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磊選擇的進軍路線是這樣的,穿過昆明東部的梁王山、進入陽宗鎮,把陽宗鎮當成進攻昆明的前進基地。
陽宗鎮是一個富庶的小鎮,糧食衆多,它的北側是陽宗海,陽宗海是一個巨大的湖泊,當地人沒有見過海,于是就把湖泊稱爲“海”,有了這座湖泊,華夏軍隊幾乎可以不用考慮水源問題,在進軍過程中,水源是華夏軍隊的一個大難題,很多時候山路上都沒有水源。
陽宗鎮到昆明之間都是平地,山地很少,不足以成爲防禦要點,等拿下了陽宗鎮,就可以直取昆明。
現在看來,隻要穿過梁王山,攻下陽宗鎮就很容易,齊磊于是命令部下,進攻梁王山,第一步就是前往梁王山進行偵察。
齊磊本以爲清兵不會在梁王山設置防禦陣地,不過偵察的結果讓他大吃一驚,部下報告,清兵在穿過梁王山的四條山路兩側修築了大量堡壘。
齊磊急忙跟着偵察兵前去觀看,隻見那些堡壘都位于半山腰上,距離地面大約隻有五十米,雖然高度不高,上去的路卻異常難走,隻有一條羊腸小道,兩個人能并排走就不錯了,這樣的地形,想讓步兵攻下堡壘,幾乎是不可能的。
齊磊驚問:“那個堡壘竟然能修在那種地方,他們是怎麽修上去的?”
偵察兵答道:“據老鄉們講,清兵抓了不少當地百姓,讓老百姓把山石之類的原料一點點搬上去。”
齊磊看着山路上遍布的堡壘,心輕輕一動,清軍可夠狠的啊,這麽多堡壘,要耗費多少人力才能修得出來啊。
齊磊想了想問道:“堡壘裏面有多少防禦兵力?”
“這個我們沒法進去偵察,不過據老鄉介紹,堡壘從外面看起來小,其實裏面很大,放進去十五六個人都不成問題。”
“那裏面有水和食物嗎?如果沒有這兩樣東西,裏面的人肯定活不下去。”
“這個問題我們也問老鄉了,老鄉們說,清兵在堡壘裏儲存了不少糧食和水,足足可以堅持半個月。”
“半個月!”齊磊默默地搖了搖頭,半個月的時間也太長了,自己的部隊有三千五百多人,再算上各種向導,民工,人數超過四千五百人,這麽多人每天都要耗費大量的糧食和水,時間長了後勤運輸不堪重負。
齊磊打定主意,用最短的時間打下這些堡壘,于是齊磊問道:“堡壘的火力情況怎麽樣?”
“我們剛剛對堡壘進行了火力偵察,結果發現,每一座堡壘裏面,都有三四支步槍,清兵的槍法很準,有的堡壘裏面還有馬克沁重機槍。”
“也就是說,我們想要強突這條山路,必然會遭遇重大傷亡?”
“是,旅長,現在看來的确是這樣的。”
“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偵察兵“啪”地敬了一個禮,轉身走了。
齊磊回到指揮部,下達命令:“各團所屬炮兵連,立刻使用六十毫米迫擊炮對清軍堡壘進行攻擊。”
此時華夏陸軍的炮兵編制是這樣,每個團下轄一個炮兵連,裝備HP-1型六十毫米迫擊炮十二門,在戰時,既可以單獨作戰,也可以分散編入各個營;每個師下轄一個炮兵團,裝備HP-2型七十五毫米榴彈炮三十門。
不過這隻是當前的炮兵編組,在HP-3型一百零五毫米榴彈炮入役之後,HP-1和HP-2将會裝備到更基層的部隊。
這次齊磊出動的是一個旅,其實師部可以把師屬炮兵團加強給齊磊,不過從河口到昆明,都是山路,帶着HP-2行動實在是不方便。
齊磊的命令一下,炮兵連立刻前往山路,對堡壘發動了攻擊。
迫擊炮彈帶着尖銳的嘯音落在堡壘上,濃煙過後,卻見到堡壘安然無恙,清軍的堡壘都是用巨大山石壘砌成的,六十毫米口徑的迫擊炮炮彈竟然打不動它,炮兵連打光了半個基數的炮彈,還是打不動堡壘。
炮兵連立刻向齊磊進行了報告,齊磊一時間感覺到萬分棘手,HP-1型迫擊炮竟然打不動清軍的堡壘,那隻能出動HP-2型七十五毫米榴彈炮了,可是那型榴彈炮十分沉重,還需要用馬拉着前進,想要從河口運動到戰場,是比登天。
齊磊一邊向林飛發出報告,請求林飛調動HP-2型火炮助戰,一邊命令部下組織敢死隊,趁着夜色突擊堡壘,夜晚天色昏暗,堡壘裏的清兵應該很難看到偷偷摸上來的敢死隊。
