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錫爾點了點頭,林飛用手往船艙裏面一指,說道:“那還有一個女人呢,我讓她裝成我的夫人,女人最容易讓人放松警惕;我不是還抓了一個陳金貴嗎?他原本就是商人,我讓他把我引薦給西班牙守衛,有了這幾條,西班牙人肯定不會懷疑的。”
李明白問道:“可是那個陳金貴明天能乖乖聽話嗎?”
林飛說道:“咱們把他的兒子陳福留在船上,如果陳金貴明天敢不老實,咱們就閹了他兒子!”
衆人紛紛點頭稱是,林飛說道:“現在我安排一下任務,老劉,你挑出二十個身手最好,最能打的兄弟,明天扮成我的仆人,把砍刀什麽的都準備好,再從捕鲸船船員的衣服裏挑一些好的,明天換上;老李,你明天把船看好,萬一計劃不成功,盤古号就是我們的退路。”
林飛安排完了任務,便讓衆人回去準備,然後把陳金貴找來,笑吟吟地說道:“陳兄,家裏幾個兒子啊?”
陳金貴見到林飛突然有了笑模樣,不知道林飛憋着什麽壞,又聽見林飛提起了兒子,以爲林飛的壞招要用在他兒子身上,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哀求道:“好漢,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求求您别傷我的兒子,我們老陳家五代單傳……”
林飛輕咳一聲,制止了陳金貴的哀求,說道:“明天你到北邊海灘等我,見到我之後把我引薦給西班牙守衛,就說我是米斯蒂佐,馬尼拉的富商,明白了嗎?”
陳金貴連連點頭,林飛說道:“明白了就好,我們把你的兒子留在船上,如果你明天順了我的心意,你的兒子就沒事,你要是敢出一點錯,我就把你兒子閹了,送到爪哇給酋長當太監去。”
陳金貴聽見這話磕頭有聲,連說“不敢出錯”,林飛見到吓住了陳金貴,便讓他回到伊巴雅特島上,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陳金貴絕對不敢亂說。
林飛找完了陳金貴便去找千代美香,這十天來千代美香始終一言不發,起初對林飛還有一種發自骨子裏的害怕,每次林飛去看她,她都會蜷縮在牆角裏,全身發抖,後來看林飛對她彬彬有禮,才不那麽害怕了。
林飛來到船長室外面,隻聽見裏面傳來低低的哭聲,林飛敲敲門走了進去,隻見千代美香正躲在被子裏嗚嗚地哭,林飛走到她的床邊,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小聲說道:“千代姑娘,起來吧,我找你說些事情。”
千代美香從被子裏面鑽出來,把被子緊緊地裹在身上,林飛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說道:“千代姑娘,明天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千代美香猶豫了一下,問道:“您要我幫什麽忙?”
林飛鄭重地說道:“我要你假裝成我的夫人。”
千代美香連連搖頭,林飛說道:“很簡單的,明天你跟着我就行,什麽事情都不用做。”
千代美香說道:“不可以,我已經和青木君訂婚了,不能做别人的夫人,假的也不行。”
林飛輕輕歎了口氣,心想:“對付陳金貴那種貪财小人可以用威脅,可是對這個無辜女孩總不能用威脅吧?我還是哄哄她吧。”于是林飛說道:“這樣吧,你明天幫了我,我就送你回日本。”
千代美香眼睛一亮,說道:“真的嗎?”
林飛點點頭,千代美香想了想說道:“那好,我答應你,我要不要做什麽準備?”
林飛打量着千代美香,心想:“船上沒有女人的衣服,她隻能穿這身和服,那也沒什麽,我可以說她是我在日本娶的,她在船長室裏沒出去過,衣服也不髒,看不出破綻,隻是她的頭發……她自從上船以來就沒洗過頭發,頭發又幹又亂,都打绺了,自己是富商,夫人的頭發怎麽可以這麽亂?”
林飛用手指了指千代美香的頭發,說道:“你可不可以把頭發洗一洗?”
