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笑道:“駐守彰化城的是日軍近衛師團近衛第一旅團第一聯隊,戰鬥力極強,彰化城又有城牆,義軍沒有火炮,肯定打不動城牆,到時候我們就該大顯身手了。”
衆人恍然大悟,林飛接着說道:“義軍攻打彰化城勢必會付出重大傷亡,我們不能看着同胞白白犧牲,陳金仁……”
“屬下在!”陳金仁站了出來,林飛說道:“去見劉永福,就說我要找他商量進攻彰化的事情,讓他安排時間見面。”
陳金仁答應下來,轉身出營,林飛也讓衆人散去,時候不大陳金仁哭喪着臉回來,告訴林飛,劉永福根本不見他,林飛隻好打算日後再找機會和劉永福商議。
轉過天來,9月2日,義軍收複雲林北部重要城市——苗栗,義軍更加振奮,9月2日下午,蘇明虎來到林飛的駐地,他還在爲上次送酒的事情生氣,沖林飛的部下喊道:“去把張海峰給我叫出來。”
很快有部下把消息告訴給了林飛,林飛讓人把蘇明虎請進來,蘇明虎見到林飛,沒有半點寒暄客套,直截了當地說道:“今天晚上有一個慶功會,劉将軍讓你也去。”
林飛笑着答應,蘇明虎冷聲說道:“我可告訴你,到時候喜慶些,别再哭喪着臉,和死了娘似的,今天晚上不光是我們黑旗軍,還有幾路義軍也去,有幾個首領可是火爆脾氣,如果惹惱了他們,你的小命就沒了。”
蘇明虎說完便走了出去,齊磊湊到林飛近前,冷聲說道:“陛下,我看這個慶功宴不必去了,您看看他們的樣子,好像給了我們多大施舍似的。”
林飛滿不在乎地一笑,說道:“沒事的,我正好借這個機會和劉永福商量一下進攻彰化的事情。”
林飛說完帶上彭铮和陳金仁,趕赴宴會,宴會廳也不大,隻擺了幾張桌子,林飛自然被安排在最靠邊的桌子上,至于彭铮和陳金仁,則被安排到了院子裏。
晚上八點,宴會開始,劉永福和幾個主要義軍首領坐在主桌上,談笑風生,和林飛同桌的是黑旗軍中層軍官,他們都知道南洋華僑軍是一支“叫花子軍隊”,首領張海峰是一個流氓無賴,所以對林飛不屑一顧,隻和自己人喝酒聊天,根本沒有一個人和林飛說一句話。
林飛看着衆人,想象着他們見識到自己實力之後的樣子,忍不住面帶笑意,今天晚上的菜還很對林飛的口味,所以林飛大快朵頤,鄰桌看到林飛笑着大吃大喝,忍不住小聲議論:“真是個酒囊飯袋。”
林飛正吃了個半飽,突然聽到劉永福的聲音響了起來:“諸位,諸位!”
吵鬧的宴會廳頓時安靜下來,衆人都擡起頭看向劉永福,隻見劉永福站起身來,朗聲說道:“我黑旗軍在各路義軍、土族勇士的協助下,屢敗日寇,我劉某人敬諸位一杯。”
衆人都站了起來,林飛也跟着站了起來,這時隻見劉永福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哀聲說道:“這第一杯酒,敬陣亡的将士,願爾等英靈護我大清,驅逐日寇!”
劉永福說完把被子一翻,将一杯酒灑在地上,衆人都默然低頭,灑酒在地,劉永福舉起空酒杯,仰天說道:“諸位英靈,我劉某人即将率部進攻彰化,願爾等英靈保佑我等,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劉永福身邊的義軍首領聞聽此言紛紛問道:“将軍,我們就要進攻彰化了?這可是真的?”
劉永福看到身邊衆人滿臉殷切,朗聲笑了起來,說道:“既然大家這麽着急,我就先說進攻彰化的事情吧,說完再敬酒。”
衆人面露喜色,緊緊盯着劉永福,劉永福讓衆人坐下,笑着說道:“我軍連着兩場大勝,士氣正旺,須得借此聲勢,揮師北進,攻下彰化,我軍一但攻下彰化,反攻台北并非空談。”
這時一個義軍首領問道:“将軍,您已經決定進攻彰化了?”
劉永福堅定地說道:“當然!”
那個義軍首領追問:“那我們什麽時候起兵?”
劉永福爽朗地笑了起來,說道:“明天就起兵,後天我們的先鋒部隊就能對彰化發動攻擊。”
義軍首領都高興地笑了起來,齊聲稱贊,可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聲暴喝:“我們不能在後天對彰化發動進攻。”
衆人都是一驚,劉永福勃然色變,紛紛向着聲音的來向看去,隻見最靠邊的桌子上,一個英俊健壯的年輕人站起身來,邁步走到主桌近前,朗聲說道:“劉将軍,進攻彰化并非明智之舉,還望将軍三思。”
劉永福的目光中陡然帶上一層殺氣,坐在他左手邊的義軍首領沉聲問道:“你是什麽人?”