齊磊的傳令兵騎着快馬送回消息,傳令兵不需要回到河内才能報告消息了,此時林飛的部下已經把軍隊駐紮到了臨安府,臨安府是雲南的一個地名,清代以後就改叫别的名字了,這裏位于河口與昆明之間。
林飛的部下已經架設了一條從臨安府到河口的通訊線路,齊磊的消息隻要送到臨安府,就能快速傳回河口,傳回河内。
在傳令兵傳達命令的同時,齊磊組織敢死隊進行了第一次攻擊。
這天晚上烏雲蔽月,天地之間一片漆黑,華夏敢死隊在四條山路上同時發動攻擊,他們悄悄地走上了上山的羊腸小道,偷襲清軍堡壘。
敢死隊剛剛走到半路,堡壘頂上就傳來了密集的槍聲,子彈雨點一樣打下來,敢死隊瞬間死傷慘重,其他隊員隻能後撤,敢死隊攻擊的法子無奈地宣告失敗。
齊磊這時才明白,原來堡壘頂上也可以站人,一到夜晚,清兵就上到堡壘頂上,偵察堡壘四周情況,一有動靜就開槍。
看來盤踞在梁王山的清軍,比想象中更加難打。
齊磊隻能命令部隊停止進攻,等待林飛的援軍,在等待的時間裏,齊磊了解到,負責昆明防務的清軍将領,是清廷雲貴總督崧藩,此人是滿族貴族,頗有軍事才能,在甲午清日戰争的時候,曾經率領過部隊和日軍血戰。
崧藩在得知林飛占領越南之後就斷言,林飛一定會兵分兩路,一路北上,奪取雲南,一路東進,奪取廣西,所以崧藩在林飛沒有進攻鎮南關之前,就在昆明附近構築了堅固的防線,梁王山隻是其中一處,有了這些防線,齊磊想換一處進攻路線都不行。
讓齊磊意外的是,他并沒有等待太長時間,林飛的援兵就到了,這天上午,齊磊正在帳篷裏愁眉不展,突然有部下前來報告:“旅長,陛下的援兵到了。”
齊磊大吃一驚,“這也太快了吧,我的求援信号剛剛發出去沒有幾天啊。”齊磊一邊說着一邊跑出帳篷,眼前的一幕讓他大吃一驚,隻見帳篷外面站着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男子,男子還穿着華夏軍的軍裝。
部下在一邊介紹:“他就是援軍的指揮官。”
齊磊忍不住問道:“他爲什麽是一個外國人?”
那個年輕男人顯然懂漢語,笑道:“齊旅長,你好,我是俄國人,名叫索拉耶夫斯基,不過已經取得了綠卡,現在已經算是華夏人了。”
想加入華夏國籍可不容易,這個年輕男人能加入華夏國籍,說明他一定有特殊的技能,齊磊用懷疑的眼神看了看年輕男人,年輕男人笑道:“我是一名科學家,所以華夏帝國爲我頒發了綠卡。”
“科學家?你是研究什麽的?”
“本來我的研究領域是要絕對保密的,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什麽了,反正我的研究成果很快就要公開了,我的老師就是齊奧爾科夫斯基,我一直在追随老師進行火箭彈的研究。”
齊磊試探着問道:“你說你是進行火箭彈研究的,那你又是援軍的指揮官,你這次帶來的武器,該不會是火箭彈吧?”
索拉耶夫斯基微笑着點了點,齊磊急忙搖頭,“這不可能吧,我聽人說過,火箭彈很大,比最新的HP-3型火炮還大,隻能放在海軍艦船上,你們一群步兵,怎麽可能帶得過來?”
索拉耶夫斯基大笑起來,“你說那種火箭彈是大型火箭彈,我這次帶來的是單兵火箭彈,便攜式的,一個戰士就能扛着走。”
“火箭彈也能讓單兵攜帶嗎?”
“當然可以,走吧,我帶你去看我們的單兵火箭彈。”索拉耶夫斯基說着帶着齊磊往遠處的空地走,時候不大就來到一片空地上,齊磊隻見一輛輛馬車停在空地上,馱馬已經松了套,悠閑地在一邊吃草。
馬車周圍的戰士見到索拉耶夫斯基帶着齊磊走過來,紛紛站起身來,向兩人敬禮問好,索拉耶夫斯基笑道:“把箱子打開,給齊旅長看看我們的單兵火箭彈。”
幾個戰士打開了大箱子,從大箱子裏面搬出了不少小箱子,然後把小箱子打開,齊磊過去一看,隻見每個小箱子裏面都放着一枚圓柱型的火箭彈,尾部有四片尾翼,尾翼下面是烏黑色的發動機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