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借勢洋人

少女急忙搖頭推辭:“不用麻煩了。”

林飛笑了笑,對李天仟說道:“一定把這件事情辦好,要是不把這個姑娘打扮得美若天仙,我就送你去農場養豬。”

李天仟笑着答應,薩鎮冰感動極了,沖林飛深施一禮,說道:“陛下如此待薩某,薩某若不能爲陛下獻策,實在心中有愧,恕在下直言,您今夜去邊寶泉府上拜會,恐怕會無功而返。”

林飛笑着說道:“您都不知道我要去說什麽事情,怎麽就知道我會無功而返?”

薩鎮冰答道:“依我大清祖制,封疆大吏不可輕易結交外國使臣,您今夜私訪,恐怕會被邊寶泉不喜。”

林飛疑道:“這個祖制怕是什麽沒什麽用吧?清廷封疆大吏和洋人接觸的情況多的是,我和邊寶泉私下交往應該也算不得什麽吧?”

薩鎮冰想了想,說道:“不知道陛下對邊寶泉了解多少?”

邊寶泉雖然是曆史上的人,可是林飛對他了解的并不多,于是搖了搖頭,薩鎮冰說道:“在下對邊寶泉還是比較了解的,這個邊寶泉迂腐刻闆,做事情循規蹈矩,一絲不苟,别人覺得沒什麽的事情,到了他那裏,就不一樣了,這個祖制,我覺得他是會遵守的。”

林飛眉頭一緊,說道:“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我還爲他準備了不少珍寶,我把珍寶獻上,他難道也不喜歡嗎?”

薩鎮冰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您可以先去試試,不行的話再想别的法子。”

林飛答應下來,到了晚上,林飛領着部下,帶着珍寶,前往邊寶泉的宅邸,邊寶泉在會客室見了林飛。

邊寶泉和林飛寒暄幾句之後便說道:“林飛先生,關于清國和華夏通商的事情,還是等明天談判的時候再說吧。”

林飛聽出了邊寶泉語氣中的不悅,不過他有珍寶做後盾,那些珍寶可都是頂級寶物,林飛對用這些寶物打動邊寶泉很有信心。于是林飛笑着說道:“通商的事情當然要在談判上講,不過我這次來,是有一件私事要懇求邊大人。”

邊寶泉眉頭一皺,問道:“什麽事情?”

林飛笑道:“我的麾下有一家‘華夏勞務公司’,這家公司想在閩浙一帶招募工匠,我希望邊寶泉先生可以幫助我們招募工匠。”

邊寶泉問道:“你要我怎麽幫你?”

林飛笑道:“您隻需要發一道命令,讓各地推選最優秀的工匠來廈門就行了,等他們到了廈門,選拔招募的工作自然有我們的人負責。”

邊寶泉想都沒想便搖起了頭,說道:“林飛先生,這個忙我幫不了你。”

林飛急忙笑道:“邊寶泉先生不要說得那麽武斷嘛,我爲您略備了薄禮……把東西拿上來。”林飛的幾個手下擡着幾個箱子走了進來,然後把箱子小心地放在了地上。

林飛親手把箱子打開,笑道:“這裏面是十二件稀世珍寶,這尊翡翠玉佛據說是大唐盛世之時扶餘國進貢的奇珍;這尊滴血珊瑚,是前朝鄭和下西洋之時,當地土王的鎮國之寶;還有這幅《幽山鳥鳴圖》,是宋代宋徽宗的真迹……”

邊寶泉把手一揮,說道:“林飛先生,請您不要再說了,這個忙我是不會幫的!”

林飛隻好停下說話,問道:“邊寶泉大人,我們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邊寶泉鄭重地搖頭,說道:“我邊某人雖不敢說清如水、明似鏡,可是收取賄賂的事情向來是不做的,林飛先生,請您帶着東西,回去吧。”

林飛見到邊寶泉竟然如此說,也沒了辦法,隻能吩咐人收起珍寶,帶着珍寶回了驿館,此時薩鎮冰一家已經在林飛的安排下住進了驿館,薩鎮冰聽說林飛回來,便帶着兒女前來迎接,振清吃飽喝足,更顯伶俐可愛,溪雲換了身漂亮衣服,更是美若天仙。

林飛誇獎了振清和溪雲一番,笑道:“你們去休息吧,我和你們的父親有事情談。”

溪雲盯着林飛看了一會兒,怯生生地說道:“陛……陛下,能……能讓雲兒……和你們一起談事情嗎?”

薩鎮冰眉頭一緊,怒斥道:“荒唐!我們要談的是國家大事,你一個女孩家,懂得什麽?還不回去!”

溪雲眼淚汪汪地低下了頭,說了聲“雲兒知錯”,轉身要走,林飛急忙叫住她,問道:“你爲什麽想和我們一起談事情?”