英俊的年輕人揚了揚頭,朗聲答道:“我是南洋華僑軍統領,張海峰。”
南洋華僑軍在衆人心中已經是滑稽可笑的代名詞了,所以林飛這話一出,衆人都笑了起來。
劉永福冷着臉一揮手,衆人的笑聲立刻止住,劉永福站起身來,邁步走到林飛近前,冷聲說道:“你爲什麽說我們不能進攻彰化?”
林飛說道:“道理很簡單,彰化有城牆,還有護城河,你們沒有重炮,根本打不開城牆,想要打下彰化就隻能蟻附攻城,這要付出極大傷亡。”
劉永福不屑地笑了起來,說道:“怕死人就不打了?按照你的意思,那我們永遠都不能進攻彰化了?我們就把彰化拱手讓給倭寇不成?”
這話一出,衆人都面露怒色,紛紛沖林飛喝罵,劉永福再次揮手,說道:“安靜,我看他怎麽說?”
衆人安靜下來,林飛朗聲說道:“我說的不進攻彰化,是不在後天進攻彰化,并非永遠不進攻,我希望你們把進攻彰化的時間推後五天。”
劉永福笑了起來,說道:“難道推後五天彰化的城牆就能自己倒了,護城河就能自己填平了?”
衆人都竊笑起來,林飛眉頭一皺,說道:“推後五天,我就有進攻彰化的法子。”
林飛的話一出,衆人哄堂大笑,有幾個笑得前仰後合,有幾個把酒杯都笑到了地上,甚至還有幾個笑得從椅子上摔了下去,議論聲在笑聲中響了起來:“你聽到了?南洋華僑軍說他們有攻破彰化的法子!”“我肯定聽錯了,那支叫花子軍隊能有什麽法子?”
劉永福也大笑起來,說道:“張統領,那你說說吧,你有什麽法子攻克彰化?”
林飛冷冷地掃了一眼衆人,說道:“具體的法子我不能說。”
劉永福收起了笑容,問道:“爲什麽不能說?”
林飛冷聲說道:“因爲日本間諜無孔不入,諸位中間說不定也有,我今天把法子說出去,明天這個法子就會寫成報告,放在彰化守軍最高指揮官近衛步兵第一聯隊聯隊長阪井重季的案頭。”
衆人頓時暴怒,有幾個甚至把杯子和盤子給摔了,指着林飛高聲喝罵:“你在說什麽?竟然說我們裏面有倭寇的奸細?”“你不讓我們進攻彰化,我看你才是倭寇的奸細!”
劉永福輕蔑地看了林飛一眼,連連搖頭,說道:“這個張統領醉了,說的都是醉話,大家不要理會他了。”
劉永福說完竟然轉身要走,林飛眼神一凜,拿出統帥千軍萬馬的氣勢,高聲吼道:“都給我閉嘴!”
這一聲怒吼無比威嚴,衆人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可是片刻的安靜轉瞬而逝,衆人響起了更加響亮的和罵聲:“一個小小的南洋華僑軍司令,竟然敢這樣和我們說話?”“太放肆了,收拾他!”“對,收拾他。”
有幾個年輕軍官已經挽起袖子站起身來,林飛朗聲說道:“你們是不相信我的本事,所以才不相信我的話,對不對?”
衆人再次響起不屑的議論聲:“你們南洋華僑軍也有本事嗎?”
劉永福轉過身來,把手一揮,說道:“大家别說話。”衆人都安靜了,劉永福看着林飛,問道:“你說你有本事?那我問你,你有什麽本事?”
林飛深知不拿出些真本事來也鎮不住他們,當即決定亮一亮自己實力,可就在這時,隻聽劉永福朗聲說道:“如今我們是在戰場之上,所謂實力,便是槍法、刀術、拳腳,除此之外,統統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大家說是也不是?”
林飛心中暗想,這三樣雖然不全面,可是也能體現戰場實力,便沒有反駁,和衆人一樣點了點頭,劉永福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比試比試這三樣,槍法嘛,子彈太金貴了,不能比,刀術嘛,刀鋒無眼,傷到人就不好了,所以我們就來比試比試拳腳吧。”
林飛心中一動,本想亮一亮我的自動步槍和迫擊炮,沒想到劉永福要比試拳腳,自己手下有一個精通武術的彭铮,自己又長年經受特種格鬥訓練,比試拳腳也沒什麽問題。
林飛爽快地答道:“好,那就比試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