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工業發展準備

劉大明沖着林飛一陣壞笑,轉頭出門,看着站在門口的淩雪連連詭笑,把淩雪看得心裏直發毛。

林飛站起身來,走到淩雪跟前,笑道:“淩姑娘,請進來吧。”

淩雪換了一身中國女子的服飾,更顯嬌豔,她邁步走進屋子,盈盈道了個萬福,說道:“小女子是特地來向林艦長賠罪的,林艦長救了小女子,可是小女子竟然打了您……”

淩雪還要再說,林飛把手一擺,笑道:“不用再說了,這些都是小事。以後你自稱‘我’就可以了,别再‘小女子小女子’的了。”

淩雪點點頭,說道:“林艦長的大恩大德,不知道我該如何報答?”

林飛哈哈一笑,說道:“你就以身相許吧。”

在林飛的時代,幫了一個女孩之後說上這樣一個玩笑沒什麽不妥的,可是在這個時代就不行了,淩雪聽見這話頓時羞得滿面通紅,低下頭去一語不發,林飛自悔失言,急忙岔開話題,說道:“淩姑娘,我下面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希望你多多幫忙。”

淩雪掩口一笑,說道:“你别叫我‘淩姑娘’了,聽着好别扭,你就直接叫我‘雪兒’吧,我爹爹和那些工匠叔叔伯伯都這樣叫我。”

林飛點點頭,說道:“那好,雪兒,這個小鎮有沒有印刷書報的地方?雖然菲律賓人不識字,可是華人總該有不少識字的吧?”

淩雪臉上一陣愕然,語氣中帶上了三分嗔怒,說道:“你找那種地方做什麽?”

林飛一愣,心想印刷書報的地方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看淩雪這個樣子好像我找的不是印刷廠,而是窯子妓院一樣!

林飛急忙拿起桌上那篇菲律賓簡史,說道:“我想把這篇東西印成好多份,應該去什麽地方?”

淩雪的臉上依舊帶着些許怒色,說道:“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那種地方。”

林飛跟着淩雪出來,隻見路上的華人各個精神抖擻,走路都快了,說話的聲音都高了,而菲律賓人一個個俯首帖耳,早就沒有往日的威風,他們都被林飛的快槍和大炮吓破膽了。

淩雪帶着林飛來到了一間作坊外面,隻見裏面水汽缭繞,墨香飄飄,淩雪用手一指,說道:“那就是印刷廠,您進去吧,我在外面等您。”

林飛十分奇怪,暗想印刷廠有什麽不能進的?不過他也沒有多問,便走了進去,進去才發現,印刷廠最前面是一家書鋪,後面才是印刷廠,印出來的書直接就賣,林飛往書櫃上一看,這才明白淩雪爲什麽不願意提起這個地方,因爲書的封面都是春宮圖,畫風大膽,色澤濃豔,淩雪一個小姑娘怎麽好意思進來?

林飛心中想道:“這裏的華人文化水平都不高,自然是這些書最暢銷,以後再慢慢提升華人的文化素質吧。”

林飛想着便找來老闆,他在入城的時候大張旗鼓地遊行了一番,城中衆人都已經認識他了,老闆也不例外,見到林飛進來急忙過來問好,林飛把那份簡史交給他,讓他在今天晚上之前印出一百份,老闆答應下來,林飛這才從印刷廠出來。

淩雪打量了林飛一番,發現林飛沒有從裏面帶出什麽讓人臉紅心跳的東西,神色稍安,林飛對淩雪說道:“雪兒,你帶我去你們營造局看一看吧,你們營造局的東西我都用得到。”

淩雪眼睛一亮,高興地說道:“能幫到恩人就好。”說完便帶着林飛來到城西的營造局,營造局并沒有高牆院落,隻有零零散散的一個個屋子,林飛對淩雪說道:“雪兒,會造橋鋪路的工匠在什麽地方?”

淩雪用手一指最近的屋子,說道:“就是這間屋子。”說着便推門走了進去,林飛隻見屋子裏面坐着兩個老漢,正一口一口地喝着小酒,面上滿是興奮。

淩雪進門便親昵地叫了聲“馮伯伯,徐伯伯”,然後撲到兩個老漢近前,一副嬌柔少女模樣,和之前那個倔強剛強的少女判若兩人。

淩雪給林飛和兩位老漢彼此介紹,林飛得知兩位老漢一個叫馮明成,是個修路的工匠,一個叫徐振,是個修橋的工匠,兩人得知林飛的身份之後二話不說便沖林飛跪倒磕頭,口稱“恩公”,林飛急忙把他們扶起來,說道:“老人家不必多禮,我來這裏是有要事相商。”

馮明成說道:“恩公,不用說商量,您有什麽事情盡管說。”

