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羅馬戰勝了迦太基,羅馬人爲了徹底摧毀迦太基,把所有迦太基人掠爲奴隸,拆毀了迦太基城所有建築,甚至在迦太基的土地上撒滿了鹽,不讓一草一木長出來。
所以克拉羅斯說像羅馬人蕩平迦太基那樣蕩平華夏帝國,已經是最兇狠,最嚴厲的警告和威脅了,林飛雖然心中緊張,不過面上卻是鎮定自若,他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好像自己是一隻天真單純的小白兔,“克拉羅斯先生,您說的這是什麽話?我怎麽會去幫助荷蘭人呢?”
克拉羅斯氣沖沖地說道:“你還不承認?在二月三日的戰鬥中,我們被荷軍的新武器重創,傷亡慘重,那種新武器,就是你們曾經用過的酒桶炮!荷蘭人是怎麽會用酒桶炮的?一定是你們出售了酒桶炮的技術!”
林飛聽到克拉羅斯說的是酒桶炮的事情,心“咻”地一下落回了肚子,無奈地說道:“克拉羅斯先生,這件事情怎麽能怪我們呢?那個酒桶炮并不是什麽技術含量極高的武器,制造材料簡單,酒桶、火藥、炸藥、鐵釘,這些東西哪裏沒有?制造工藝也不複雜,随便找幾個工匠就能造了。當初我們能想到,現在荷蘭人同樣能想到,您說對不對?”
林飛說的句句在理,克拉羅斯無法反駁,一時間啞口無言,羞愧得滿面通紅,林飛爽朗地笑道:“克拉羅斯先生,以您的能力,應該不會因爲一個酒桶炮就來指責我,您一定是遇到什麽難以克服的困難了,所以才心緒煩亂,幹擾了判斷,對吧?”
克拉羅斯長歎一聲,“現在戰局對我們大英帝國很不利,所以我的心比較亂,抱歉了,林飛先生。”克拉羅斯說完便轉身告辭,林飛急忙叫住他,說道:“克拉羅斯先生,要不我來爲貴國和荷蘭調停吧。”
克拉羅斯神色一變,說道:“你說什麽?調停?”
林飛鄭重地說道:“不錯,就是調停,荷蘭王國已經向我表達了希望結束戰争的意思,貴國是不是也想結束戰争?”
克拉羅斯猶豫了半天沒有說話,林飛接着勸道:“克拉羅斯先生,我希望您好好考慮這件事情,以荷蘭人表現出來的戰鬥力,貴國很難打下坤甸,就算打下來了,也要付出極大代價。”
克拉羅斯的神色變了變,似乎想要答應,不過卻還是一臉凝重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這件事情關系到我們大英帝國的尊嚴,我們是絕對不會接受調停求和的。”
克拉羅斯說完便告辭而去,林飛看着克拉羅斯的背影,得意地笑了起來,他已經看出,英國人支撐不住了,盡管英國人開始的時候信誓旦旦要拿下坤甸,可是英國人不會想到林飛偷偷地給荷蘭人支了不少招,讓荷蘭人拖住了戰局。
英國此時真正是進退維谷,騎虎難下,想打坤甸,打不下來,幾千人的軍隊留在港口,一切補給都要從新加坡調運,日費千金,想撤退不打,又拉不下面子,畢竟大英帝國的戰艦被荷蘭人擊沉了。
林飛自言自語地說道:“現在是我行動的時候了。”
林飛揮手把張闖叫到近前,笑道:“我看英國人撐不下去了,派人通知陳阿德,按照我交給他的秘計,三天之後,二月十日的晚上行動。”
張闖答應下來,派人去通知了陳阿德,在接下來的三天裏,英軍又發動了幾次攻擊,都以失敗告終,而且攻勢一次比一次弱,荷蘭人也有些支撐不住的意味,開始時候英軍的幾次攻擊,他們都出兵發動反攻,可是後來全都龜縮在戰壕裏,絲毫不敢反攻。
時間來到了二月十日,這天白天,疲憊不堪的英軍沒有發動進攻,荷軍也沒有發動反攻,雙方在疲憊和警戒中過了一個白天。
晚上十一點,城中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一支一百餘人的隊伍悄然出現在坤甸城内,向總督府進發,這些人各個身穿黑衣,面戴黑頭套,頭套隻露出眼睛、鼻子和嘴,人人身背毛瑟m1893式步槍,爲首的人,正是陳阿德!
從位置上看,陳阿德是首領,可隊伍的實際首領是他身邊的人,陳阿德小聲問道:“唐隊長,這種事情我們從來沒有做過,能行嗎?”
