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聊了會兒其他的,我們感覺目前已經很難再聊出有用的情報了,因此準備告辭。文天爵也不挽留。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隻有文龍還坐着。吳峰看看我,我沖他點了下頭,吳峰說道:“那個前輩,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文天爵說道:“有什麽盡管問。”
吳峰說道:“你怎麽知道我們是十個人”
文天爵笑着說道:“你以爲這個村子是怎麽形成的這些人本身就是五集堂的一部分,是由文家的主力成員構成的,這裏大部分的人都姓文,我們在入山之前就有我們的人看見過你們。十個人進去,當然也要十個人出來。”
吳峰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那麽前輩,這個村子有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讓我們這些人休息”
文天爵拿出一塊小小的木牌遞給吳峰說道:“村東頭有個小旅店,拿着這個過去,他會安排你們的。”
吳峰接過木牌,沖着文龍輕聲說道:“我們在村東等你。”
文龍點點頭,沒有說話,我們幾個向外走去,白雪明有點不想動,卻被白雪清拉了出來。蘇怡笑着挽着他的手說道:“怎麽還擔心你未來的公公吃了你未來的老公嗎”
白雪明紅着臉說道:“大姐最壞了,就知道笑話别人。”
我們都笑了起來,從夏都出來後,感覺整個和身心都輕松了起來,由其是跟文天爵聊了半天,有些事情沒有解決,但多少了解了當年的那些事情,以及父母當年的情況,對我們來說,也不算是壞事兒。
這時天已經有點黑了,吳峰問道:“你說文老前輩會不會留文龍吃飯”
我說道:“你覺得文龍會吃嗎”
吳峰苦笑着搖搖頭說道:“以他的性格,我很怕他們倆個一會兒打起來。”
我說道:“放心吧,文龍還不至于這麽沒有譜吧,而且至少也會看在已經去世的母親面上吧。”
說到這裏,我也頓了一下,不由的想起在柏家聖地見到的母親。以後如果真得安穩下來,一定要把她接出來,給她弄個好點的墓地。
吳峰拍了我一下,指着旁邊說道:“那邊有個小飯店,咱們幾個先去墊墊肚子,順便等等文龍,看看他什麽情況。我想這裏到村東就這一條路,他也不可能走到别處去。”
我回頭看了看在後面打打鬧鬧的蘇怡她們,點點頭說道:“我看也行。同志們,咱們吃飯去了。”
“哦。”大家一起歡呼了起來。說實在了,聊了半天,我的肚子也早就餓了,現在聞到飯香,确實有點走不動道兒了。
我們幾個跑進小飯館,飯館不大,兩邊是四人小桌,中間有一張十人的大桌,我們人比較多,就坐了中間的大桌上,正好還能看到門口的情況,如果文龍路過,以他的眼神,肯定能看到我們。
我們幾個點了菜,這時正好是吃飯的時間,所以飯館的人還算不少,但看起來都是這個村子裏的,像我們這種外鄉的人是非常的乍眼的,每個進來的人都會看看我們幾個,好像在看一些稀有動物一樣。
老闆一看就是個非常利落的人,很快忙活了起來,看樣子這裏的人都喜歡喝一口,來了都會點酒,聽名字不像是外面賣得那些,應該是自家釀造的糧食酒。
包天岩酒量最好,聽了半天,突然問道:“要不咱來幾杯”
吳峰笑道:“算了,你小子别喝多了。”
包天岩笑笑說道:“開玩笑,咱們這個酒量,是不是。”
武文跟武斌平常也撈不到酒喝,這時也有點饞了,也跟着一起撺掇起來。吳峰沒辦法,隻好又叫來老闆,準備打兩斤白酒。
那老闆看了看我們說道:“各位外鄉來的,不知道咱這裏的情況,咱這兒的白酒是自家釀的,酒是很好的,隻是上頭,一般來說,如果酒量不大的,根本喝不了二兩,您幾位看起來體格不錯,但二斤,有點多了。”
包天岩揮揮手說道:“不多,不多,我們還有一個人呢,他一般怎麽也喝個一斤。”
