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一愣,驚聲說道:“哥哥,爲什麽不能去問啊?你不是經常告訴我,不懂的事情就要問,還要問個明白嗎?”
淩雪說完就愣愣地看着林飛,臉上滿是疑惑,林飛無奈地心想,這個問題你一個大姑娘不好問啊!可是林飛也沒法明說,正在窘迫之時,林飛靈機一動,把淩雪往自己的跟前一拉,鄭重地說道:“我不知道劉大明有沒有說過那句話,不過我要告訴你,今天他說的話都不是好話,你不能聽,更不能記。”
淩雪臉上的疑惑更深了,林飛接着說道:“劉大明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清楚吧?他是不是經常說一些不幹不淨的笑話?”
淩雪臉上泛紅,點點頭,林飛接着說道:“他們誤會我們了,所以說的話都不是好話,懂嗎?”
淩雪沒聽明白,問道:“我們有什麽讓他們誤會的啊?”
林飛歎了口氣,說道:“我問你,剛剛我的侍從跑進來的時候,我們兩個是什麽樣子?”
淩雪搖頭說道:“記不清楚了。”
林飛說道:“你不記得了嗎?我抓住你的雙手,你一個勁兒地掙紮,我是個大男人,你是個小姑娘,旁人看了會怎麽想?”
淩雪“呀”地驚叫出來,漂亮的臉蛋一下子變得通紅,用雙手捂住了臉,連聲說道:“哎呀,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林飛擺出鄭重的模樣,說道:“所以你不能去問今天的事情,明白了嗎?”
淩雪先是點點頭,可随即擔心地說道:“可是大家的誤會怎麽辦啊?”
林飛信心滿滿地笑道:“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的。”
淩雪這才紅着臉告辭出去,林飛随後安排了一下後續的事情,又和淩雪一起吃了晚飯,陪着她說笑了一陣子,便讓她坐船回去了,這件林飛的“風流韻事”也慢慢地傳開。。
林飛部隊步兵繼續休整,炮兵繼續轟城,陸續在各個方向的城牆炸開了缺口,三天之後,7月9日淩晨1點,林飛命令部隊,從城牆東側缺口對馬尼拉發動攻擊。
林飛親自趕到了被炸開的城牆外面,西班牙人并沒有用沙袋堵住城牆,那道缺口還在城牆上,好像一道可怕的傷口。
林飛看看手表,淩晨一點,朗聲命令:“發動進攻!”
擔任主攻的部隊是第一團第一營第一連,也就是大功一連,連長齊磊親自率領部隊向缺口摸過去。
7月9日的淩晨,烏雲蔽月,天地之間一片漆黑,城頭上靜悄悄的,似乎一個人都沒有,林飛看到城頭上沒有一絲人影,心中不由得暗暗高興,想道,我的計謀看來有了奇效,西班牙人果然發送了警惕,城頭上已經沒有人防禦了。
英國特使前來的事情林飛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齊磊不知道林飛的計策,不過他看到城頭上沒有人影走動,心中十分高興,認爲他們連能夠輕松地從缺口殺入城中,他舉起手,轉了幾個圈,這是在給部下發信号,讓大家集中起來,方便進攻。
大功一連的戰士看到齊磊的信号,原來散開的隊形向中間聚了聚,繼續往缺口前進,突然,隻聽見“轟”的一聲巨響從城頭傳來,一道耀眼的火光突然從城頭騰起,緊接着,“轟隆”一聲炸響從正在進攻的戰士的身邊傳來。
兩個戰士随即被炸倒在地,随後隻聽見“砰砰砰”的重機槍射擊聲從城頭傳來,子彈“嗖嗖嗖”地從戰士們身邊飛過,幾個戰士被子彈擊中,慘叫着倒在地上。
齊磊見到城頭上埋伏着西班牙部隊,不僅有火炮,還有重機槍,知道繼續沖鋒必将全軍覆沒,急忙高聲喊道:“兄弟們,撤!”
