他們既然現在還沒有到,那就隻能藏在這附近等,因爲鄭七海确實不知道鬼瞳溝具體位置。不過,最害怕的就是秦爺他們走的不是這條道,如果是那樣可就糟了,再想追上秦爺他們可就難了。
路邊草木茂盛,鄭七海找了個視野比較好的地方藏了起來,有點兒忐忑地等候秦爺等人的到來。
(四)鬼瞳
随着時間的推移,鄭七海開始擔心起來,一直等到半個時辰過去,按自己的推算秦爺等人這時候已經該到這裏了,可是卻仍然沒有看到秦爺馬車的影子。鄭七海已經開始意識到,自己一定是判斷錯誤,秦爺他們已經從其他的路走了。
想到這裏,鄭七海身子一躍就從草叢中跳了出來,運上一口氣,順大路就朝來路的方向跑去。
跑了大概有半裏多的路,鄭七海就發現這條路上果然有岔道,車轍印就是朝那個岔道上遠去。他在心裏暗歎道:自己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就在他正準備順路追過去的時候,後面一個馬車就趕了上來。鄭七海趕緊朝一邊的草叢中閃去,不過,卻聽得那人大聲叫道:“英雄請留步!”
鄭七海遠遠的打量了馬車上的人,确信不是秦爺他們那幫人才停下腳步等那人追上來。
馬車上坐着的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年輕人,看樣子好像是個讀書人,馬車都駕不穩當。
年輕人從馬車上下來,氣喘籲籲地說:“英雄,我看您跟蹤秦爺他們已久,徒步太累,快上馬車!”
這樣,一邊趕路,一邊鄭七海也了解到面前這個年輕人叫做解秋田,是一個革命黨,同樣是得知情報之後追擊秦爺而來。
鄭七海本是一介賊人,不過一直很是敬佩爲民而戰的革命黨,此時一見,果然氣度非凡,請求解秋田事成之後一定要介紹入夥。
馬車的行進速度果然遠勝自己的腳力,很快就看到了遠處秦爺他們的馬車了。鄭七海和解秋田把馬車趕到了隐蔽的地方,然後悄悄地朝秦爺他們放馬車的地方溜了過去。
馬車裏早已空無一人,秦爺他們肯定已經早已開始行動了。
馬車正對的地方應該就是鬼瞳溝,兩側懸崖陡峭,山脈好像在這裏斷掉了一樣,溝中植被繁密,更看不出藏風得水的迹像。鄭七海風水方面的知識實在饋乏,所以看不出什麽名堂,心中暗暗牢騷道:真不知道這王侯皇親爲什麽把墓選在這裏。
兩個人朝山谷的深處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突然就聽到林木間有嘩啦聲從遠處傳來。
見狀,解秋田趕緊做了個禁聲和撲伏的手勢,兩個人悄悄地從林木間的草叢中緩緩前進。順着聲音找去,他們就看見前面有一片植被稀少暗紅色土地,中間有一個地洞,泛紅的碎土不停的向外面翻着。
别的不知道,這紅土墓穴鄭七海是再熟悉不過了,行内都稱紅土墓穴爲極兇之穴。
傳說中紅土墓穴的封土是被血液給浸紅的,而這種墓的墓穴中灌滿鮮血,兇險至極。不過,鄭七海明白這些個都是謠傳,那些泛紅的土壤不過是一些地方特有的土質。謠傳都是爲了騙盜墓賊傳開的。
不過,這種墓的墓主都有一定的地位,他們絕對不會緊靠一些幌子來防盜,他們的墓中必然不少奇淫巧技。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盜洞下面就不再向上翻紅土了。
(五)明争暗鬥
又等了片刻,兩個人悄悄地趴在盜洞邊往裏面看了看,又聽了聽聲音,斷定親爺他們已經下入墓室,就悄悄地朝盜洞裏面爬了去。
盜洞打的是“之”字形,就連洞壁上的鏟印都排列的非常整齊,這手法不僅讓鄭七海驚歎,看來秦爺那老家夥必定是個老手。