那個“唐隊長”正是林飛手下蛙人突擊隊隊長唐寅淳,這些人正是林飛手下的蛙人突擊隊,唐寅淳小聲笑道:“你放心吧,整個行動計劃是陛下一手制定的,絕對不會出問題。”
總督府近在眼前,荷軍把兵力都部署在了戰壕防線和城牆防線上,所以總督府的防禦是最薄弱的,隻在門口有兩個衛兵,院子裏面甚至看不到巡邏隊,唐寅淳用手一指院牆,對陳阿德說道:“咱們進去,進去之後你緊緊地跟着我們。”
陳阿德連連點頭,唐寅淳給幾個戰士使了個眼色,幾個戰士沖到牆根下面,以手撐牆,彎下腰身,後面幾個戰士助跑幾步,踏上前面戰士的肩膀,順勢躍上圍牆,随後抛下繩子,轉眼間一百餘戰士全都躍上圍牆,進入院子。
這些人進入圍牆之後迅速向各個别墅跑去,其中唐寅淳和陳阿德還有十幾個戰士沖向蘇曼威爾的私宅别墅。
私宅别墅門口有兩個衛兵,他們見到一群黑衣人從黑暗中沖了出來,急忙舉起了槍,可是眨眼間兩支弩箭就射進了衛兵的喉嚨,兩個衛兵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唐寅淳輕輕推開大門,别墅一樓大廳亮着燈,不過裏面沒有人,唐寅淳帶着人順着樓梯上到二樓,一個侍女模樣的人看到了他們,剛要放聲尖叫便被一個戰士打昏在地,唐寅淳推開蘇曼威爾的屋門,隻見大床上,一男一女正在酣睡。
陳阿德小聲說道:“那個男人就是蘇曼威爾!”
唐寅淳說了聲“很好”,在陳阿德的肩上一拍,小聲說道:“陛下是怎麽教你的?上吧。”
陳阿德邁步走到蘇曼威爾的身邊,擰亮台燈,蘇曼威爾身邊的女子感覺到光亮,“嘤咛”一聲,仍未醒來,陳阿德輕輕拍了拍蘇曼威爾的臉,說道:“醒醒。”
蘇曼威爾睜開睡眼,猛然見到自己的面前站着一群怪模怪樣的黑衣人,頓時吓得大叫起來,陳阿德伸手捂住了蘇曼威爾的嘴,威脅道:“敢大喊大叫,我們就弄死你!”
蘇曼威爾拼命掙紮,陳阿德再次威脅:“你要是再敢亂動,我們就把你的妻子和女兒統統弄死,土著人是怎麽弄死華人女子的,我們就怎麽弄死她們!”
蘇曼威爾當然知道土著人對付華人女子的兇殘手段,聽到陳阿德的話瞬間老實了,這時三個如花似玉的少女被從外面推了進來,蘇曼威爾見到自己三個女兒落在這些神秘人手裏,眼中露出了驚慌和憤怒,冷聲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陳阿德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頭套,蘇曼威爾一見陳阿德眼睛就瞪圓了,“你是那個通緝犯!”陳阿德和部下與荷蘭人争鬥,所以被荷蘭人視爲通緝犯。
陳阿德朗聲說道:“誰是通緝犯?我是蘭芳共和國的戰士,你們當年滅亡了我們蘭芳共和國,現在是我們報仇的時候了!”
蘇曼威爾擔心地看着噤若寒蟬的妻女,“你們想幹什麽?”
陳阿德獰笑起來,“蘇曼威爾先生,隻要你老老實實地合作,我們是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家人的,起來吧,我們走。”
“我們要去什麽地方?”蘇曼威爾顫聲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陳阿德一邊拉起蘇曼威爾一邊說着,蘇曼威爾走出卧室,這才發現别墅一樓的大廳裏已經坐滿了人,他們或者是自己的侍從,或者是自己的智囊,都住在總督府裏。
陳阿德拉着蘇曼威爾往邊上一拐,直接進了卧室邊上的書房,陳阿德用手一指桌上的電話,問道:“那些電話能直接打給城内通訊社嗎?”
蘇曼威爾點點頭,陳阿德朗聲說道:“立刻給荷蘭王國通訊社打電話。”
“打電話?說什麽?”蘇曼威爾猶豫着問道,陳阿德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按照紙條上的内容說。”
蘇曼威爾看了一眼紙條,臉色“刷”地變了,“不行,我是不會說上面的話的。”
陳阿德壞笑起來,“不說嗎?蘇曼威爾先生,我可告訴你,我們這些被你們誣蔑爲‘通緝犯’的家夥,可都是沒結婚,早就憋壞了,你可有三個女兒。”
“卑鄙!無恥!”蘇曼威爾怒吼起來,陳阿德冷笑着拿起話筒,把話筒遞到了蘇曼威爾的手中,蘇曼威爾咬牙切齒地接過電話,瞪着陳阿德說道:“現在坤甸還是我們荷蘭王國的地方,你們逃不掉的,我勸你老老實實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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