吳峰點點頭說道:“也是,說不定今天喝得更多些呢。”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那老闆說道:“幾位别逞強,這酒,咱們文老大人也才喝個半斤。”
吳峰看了一眼說道:“文老大人誰啊”
老闆說:“幾位外地人不知道,文老大人可是咱們村最德高望重的人,當過兵打過做仗,還上過學,文武雙全啊。”
吳峰笑了笑說道:“是不是文天爵,文老大人”這句話一出口,立即吸引了飯店所有的眼光,我感覺他們看着我們幾個的眼神都有點不對付。
那老闆立即正色的說道:“這位怎麽能直呼文老大人的名字,對不起,恕小店不招待了。”
我去,居然下了逐客令。看樣子那前輩在這裏還是很有身份的。吳峰卻并不站起身來,從兜裏掏出文天爵的那個小木牌說道:“這個東西”
那老闆一見臉色立即又變了,這回卻是一副和顔悅色的表情說道:“不好意思幾位,原來幾位是文老大人的貴客,真是失禮了,您各位寬坐,我立即給各位張羅菜去。”
其他桌的幾個客人看見吳峰的小木牌,也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向着這邊行了個禮。吳峰也愣住了,說道:“老闆,不用這麽客氣。”
那老闆說道:“各位是文老大人的貴客,小店可不敢慢怠。”說着就去張羅去了,一轉眼的功夫,先上來幾盤涼菜。
我們幾個一看,居然沒一樣是我們點的。吳峰立即說道:“老闆,這幾個菜,我們好像沒點。”
老闆說道:“幾位就不要管這個了,這是小店的幾個拿手菜,先下下酒。”
正說話間,老闆娘不知道從哪邊鑽了出來,給我們打上了酒放在一邊。确實香氣撲鼻。吳峰看老闆和老闆娘又去忙活去了,苦着臉對我輕聲說道:“早知道就不亮這個木牌了,我的天啊,也不知道這算是享福還是遭罪。”
蘇怡在一邊說道:“要不說有些東西不能亮,咱們都成焦點了。”
武文卻有點大聲說道:“糟了。”
我們以爲發生了什麽事情。包天岩立即吸了下鼻子說道:“沒什麽問題,怎麽糟了。”
武文說道:“班長要是來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文龍的身影已經鑽進了飯店,嘴裏還說着:“你們幾個可以啊,自己跑這邊吃喝來了,把我放一邊了。”
我們幾個愣愣的看着他,不光我們幾個,所有飯店的人都愣愣的看着他,我聽到“嘩啦”的一聲響,應該是盤子什麽的掉在了地上。
我也終于知道武文爲什麽要喊糟了,文天爵跟文龍,幾乎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現在看到文龍,我相信這裏的人應該都會懷疑自己的眼睛。
文龍感覺到四下那詭異的氣氛,轉頭看了看四周,我也向兩邊看看,除了我們以外,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一動不動的看着文龍。老闆站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地上還有一盤散落一地的羊肉炒粉。
我們幾個不由的尴尬的沖着文龍笑笑。吳峰說道:“各位,各位。”他的聲音很大,那些人的身子被這兩聲吼震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了。
我聽到老闆輕聲的說了句:“我的天啊,文老大人怎麽變年輕了。”
白雪明“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她這一笑,我們幾個也都沒忍住,全笑了起來。文龍看看我們,又看看四周的人問道:“我這一路上就算被人圍觀了。這倒底怎麽回事”
吳峰說道:“還能怎麽回事,誰叫你長得跟你父親一個樣子。”
文龍歎了口氣說道:“我就說嗎,怎麽看我跟看動物似的。”
倔這麽一說,我們就知道他跟文天爵談得還是不錯的,至少解開了兩個人之間那種非常尴尬的關系。吳峰拍了拍旁邊站着的老闆說道:“老闆,還不上菜”