齊磊喊完,伸手抓住一個倒地戰士的攜行具背帶,拉着他向後面的陣地跑,子彈還在嗖嗖地飛過來,又有幾個戰士慘叫着倒在地上,齊磊急忙叫道:“兄弟們,分開跑。”
戰士們把齊磊的話一個傳一個,戰士們随即四散逃開,這時城頭上西班牙人的槍聲更密集了,從遠處看去,城頭上星星點點滿是火光,突然,“咻”“咻”兩聲直沖雲霄,随即天地間一片雪亮,這是西班牙人發射了照明彈。
在照明彈的光照下,林飛部隊戰士一覽無遺,西班牙人的子彈追着他們就打了過去,林飛在遠處看到了這一切,心中先是一驚,随即命令趙猛剛:“開炮,掩護大功一連。”
趙猛剛朗聲答道:“明白!”随即“轟”“轟”“轟”的聲音就在林飛的陣地上響起,“轟隆轟隆”的爆炸聲随即在城牆前後傳來,騰起的火光一次次照亮天空。
城頭的寬度隻有四米,榴彈的彈道又比較平直,所以炮彈很難直接落在城頭上,不過炮彈落在城牆上也夠西班牙人受的了,一枚炮彈直接砸在牆頭下面三米多高的城牆上,爆炸掀起的沖擊波直接把城頭上開槍的西班牙人掀飛起來,飛濺起來的碎石刀子一樣射進西班牙人的身體,城頭上頓時躺倒一片死屍。
在炮兵的掩護下,大功一連順利地撤回戰壕,在這個過程中,西班牙人的前膛炮繼續發威,炸死了十幾名戰士。
林飛趕到前線戰壕,牛大龍和牛大虎滿臉羞愧,剛要認錯林飛就把手一揮,說道:“不必了,這次責任在我,我沒有料到敵人把城頭防禦部隊隐蔽了起來,大功一連傷亡了多少人?”
牛大龍慚然說道:“死了二十五個,傷了十六個。”
林飛點點頭,說道:“讓他們抓緊時間休整,再去後備部隊補編。”林飛說完把參謀何凱生叫到近前,吩咐道:“命令趙猛剛,集中火力對敵城頭防禦進行打擊。”
何凱生朗聲答應,轉身走了,林飛的炮兵陣地上很快傳來了“轟轟”的發射聲音,爆炸騰起的火光和濃煙也籠罩了整個牆頭。
正在這時,一個軍官突然跑到林飛跟前,高聲說道:“陛下,您剛剛下達的命令是錯誤的!”
林飛一愣,轉頭向軍官看去,隻見一個年輕軍官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看他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這時牛大龍在一邊呵斥道:“羅玮,你不過是炮兵營的營長,怎麽敢說陛下的命令是錯誤的?”
羅玮不服氣地說道:“陛下剛剛的命令的确有不妥之處,如果這樣打下去,我們将會付出血的代價。”
林飛這才想起來,面前這個軍官就是羅玮,原來是清軍的炮兵,後來投奔了自己,在進攻科雷希多島的戰役中,他曾經進入敵人的炮台,用敵人的火炮向敵人轟擊,加速了部隊獲勝的步伐,在那場戰役之後,林飛把他從連長升成了營長。
牛大龍還要說話,林飛把手一揮,制止了牛大龍,定睛看向羅玮,問道:“你說我的命令有錯誤,還會因此付出血的代價,那好,你和我仔細說說,我的命令有什麽錯誤?爲什麽會付出血的代價?”
羅玮鄭重地說道:“陛下您命令炮兵團對城頭轟擊,就是命令中的錯誤。”
林飛眉頭一緊,問道:“何錯之有?”
羅玮說道:“敵軍城頭狹窄,榴彈的彈道又平直,所以我們的炮彈很難落在城頭上,如果敵人俯身向下攻擊,炮彈還可能對他們造成殺傷,可如果他們隐藏起來,炮彈就打不到他們了,我們的炮擊不過是在浪費炮彈。”
林飛朗聲說道:“這一點我自然清楚,我這個命令的目的不是要用炮彈消滅城頭守軍,而是對其形成壓制,讓他們無法俯身向下攻擊,然後我再命令步兵沖鋒,我這就要下命令了。”
羅玮急忙說道:“陛下,一但下命令沖鋒,我軍必然付出血的代價,因爲敵軍再無退路,必然會以死守城,他們肯定會冒着炮火向我軍開槍的。”
林飛說道:“這些我都考慮到了,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的步兵隻能冒着敵人的子彈沖上去,别無他法。”
羅玮搶着說道:“陛下,誰說沒有?我有個辦法。”
林飛急忙說道:“什麽辦法?快說!”
羅玮一拍胸脯,說道:“我親自率領迫擊炮營,抵近城牆射擊,榴彈彈道平直,迫擊炮彈彈道彎曲,再加上是近距離射擊,很容易直接打到城頭上,到時候勢必會對敵軍守城部隊造成重創。”
林飛面色一變,沒有說話,參謀李天仟在一邊說道:“羅玮,你以爲陛下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嗎?陛下早就想到了,可是陛下覺得你們迫擊炮營抵近射擊太過危險,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李天仟正在說着,林飛突然斬釘截鐵地說了一句,李天仟驚訝地閉上了嘴,看向林飛,林飛朗聲說道:“我決定了,羅玮,你立刻帶領迫擊炮營,抵近城牆射擊,不把守城的西班牙人統統幹掉就别回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