千代美香害怕林飛的手下見色起意,所以一直不敢洗臉洗頭發,聽林飛這樣一說頓時臉上泛紅,點了點頭,林飛看千代美香也同意了,便走了出去。
經過一夜的準備,第二天終于到來,下午的時候,林飛帶着衆人乘坐小艇去北邊的海灘,千代美香坐在林飛的身邊,她洗了頭發,更顯得嬌豔了,船上的所有人都在看她,弄得她芳心亂跳。
林飛帶着衆人上了海灘便見到遠處站着的陳金貴,陳金貴也看見了林飛他們,慌忙跑了過來,這時林飛對千代美香說道:“千代姑娘,麻煩你用手挽住我的胳膊,這樣顯得真實。”
千代美香臉上一紅,猶豫着用手挽住了林飛的胳膊,林飛帶着衆人和陳金貴會合,林飛一見陳金貴便用冷冷的語氣說道:“陳金貴,你的兒子現在很好。”
陳金貴賠笑道:“好漢爺爺放心,我保證不會出一點差錯的!”
林飛點點頭,陳金貴便帶領衆人往前面走,漸漸走到樹林深處,光線也昏暗下來,千代美香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林飛的胳膊,身子也往林飛身上靠了靠。衆人在樹林裏走了十來分鍾,眼前豁然開朗。
隻見眼前是一片綠油油的甘蔗林,甘蔗林外面圍着一圈三米多高的栅欄,甘蔗林裏面時不時閃過幾個**上身的正在勞作的土人奴隸,陳金貴用手指着甘蔗林說道:“好漢爺爺,前面就是甘蔗種植園,糖廠和酒廠在東南角。”
林飛點點頭,說道:“帶我們進去。”
陳金貴點頭哈腰地在前面帶路,很快來到種植園門口,門口的哨兵見到一群人過來便摘下背上的槍走了過來,林飛一眼認出,守衛用的槍就是西班牙仿制的毛瑟m1893式步槍,這種槍采用彈夾供彈,彈倉容納五發子彈。
西班牙士兵用西班牙語對陳金貴說道:“這些人是幹什麽的?”
陳金貴笑道:“他們是馬尼拉的米斯蒂佐大富商,要找咱們的丹尼森上校。”西班牙士兵往林飛面前走,餘錫爾走上前去攔住了他,用純正的倫敦腔說道:“你不能見我的主人,我的主人隻和你們的丹尼森上校談事情。”
士兵看見餘錫爾的長相,聽到餘錫爾的英語,又看見林飛挽着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美人還穿着奇怪的衣服,覺得林飛不是尋常人,急忙去找丹尼森上校,時候不大一個滿臉雀斑,滿身肌肉的男人便從種植園裏走了出來,陳金貴急忙給林飛介紹:“他就是丹尼森上校。”
林飛挽着千代美香,走到丹尼森上校面前,優雅地伸出手,用英語說道:“丹尼森先生,您好,我是馬尼拉商人林飛亞爾,見到您很高興。”
丹尼森上校一笑,伸手和林飛相握,用生硬的英語說道:“林飛亞爾先生您好,您來我這裏有什麽事情嗎?”
林飛笑道:“我已經和你們的老闆——卡德羅?費南德先生談好了一筆價值二十萬比索的買賣,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船從馬尼拉趕過來,就是想看看種植園的情況,如果我對貴廠的糖和朗姆酒滿意,我還會增加訂單的數額,上校先生,到時候少不了您的分成。”
林飛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特地用上了一些英語裏面比較高級的詞,這些詞都不常用,隻有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才會用,林飛這樣做就是爲了顯出自己的尊貴,丹尼森上校果然受用,他聽到那些自己沒聽過的詞,頓時高看了林飛一眼,客客氣氣地說道:“請各位先到種植園裏面稍事休息,我們這就安排你們參觀。”
林飛微微笑了笑,指着身邊的人說道:“這個英國人是我從大英帝國帶回來的秘書,我在大英帝國留學的時候他就跟着我;這位是我的妻子,是我在日本娶的;後面的人是我的保镖,你們也知道,馬尼拉的卡蒂普南鬧得很兇,我不得不有所防備,所以我的保镖都帶着刀,如果你們不喜歡他們帶着刀進去,我可以讓他們把刀留下。”
“卡蒂普南”是這個時代一個以武裝暴力反抗西班牙統治的組織,在林飛時代,這個組織最終擊敗了西班牙人,可惜他們并沒有獲得全國政權,因爲美西戰争的爆發,美國人進占了菲律賓。林飛提起它,讓丹尼森上校更加堅信林飛就是馬尼拉的富商,丹尼森上校笑道:“沒關系沒關系,請各位勇士帶着刀吧。”
丹尼森說着就帶林飛衆人參觀種植園,酒廠,糖廠,彈藥庫,看押奴隸的倉庫,林飛把這些地方的守衛情況一一記下,盤算好了晚上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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