順着“之”字形盜洞一直下去就花了不少時間,到盜洞下層的時候鄭七海發現盜洞居然直接打通了堅固如石的夯土層和白膏土層。
這些普通盜墓賊望而卻步的古墓卻被他們兩個老頭子給這麽快就搞定了,而且還弄的這麽幹脆,連流沙層的出口都事先被堵住了。
鄭七海一邊爬一邊稱奇,而他後面那位看來也不是外行,也是暗暗贊歎。
下到墓室之前,鄭七海仔細朝墓室裏看了看,發現墓室中的常明燈全部都亮了起來。
古墓中的常明燈大多用的是易燃的材料,隻有有充足的空氣進入古墓就會燃燒。
鄭七海大概看了看發現盜洞所通的應該是一個耳室,裏面放着一些古老的生活用品,還有許多石人石馬。
耳室的地上散落着許多已被激發過的弩箭。
爲了防止連發的弓弩,兩個人靠牆腳壓低身子朝主墓室方向爬去。
爬過耳室,前年就是主墓室,隻見一口巨大的棺椁橫在主墓室的中間,周圍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人俑和車馬俑,也不知這墓主人腦子缺了哪根筋,居然把這些東西都堆在自己的棺材旁邊,也不嫌擁擠。
鄭七海和解秋田輕輕動作,藏在車馬的後面。
秦爺他們兩個老頭子則站在幾乎一人高的棺椁前,正在商量開椁的對策。
墓室裏極其安靜,安靜的甚至讓人覺得後背發冷。
雖然如此,秦爺他們交流的話完全聽不懂是什麽意思,他門用的應該是什麽地方的方言。
簡單商量過之後,兩個人就開始動手了。
墓室中的棺椁是石質的,兩個沒有帶多餘的工具,輪起手中的厚重鋼鏟就朝石椁上砍了起來。頓時,一聲巨響,石棺椁上就被生生地砍下鬥大的一塊兒。
這得多大臂力砍下去才有這種效果,鄭七海幾乎都要叫出來,不過解秋田趕緊把他的嘴給捂上了。
兩個老家夥不消半個時辰就把石椁給砍沒了,不過他們畢竟年歲不小了,這時候都累的氣喘籲籲的。
外椁被整完之後裏面露出了木椁,這對于他們太簡單了,兩個人掄起鐵鏟“砰砰砰砰”幾聲,椁蓋兒就沒過。
最後,兩老頭子站在棺椁兩端,運了一口氣,手叉進木椁中,整個就把一口棺材給生生的從木椁中擡了出來。
“金絲楠木棺!”鄭七海雖然沒有見過,但是這種棺材不同一般棺材的形制,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嘴裏忍不住就暗念了一句。
“誰?”秦老頭子幾乎立刻就聽到了聲音。
這一聲讓兩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秦老頭子四下的找了找,幸好沒有發現他們,這時候,那個姓古的老頭子上來,又擺出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說:“秦爺,您肯定是聽錯了,哪有什麽聲音!”
姓古的老頭在拉着秦爺過去之後,頭一扭給了藏在暗處的鄭七海一個眼色。
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已經發現我們了,一時拿不定主意,鄭七海和解秋田隻好繼續暗暗地躲在了暗處。
這時候,隻見秦爺拿出那塊兒子歸玉,在那口金絲楠木棺材上面比劃了比劃,然後,朝古老頭子作了個離遠一點兒的手勢。
接下來,秦老爺子從自己的挎包中抽出了一根金光閃閃的錐子,大約有半尺長,不過被他擺弄過之後就變成了兩尺長類似西方過往的權杖一般的東西,就連一旁那個姓古的老頭子也是看的眼睛發直。
秦老爺子運足了一口氣,舉起那金光閃閃的長錐子一下子紮進了那口金絲楠木棺材裏。
在紮進棺材以後,金絲楠木棺竟然晃動了一番,不過,很快那種晃動就消失了。一旁的古爺問道:“秦爺,那東西就這樣制住了?”
