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剛剛爲了制服淩雪,沒有想太多,現在意識到這些,臉“刷”地一下紅了,急忙放開了淩雪。
淩雪卻沒有意識到有什麽不對,被林飛放開也沒有臉紅,氣呼呼地站到了一邊。
劉大明等人擁進屋子,餘錫爾關心地問道:“槍炮長先生,淩雪姑娘,你們兩個沒事吧。”
林飛急忙說道:“沒事的,你們先出去吧。”
劉大明擔心地看向淩雪,問道:“真的沒事嗎?”
淩雪看看林飛,又看看衆人,知道說的多了就會把林飛屈服于英國人的事情帶出來,她不願意林飛丢面子,于是搖了搖頭,說道:“沒事的。”
劉大明和餘錫爾衆人見到淩雪說沒事,臉上擔憂的神色慢慢退了下去,劉大明哈哈一樂,說道:“沒事就好,你們慢慢聊,我們先走了。”
林飛讓衆人出去,把門關上,搬過一把椅子,放在淩雪身邊,笑道:“坐下吧,我們慢慢說。”
經過剛才一陣折騰,淩雪的神色也平靜了不少,乖乖地坐了下來,林飛也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面前,笑道:“雪兒,我剛剛那樣說是在騙那個英國人,馬尼拉已經近在咫尺,我是不會放棄進攻的。”
淩雪疑道:“那你爲什麽要讓部隊最近三天不要進攻?”
林飛無奈地笑了起來,說道:“我說的是步兵部隊不要進攻,那是在讓部隊積蓄實力,準備下一次進攻,就像打人一樣,拳頭在打人之前要先收回來啊。”
淩雪想了想,臉上露出了些許慚愧,問道:“那你爲什麽要騙那個英國人啊?”
林飛笑道:“我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借助那個英國人麻痹西班牙人,他們以爲我們不進攻,不就會放松警惕了嗎?”
淩雪先是點點頭,然後臉上露出一陣擔心,說道:“可是你欺騙了英國人,英國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不是經常說英國是世界第一強國嗎?英國要是來打我們怎麽辦?我們未必是對手啊。”
林飛“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英國人想打誰就能打誰啊?”
淩雪鄭重地點點頭,說道:“不是這樣嗎?他們都是世界第一強國了,還不能想打誰就打誰嗎?”
林飛看着淩雪,好像在看一個三五歲的小女孩,弄得淩雪都不好意思了,嬌聲說道:“幹嘛這樣看着人家?”
林飛笑道:“發動戰争不是一件小事,需要準備的東西非常多,尤其是像英國這種國家,英國雖然有女王,可是女王卻不能決定國家大事,國家大事是由首相和議會決定的,議會中有兩個黨派,自由黨和保守黨,兩個黨派輪流執政,你明白吧?”
淩雪點點頭,林飛說道:“在這種政治體制下,兩個黨互相掣肘,意見經常相左,所以英國人很難說打誰就打誰。”
淩雪想了想問道:“那這兩個黨就不能聯合起來,一緻同意進攻我們嗎?”
林飛搖搖頭,笑道:“你放心吧,英國人是不會攻打我們的。”
淩雪連連搖頭,說道:“我不信。”
林飛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就算英國人來了也沒事,如果英國人來攻打我們,我就請他們過來好好談談,讓他們給我送些禮物,然後回去。”
淩雪聽完林飛的話,一頭霧水,茫然問道:“什麽叫‘讓他們給你送禮物’,然後再回去?這是什麽意思啊?”
林飛神秘地一笑,說道:“現在說了你也不明白,以後你就明白了。”
淩雪“哦”了一聲,不再問了,此時她已經明白自己錯怪了林飛,羞愧得裏面如火燒,忍不住低下頭,林飛卻沒有察覺淩雪的異樣,而是笑着問道:“雪兒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麽突然來了?又怎麽躲在了我的櫃子裏?”
淩雪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是來向哥哥彙報工作的,彙報完了就回去……”
林飛看淩雪滿臉嬌羞,便猜到她彙報工作是假,想來看自己才是真,心中湧起一股甜意,淩雪接着說道:“原來的時候,有一次我去找哥哥,門口的衛兵不讓我進,我就在外面等着,後來哥哥就告訴衛兵,哥哥的屋子我可以随意進,我這才進了這間屋子,我想和哥哥開個小玩笑,就躲在了櫃子裏。”
林飛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這麽回事,剛才你突然從櫃子裏鑽出來,吓死我了,我還以爲有刺客呢。”
林飛提到這件事,突然想到淩雪剛剛抱着一個布包,後來還用布包打了自己,不知道布包裏是什麽,林飛轉頭去找那個布包,一邊找一邊問道:“你不是還拿了一個布包嗎?布包裏有什麽啊?”