林飛說道:“我來這裏是想請兩位修路和橋,從薩馬島北面的海灘一直修到小鎮裏,人手和材料你們都不用擔心,我會給你們安排的。”

兩位老人連聲答應,林飛心想,交通運輸是現代工業的大動脈,想要建立一個工業強國就必須有一個強大的交通運輸業,現在還沒法修建鐵路,就先用公路來替代吧,修建公路需要的山石島上都有,水泥也都能制造。

林飛從兩位老人這裏出來,又問淩雪:“你們這裏不是有鋼鐵冶金的工匠嗎?帶我去看看吧。”

淩雪于是帶着林飛往遠處走,走過一片小樹林,便來到一條河邊,河水流速很快,河邊的空地上立着十幾座粘土制成的高爐,林飛指着高爐問道:“那就是你們的煉鋼爐吧?”

淩雪說道:“它們都是煉鐵爐,要是煉鋼的話,需要把生鐵反複翻炒,很費時間,菲律賓人買農具的比較多,農具用鐵就行了,所以我們很少煉鋼。”

林飛點點頭,問道:“那你們的礦石從哪裏來?”

淩雪用手往山裏面一指,說道:“山裏面有鐵礦石和銅礦石,我們的工匠在山裏面把鐵礦石開采出來,裝在袋子裏,綁在木筏上,這裏不是有一條河嗎?這條河正好通到山區的礦裏,我們的工匠就在上遊放下木筏,木筏順着水流就把鐵礦石送來了。”

林飛問道:“那礦石一天能開采多少?”

淩雪答道:“前些年好開采,礦石都在地面上,随便一挖就有不少,可是現在地面上的礦石越來越少了,需要往地下挖才能開采到,所以數量也就少了,現在五十個工匠一天能挖一千斤礦石吧。”

林飛笑了笑說道:“太少了,不夠用,我把我們的炸藥給你們用,應該能快很多。那些礦石在什麽地方?帶我去看看。”

淩雪用手往河的上遊一指,說道:“關師傅說了,這座山裏面的礦石不能放在太陽下面,所以我們在上遊搭建了一個倉庫,礦石都放在倉庫裏。”

林飛問道:“關師傅是什麽人?”

淩雪說道:“他是專門爲我們看礦石的人,礦石從山裏面采出來,應該怎麽煉制,都是他告訴工匠的。”

林飛心想:“鐵礦石有很多種,比如磁鐵礦,硫鐵礦等等,同種礦石又有不同的品位,所以不同的礦石需要用不同的方法煉制,在我的時代,有光譜檢測法和化學分析法來确定礦石的種類,鐵元素的品位,而在這個時代,就完全要靠工匠的經驗了,這個關師傅應該就是管這件事情的人。”

淩雪說着便帶着林飛往上遊走,一邊走一邊問道:“林艦長,你懂礦石的事情嗎?”

林飛雖然上的是海軍航空兵學院,看似不懂采礦冶金的事情,可是飛行員首先要學的是飛機的構造,制造飛機的時候需要用到很多材料,所以材料學是必須要學習的,而林飛又自學了很多關于材料的知識,所以對采礦、冶金之事了如指掌。

林飛點了點頭,說道:“我懂一些。”

淩雪腳步一停,皺着眉頭說道:“林艦長,如果你隻懂一些的話,那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

淩雪從印刷廠出來之後的情緒都很好,這時突然變了臉色,林飛有些驚訝,問道:“什麽事情啊?”

淩雪說道:“一會兒到了礦石倉庫,你千萬不要問東問西的,關師傅的脾氣古怪着呢,不喜歡教别人東西。”

林飛心中暗笑,一會兒還不知道誰教誰呢?這時淩雪神色一黯,凄然說道:“關師傅原來不是這樣的,後來妻子和女兒都被族長給糟蹋了……都怪我不好,沒能保護好她們……”

林飛安慰了幾句,很快便來到了礦石倉庫,推門進去一看,隻見倉庫裏堆着不少黃亮的石頭,在這些石頭邊上,躺着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中年人的衣服都髒得看不出顔色了。

淩雪走上前去,喊了兩聲關伯伯,中年人睜開眼睛瞄了一眼淩雪,“嗯”了一聲,淩雪又把林飛打服菲律賓人的事情說了一遍,中年人絲毫沒有因爲妻女大仇得報而興奮,還是“嗯”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林飛看着關師傅的樣子,猛地想起一個詞,哀莫大于心死,他爲關師傅感到一陣難過,然後走到礦石堆邊上,拿起礦石仔細地看着,還把薩拉丁之刃抽出來,敲開礦石看裏面的樣子。

林飛敲擊礦石的聲音引起了關師傅的注意,他睜開眼睛問林飛:“後生,你能看得懂嗎?”

林飛舉起手中的礦石,說道:“這是硫鐵礦石,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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