秦老爺子不多說話,隻點了點頭,然後,打亮一隻火折子,就開始把那片子歸玉放在火折子上烤。
沒想到,子歸玉竟然想蠟燭一樣慢慢地就開始融化了。秦老爺子讓姓古的老頭摁一下剛才紮進棺材裏面隻剩下一個圓頭的長錐子,長錐子的金色圓頭就緩緩地張開了口子,然後,秦老爺子就把整塊子歸玉全都融進錐頭的開口裏面。
“好了,這根連陰錐連通着那具古屍的心髒,這些子歸流入古屍的心髒,再過半個時辰,金絲棺菇就會長出來了!”秦老爺子做完以上的工作緩緩地說。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連陰錐的圓頭上開始漸漸地擠出一些東西,半個時辰過去,一朵形似靈芝的東西就出現在了連陰錐的圓頭上。那東西深黑發紫,很容易讓人聯系上幹屍的膚色,不過菌蓋上卻有一些閃閃發光的東西。
就在這時候,古老爺子大喝了一聲:“後生仔,快出來吧!”
鄭七海自知已經暴露,但是又不能顯得太弱勢,一下子就從石俑後面跳了出來。
“你不要仗着年紀大就倚老賣老!”鄭七海朝那人喝道。
話音還沒有落下,就感覺一陣風襲來,秦老頭子居然擺出一副鷹爪向自己的脖子上掐來。
不過,秦老爺子剛沖出來兩步不到的距離,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他的後面,姓古的老頭子正拿着一把沾滿血的匕首在滿臉陰氣的笑着,他朝鄭七海笑了笑說:“後生仔,多謝你幫我出去了眼中釘!”
這句話說出,鄭七海算明白了,原來這死老頭子一直在算計秦老頭,自己這麽一出現正好吸引秦老頭的注意,給他了可乘之機。
“你……你得……把那棺菇交出來!”鄭七海看着古老頭子發紅的雙眼,自己的雙腿都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哈哈哈哈……
古老頭一陣陰邪的笑聲,口中說道:“後生仔真不知天高地厚……”
一句話沒有聽全,鄭七海已經失去了知覺。
(六)尾聲
鄭七海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裏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卧室裏,家具什麽的都非常精緻。
不一會兒,解秋田進來了,他一身灰白藍色的軍裝打扮,沒有帶軍帽,但是頭發非常的精神。他進來看到鄭七海醒了,就說:“英雄,你醒了?”
鄭七海點了點頭說:“那天在古墓裏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解秋田起身倒了杯茶遞給鄭七海說:“還要謝謝英雄你的救命之恩,那天若不是你沖出去,吸引了兩個老頭子的注意力,恐怕咱兩個都得死在古墓裏。”
鄭七海接過茶杯,學着以前見過的别人品茶的樣子輕抿了一口說:“解兄弟,英雄這名号我可确實擔不起,你以後還是不要叫我英雄了,在下鄭七海,叫我七海就行了!”
解秋田笑了笑說:“七海兄弟能爲國家着想去奪金絲棺菇,在下十人份佩服,你這個朋友我解某交了!”
“解兄弟怎麽知道我奪金絲棺菇是爲了國家?”鄭七海不解的問。
“你被丢在河裏的事兒的都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也是被逼才搞起了摸金行當,實不相瞞,兄弟我曾經也是!”解秋田說道。
“原來是同行啊,苟富貴,莫相忘,兄弟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明天我帶你去見陳司令。”
“對了,那金絲棺菇,姓袁的拿到了沒有?”鄭七海想到這個問題趕緊問道,要是姓袁的者拿到了,那就真糟糕了。
“七海兄弟用過午飯到大街上看看就明白了。”解秋田神秘的笑着說。
午飯後,解秋田帶着鄭七海走到了街上,隻見正街當中老遠就看到一個人被懸在了一根杆子上面,披散的長發花白花白的。
“那就是那古老爺子,他把金絲棺菇獻上去之後,金絲棺菇被他上面一個高管帶給扣押了。那個高管帶做着長生不老的夢,偷偷把金絲棺菇給吃掉了,金絲棺菇需要配的是正确的生辰八字才有長生的功效,那高管帶卻不知道,吃了之後,就被毒死了。新軍被毒死一個管帶,這是何等的大事,上面調查下來,古老爺子被判暴屍街頭。這不,你昏迷的半個月他就一直被挂在那裏。”解秋田說完輕歎了口氣。
“這真是千算萬算不如天算啊!”鄭七海感慨道。
“現在姓袁的搞複辟帝制,不過舉國上下都在反對,他的時日已經不長了!”解秋田握緊拳頭說道。
“秋田兄弟也是位英雄啊,我鄭某跟你幹了!”鄭七海敲了敲解秋田的胸膛意味深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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