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急忙喊道:“小雨,醒醒!”連喊兩聲毫無動靜,林飛用手按在她的頸動脈上,指尖沒有感到一絲跳動,他搖頭說道:“她已經走了。”
衆人一片驚訝和惋惜,一邊的醫務官和畢方問道:“艦長,她說什麽了?”
林飛黯然說道:“她隻說了四個字,爲我報仇。”
衆人聽見這話紛紛怒吼道:“報仇!報仇!”
在一片報仇的聲浪之中,林飛低沉着聲音說道:“大家靜一靜!”
衆人安靜下來,用詫異的眼神看着林飛,在心中琢磨着,難道這個仇不報了嗎?
林飛見到衆人安靜下來,朗聲說道:“大家聽我說,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可我們是海軍,是用戰艦作戰的人,爲了讓我們的戰艦發揮出最大戰鬥力,我們需要冷靜。”
衆人面露歎服之色,林飛接着說道:“好了,大家回到各自的崗位吧。”
圍在周圍的人緩緩散開,這時畢方過來對林飛說道:“艦長,我們怎麽處理這個姑娘的屍體?”
林飛想了想說道:“海葬了吧,艦上沒有條件保存屍體。”
畢方輕輕點頭,林飛接着說道:“把這個姑娘衣服脫下來吧,如果日後能遇到她的家人,就把衣服送給他們,也算是給家人一個念想。”
畢方說了聲“好”,便帶着把少女的衣服一件件地脫下來,露出她那瘦弱的身體,身體上遍布淤青和傷痕,看得衆人滿心怒火。
林飛把少女帶血的衣服疊得工工整整,收好,然後讓人把少女的屍體抛進大海,戰艦上的水兵鳴槍三聲,艦上的主炮裝填發射藥包,發出聲響,算是爲少女送行。
海葬儀式結束,畢方對林飛說道:“艦長,在回來的路上,我問了那個姑娘一些關于西班牙艦隊的事情,我現在想向您彙報。”
林飛點點頭說道:“很好,咱們去指揮室說吧。”
林飛帶着畢方走進指揮室,畢方說道:“那個姑娘說他們的船是被西班牙海軍的船攔截的,她說那艘海軍船不大,船的首尾各有兩門火炮,我估計是一座雙聯裝火炮,我認爲那艘船應該是西班牙海軍的炮艦。”
“那個姑娘還說,西班牙海軍的人逼停了他們的船,然後上船見東西就搶,見男人就殺,見女人就按倒在地糟蹋,一個人糟蹋了還不算完,還把女人都拉到甲闆上,一個接一個地糟蹋,很多女人都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畢方說到這裏咬了咬牙,說不下去了,林飛點點頭說道:“現在我們知道西班牙海軍出動了炮艦,還知道炮艦會單獨出動,攔截民船進行搶劫,我們可以好好利用這個情況。”
畢方問道:“這個情況有什麽好利用的?”
林飛說道:“盤古艦就是民船的模樣,咱們在接近和樂島之後,我率領女娲艦在島外的海面上轉圈,你率領盤古艦接近和樂島,尋找西班牙人的軍艦,盤古艦對西班牙軍艦有速度優勢,他們追不上盤古艦,你就趁機把敵艦引到我這裏來,這樣女娲艦就可以與西班牙軍艦一對一地戰鬥,西班牙軍艦的數量優勢便被抵消了。”
畢方眼睛一亮,說道:“還是艦長高明,您的這個主意太妙了。”
林飛于是讓畢方返回盤古艦,兩艘戰艦繼續向和樂島進發,在戰艦航向的時候,艦上的航海部門一直在海圖上标記着戰艦距離,以此來确定方位,第二天早上六點,盤古艦和女娲艦來到了和樂島以北五十公裏的海域。
林飛通知馬成風,給盤古艦發出信号,讓其靠近和樂島,引誘西班牙軍艦,林飛則親自率領女娲艦在和樂島以北五十公裏海域等待。
盤古艦放慢速度,揚起風帆,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像一艘民船,緩緩駛近和樂島,這時一艘西班牙炮艦盯上了盤古艦。
這艘西班牙炮艦名叫“克裏斯托弗?哥倫布”,這是航海家哥倫布的名字,哥倫布雖然是意大利人,不過他卻是在西班牙王室的支持下才發現美洲大陸的,因此西班牙人把發現新大陸的榮耀記在了自己的功勞簿上。
哥倫布艦就是洗劫那艘華人商船的罪魁禍首,艦長名叫安德斯?疊戈爾,此時他正在指揮艙,回味着昨天那場搶劫。
邊上的參謀長赫拉迪斯笑道:“艦長先生,昨天的事情實在是太有趣了,尤其是那些細皮嫩肉的華人姑娘。”
疊戈爾艦長哈哈大笑,說道:“是啊,尤其是我昨天玩弄的那個女孩,好像還不到十五歲,她還不懂男人和女人的事情,在她一臉茫然無知的時候玩弄她,真是别有一番趣味啊。”
赫拉迪斯參謀長猥瑣地笑了起來,說道:“那個女孩在我們走的時候還沒死呢,現在應該已經活活疼死了,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再遇到華人的商船了。”
疊戈爾艦長說道:“肯定會的,蘇祿海經常有華人商船往來,我們很容易就可以遇上幾艘。”
赫拉迪斯參謀長跟着笑道:“是啊,我們平時在馬尼拉灣不出來,也找不到這種機會,還是經常出來和‘摩洛人’打仗爲好啊。”
“摩洛人”就是指菲律賓南部的穆斯林,這個詞是對穆斯林的蔑稱,就好比說華人是“支那人”,所以林飛從來都不用摩洛人這個詞。
疊戈爾艦長笑着點頭,就在這時,隻聽見瞭望塔上的水兵用傳聲筒發來消息:“報告艦長,我艦右舷發現一艘漁船!”