溪雲吞吞吐吐地說道:“雲兒也想像父親那樣籌劃國家大事……方才雲兒聽李叔叔說,在華夏,女孩子也可以和男孩子一樣 ,所以雲兒才想和你們一起……”

林飛笑了起來,“你想籌劃國家大事?那你懂嗎?”

溪雲急着說道:“雲兒看過很多史書,二十四史,資治通鑒,對國家大事,也算略知一二了。”

這些書林飛都沒全看過,林飛吃了一驚,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吧。”

溪雲高興地點頭,可是又害怕地看了看薩鎮冰,薩鎮冰冷哼一聲,斥道:“不好好學女紅針線,竟做這些不務正業的事,既然陛下應允,你就留下吧。”

溪雲笑着點點頭,依偎在父親身邊,林飛先把事情說了一遍,薩鎮冰聽完就笑了起來,說道:“陛下,您犯了個大錯。”

林飛急忙問道:“我哪裏做錯了?”

薩鎮冰笑道:“邊寶泉這些封疆大吏我太了解了,他們不收禮物絕不是因爲清廉,他見到您的寶物,眼睛肯定都放綠光了,不過他們要顧及顔面,所以不敢明目張膽地收,您把禮物大搖大擺地擡進去,他怎麽敢收?”

林飛恍然大悟,一陣懊悔,這才說道:“那依薩先生的意思,我應該換個隐蔽的法子送禮物?”

薩鎮冰輕輕點頭,林飛追問:“那我該怎麽送這個禮物?”

薩鎮冰剛要說話,溪雲突然小聲說道:“雲兒……雲兒能說句話嗎?”

林飛點點頭,溪雲猶豫着說道:“雲兒……雲兒覺得,要想讓邊寶泉爲陛下做事情,給他好處是沒用的。”

林飛和薩鎮冰齊聲問道:“爲什麽給他好處沒用?”

溪雲小聲說道:“要讓人臣服,給予好處是末,讓其害怕是本,不可本末倒置。昔日漢天子以公主和親,匈奴之患難除,後來衛青霍去病揮師漠北,匈奴方平,陛下您想讓邊寶泉爲您做事,給他好處是本末倒置,邊寶泉畢竟是閩浙總督,有求于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您和您的寶物根本就是‘泯然于衆人’。”

林飛輕輕點頭,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隻是怎麽能讓這個邊寶泉害怕我呢?”

溪雲輕輕搖頭,說道:“雲兒不了解這個邊寶泉,不知道他有什麽害怕的東西,如果找到他害怕的東西,以那樣東西威脅他,不愁他不就範。”

林飛轉頭看向薩鎮冰,說道:“鎮冰先生應該對邊寶泉比較了解吧,他有什麽害怕的東西嗎?”

薩鎮冰想了一會兒,說道:“他害怕的東西有兩樣,一樣是聖上,一樣是洋人。”

“聖上那一條就不必說了,我可沒有能力讓光緒帝給他下旨,說說洋人那一條吧。”

“陛下您知道去年發生的‘古田教案’嗎?”薩鎮冰問道。

“古田教案?”林飛開始回憶起自己的曆史知識,所謂“教案”,是指列強的教會和清國百姓之間的沖突,列強在侵略清國時,不單單是政治侵略、經濟侵略,文化侵略也不落下風,他們把基督教教堂設立到清國,向清國百姓傳教。

這些傳教士裏面,不乏一些虔誠的宗教人士,可是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披着宗教外衣的外國流氓,他們仗着自己是洋人,有領事裁判權的保護,橫行鄉裏,魚肉百姓,老百姓敢怒不敢言,隻能默默忍受屈辱,當百姓再也忍不下去的時候,他們就會沖擊教堂,打殺傳教士,這就是所謂的“教案”。

清國曆史上,有過不少次教案,像“山東巨野教案”、“天津教案”、“重慶大足教案”等等,“古田教案”也是其中之一,林飛雖然聽說過古田教案,卻對教案的内容不甚了解,于是說道:“我知道古田教案,不過卻不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

薩鎮冰說道:“這場教案的來龍去脈我就不詳細說了,和我們關系不大,處理這場教案的人,正是閩浙總督邊寶泉,邊寶泉在處理這場教案的時候,畏懼洋人如老鼠畏貓,對洋人是俯首帖耳,千依百順。”

林飛輕輕地點頭,說道:“看來我可以借助洋人的勢力,收拾這個邊寶泉。”

薩鎮冰急忙問道:“陛下,這洋人的勢力怎麽個借法啊?”

林飛想了想問道:“這附近有洋人的教堂嗎?”

薩鎮冰說道:“我住的村子就有一家,裏面有十來個傳教士,欺男戲女,無惡不作。”

薩鎮冰剛說完“欺男戲女”,溪雲就在一邊哭了起來,薩鎮冰臉色劇變,重重一拍桌子,問道:“雲兒,莫不是你被他們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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