老闆顯然才算正式的反應過勁來,立即說道:“對對,上菜上菜。後面的,都給我拿出手藝來。文老大人的少爺來了。”一邊說着,一邊向後廚走去。
蘇怡搖搖頭說道:“這也太文了點吧。那個文少爺,你要不要上座”
我們笑得更歡了,文龍一臉的無奈。說道:“你們幾個就拿我開心吧。”
幾個人再次坐下,旁邊一桌的人卻站了起來,走了過來,還端着一碗酒,直奔着文龍就來了。到了跟前說道:“文少爺,能在這裏見到您,我三生有幸,先幹爲敬。”
那人一仰頭把酒喝完。我們幾個看向那個已經臉紅到極點的文少爺。文龍在我們的注視下,慢慢的站了起來,包天岩立即拿碗給他倒了一碗酒。文龍端了起來,看向四周,說道:“今天第一次來到貴地,承蒙各位擡愛。我這裏也敬大家一碗。”他也一飲而進。
蘇怡在我耳邊說道:“文龍學賊了,他怕别人一個一個來敬酒,幹脆來了個圈敬。”我笑着點點頭,沒有回答。
老闆的菜上得很快,轉眼就是一大桌,大部分都不是我們點的,看那樣子,有很多都是山珍,應該是把店裏最好的東西都用上了。
說實在的,這頓飯吃得還真是讓人很難受。四周簡直都是圍觀的人。雖然他們主要是看文龍的,不過我們跟文龍一桌,肯定也是關注的對象。
吃過了飯,跟老闆又矯情半天,老闆是死活不收錢,我們還必須要給,這一來一往的推了大半天,最後按照我們點的菜的價格結的,但我相信,我産吃得肯定不止這些錢。因爲上來的都是平常在大城市中根本見不到的東西。
吃過了飯,天已經很黑了,包天岩他們幾個多少有點醉了,出了店讓風一吹,立即就有點撐不住了。我們隻好相互扶着向村東頭的旅店走去。
在平常旅遊的季節,也許這裏能多少住點人,現在剛開了春,店裏一個住客都沒有,老闆早就睡下了。
我們幾個砸了半天的門才打開。老闆有個五六十歲,一臉的不高興說道:“這都這麽晚了,還來住店。”
這哪裏像做生意的人,要在城市中,老闆巴不得有住客呢。這裏看起來老闆并不完全指這個掙錢。所以對待晚來的客人也是愛理不理的。
吳峰笑着說道:“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擾你。”
那人哼了一聲,然後看到一直站在我們幾個後面的文龍。那眼睛立即瞪了個牛大。我們已經适應了這種感覺。
大半天的時間,那老闆才喊出一句:“文老大人,你什麽時候變”
吳峰哈哈笑了起來。然後趴在老闆耳朵邊說了幾句,那老闆才反應過來說道:“原來是文少爺,您看您站在後面,我真沒看到您。快請進,快請進。老婆子,快去給燒熱水。”
屋裏傳來一個女的聲音,說道:“誰啊,大黑天的。”
老闆一邊往裏面讓我們,一邊喊道:“文少爺來了。”
屋裏的聲音問道:“哪個文少爺。”
老闆喊道:“文老大人家的文少爺。”
女聲說道:“你鬼迷心了,文老大人哪裏來的文少爺。你”
她的話沒說完,我們幾個已經走了進去,這個女的也有個五十多歲了,看樣子剛剛起來,文龍這個時候也走到了裏面。那個女的正跟文龍撞了個對臉,一下子就愣在那裏,然後說道:“天啊,文文你,你該不會是文化吧”
她這一句,我感覺自己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文龍顯然也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看着那個女的,說道:“你怎麽知道”
那女的眼睛裏立即就閃出了淚花。說道:“文化少爺,你可是我親自接生的啊。”
文龍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你見過我的母親”
我跟吳峰對視一眼,真得來對了,難道文天爵讓我們來這裏,就是見見這個親自接生文龍的人嗎還是有别的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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