疊戈爾艦長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漁船?那多沒意思!漁船上可沒有美麗姑娘。”
赫拉迪斯參謀長笑道:“尊敬的艦長,您不要這樣想,我們在海上好幾天了,遇見過漁船嗎?沒有!所以我認爲,那艘船根本就是一艘商船,隻不過擔心遇見海盜,這才打扮成了漁船的樣子,我們還是應該靠上去。”
疊戈爾艦長想了想說道:“加速轉舵,靠近那艘漁船,同時發出信号,說我們是西班牙海軍,懷疑漁船上有海盜,讓那艘漁船立刻停船接受檢查。”
哥倫布号随即在大海上調轉方向,徑直向盤古艦駛去,畢方見到有西班牙軍艦上鈎,一陣興奮,拿起傳聲筒對桅樓上的觀察室說道:“立刻報告那艘西班牙軍艦的情況。”
觀察員随即報告:“軍艦艦首和艦尾各有一座雙聯裝火炮,其他位置沒有火炮,應該是一艘炮艦。”
畢方心中暗想,女娲艦是一艘防護巡洋艦,這艘艦隻是炮艦,女娲艦勝算極大。畢方于是說道:“左滿舵,把敵艦引到女娲艦那裏去。”
命令一下,盤古艦開始緩緩轉向,向女娲艦所在的海域駛去,哥倫布号上的疊戈爾艦長一見頓時冷笑一聲,說道:“想逃跑?做夢!加速追趕!信号室,立刻發出燈光信号,讓那艘漁船立刻停下!否則我艦将會開炮将其擊沉。”
信号室發出了滿是威脅的信号,畢方收到後隻是冷笑一聲,心想西班牙人還想開炮?真是好笑!也不看看他們距離我們有多遠,四五千米呢,這麽遠的距離炮彈要是能打中我們可真是見了鬼了。
畢方沒有理會哥倫布号的威脅,繼續保持原來航速,向女娲艦所在的海域行進,疊戈爾艦長見到盤古艦竟然毫不理會哥倫布号的警告,忍不住笑了起來,對赫拉迪斯參謀長說道:“我敢和你打賭,這艘船肯定不是華人的船。”
赫拉迪斯參謀長一愣,問道:“您怎麽能那麽肯定?”
疊戈爾艦長朗聲笑道:“華人最守規矩,别人說什麽就做什麽,你讓華人的船停下他們肯定不會逃跑,這艘船竟然逃了,一定不是華人的船。”
赫拉迪斯參謀長恍然大悟,點頭笑道:“沒錯,華人都是一群溫順的綿羊。”
疊戈爾艦長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傳我的命令,瞄準那艘漁船,開炮!”
赫拉迪斯參謀長急忙勸道:“艦長,現在我們距離那艘船實在是太遠了,開炮肯定打不到它。”
疊戈爾艦長笑道:“船上的人又不懂海軍,怎麽可能知道我們的炮彈打不中他們?他們見到我們開炮肯定吓得魂都飛了,一定會停下來的。”
赫拉迪斯參謀長挑起大拇指,連聲稱贊,哥倫布艦上的炮手立刻把炮彈裝入炮膛,按動了擊發鈕,“轟”的一聲,兩枚炮彈一起飛出,落在了盤古艦後面五百多米的地方,炸起了十米多高的水柱!
盤古艦哪能怕這個?見到炮彈落在海面上絲毫沒有理會,繼續前行,疊戈爾艦長見到如此也有些惱怒了,他還是第一次遇見既不怕西班牙皇家海軍,也不怕西班牙皇家海軍開炮的船呢,他攥起拳頭,狠狠砸在指揮台上,怒吼道:“開足馬力追上去,把那艘船給我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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