林飛說話的時候就看到了布包,他走過去撿起布包,回到淩雪面前,把布包遞給她,淩雪羞怯地說道:“沒……沒什麽的……”
林飛伸手把布包打開,隻見裏面有一個木頭盒子,打開一看,裏面放着一個個小紙包,再打開紙包,發現裏面竟然是一塊一塊的餅幹,那些餅幹已經摔碎了,不過仍然能看出是精緻的小動物,淩雪紅着臉小聲說道:“我給哥哥做的,做得不好,哥哥不準笑……”
林飛心中一陣感動,急忙吃了幾塊,連着說了幾聲“好”,然後拿起一塊,遞到她的嘴邊,笑道:“一起吃吧。”
淩雪見到林飛喜歡,也高興起來,她伸手接過林飛遞過來的餅幹,卻發現林飛突然面色一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淩雪一愣,急忙問道:“哥哥你怎麽了?”
林飛把淩雪的手拉到面前,心疼地說道:“你看看你的手指,不疼嗎?”
原來淩雪留了長指甲,指甲前面修着尖尖的,又塗了粉紅的顔色,很好看,剛剛在和林飛厮打的時候,長指甲都斷了,烏血淤積在指甲裏,看得人心驚肉跳。
人在厮打的時候精神高度集中,所以察覺不出手指上的疼痛,淩雪也就沒意識到,現在聽林飛這樣一說才覺察出來,她把雙手舉起來,發現精心呵護的十個漂亮的指甲都折斷了,心疼得眼圈一紅,差點哭出來。
林飛抓着她的手腕,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以後不準再弄傷自己了,聽到沒有?”
淩雪聽林飛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被保護的感覺,随之而來的是從未有過的甜蜜,她乖巧地點點頭,正在這時,她突然看到林飛的手臂上有幾道長長的血痕,瞬間明白,這些都是自己的指甲劃出來的。
淩雪見到自己劃傷了林飛,林飛不僅沒責怪自己,反而擔心自己,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愧疚,一下子哭了出來,捧着林飛的傷臂哭着說道:“哥哥……對不起……是我錯了……都是我不對……我不好……”
淩雪平時是一個精明幹練的姑娘,很難把她和“犯錯認錯”這樣的事情聯系起來,再加上她會時不時使小性子,所以幾乎從來沒有認錯的時候,今天哭着認錯,讓林飛格外憐惜,他急忙伸出手臂,把淩雪摟在懷裏,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珠,柔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哥哥不怪你。”
林飛哄了一陣子,淩雪才止住哭泣,眨着泛着淚光的大眼睛看着林飛,說道:“哥哥,我該怎麽補償你呢?”
林飛壞笑了一下,怪裏怪氣地說道:“你說呢?”
如果在林飛時代,林飛的壞笑和語氣裏的深意誰都明白,可是在這個時代,女子都比較單純,所以淩雪沒明白,還茫然地問道:“說什麽啊?”
林飛還想再挑逗她一下,不過看她單純,怕她受不了,便把她放開,笑道:“你把工業部的事情管好,把我安排的研制任務落實好,就是對我最好的補償了,我要安排進攻馬尼拉的事情了,你去休息吧,晚上我再陪你。”
淩雪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往門口走,走到一半突然回身問道:“哥哥,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林飛随口說了聲“你問吧”,淩雪天真地說道:“剛才大塊頭進來的時候說‘姿勢好新鮮啊’,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啊?”
林飛面上一窘,心中苦笑道,這我可怎麽解釋啊?林飛隻好裝傻充愣,反問道:“說這句話了嗎?我怎麽沒聽到?一定是你聽錯了。”
淩雪皺着眉頭想了一陣子,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不會錯的,他肯定說了這句話——‘姿勢好新鮮啊’,什麽姿勢啊?怎麽就新鮮了?”
淩雪說着說着突然把小腳一跺,堅定地說道:“我要去找大塊頭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