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天之路啊!我感歎道。文龍大緻分配了一下人員,他跟老爺子先上,然後是吳峰和另一個家夥,我和蘇怡被放在第三組,武文武斌兄弟墊後。前後都是主力戰将,這讓我感覺放心了許多。四十米左右的高度,從上往上看,感覺更高了一些,幸好有梯子,要讓我徒手往上爬,打死我都不幹。
我們依次上行,慢慢的超過了方城的頂部,我這才發現,城頂并不是一馬平川,而是建造了許多小型的尖錐石堆,一坨坨的立在那裏,圍繞着中間那個巨大雕像。
文龍的聲音從上面傳來說:“喂,小柏,我們要不要從這個地方直接走到那個石像跟前看看?”
我大聲的說:“如果我們這麽做了,我估計就回不來了,看到那些石堆了嗎?那肯定是個陣,一旦進去,發生些什麽誰也說不準。”
文龍說:“靠,真的假的,我記得你也說這個天地塔是個絕陣,可是目前看到,也沒什麽特殊的,還不如那些河伯來得厲害。”
我說:“不要大意了,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進入到這個天地塔的内部,可以說基本就是在外圍轉悠着,真到了裏面是個什麽情況,我也拿不準。”
吳峰這時說:“那你來幹什麽的,你都拿不準了,讓我們怎麽辦?你是機關學專家好不好。”
我哈哈笑着說:“我也沒辦法啊,有些東西,隻有親眼見了,才能想想有什麽辦法,沒有親眼見到的,隻能是一種猜測。不過,這個絕陣,就算親眼見了,我估計也難辦。”
文龍也笑着說:“真有你的,我們這是請來個三不知專家吧,我靠,這東西怎麽有爪子。停。”
我們突然聽到文龍的話峰一轉,緊接着上面停了下來。這時侯也就上升了大約不到十米左右的距離,武文的聲音從下面傳了上去:“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停下了。”
老爺子的聲音傳來說:“你們快看那個雕像。”
我知道肯定是老爺子那邊看到了些什麽,所以就擡頭看向那個雕像。這個位置,正好是那雕像腿的部分,兩條蛇一樣的身子盤繞而下,非常壯觀,上面的鱗片刻得非常細緻,清晰可見,讓人覺得十分的真實。而讓我真正吃驚的是我看到了兩個蛇身上各長着兩對爪子,開玩笑,蛇身上怎麽可能長爪子。
蘇怡應該也看到了,問我:“你說這個蛇身子上長爪子,這不是畫蛇添足嗎?難道古代的蛇都是有腳的。”
老爺子的聲音傳來說:“古代的蛇應該也是沒腳的,但這個,明顯已經不是蛇了,這是龍。”
“啊!”我驚歎一聲,同時更仔細的觀察那個雕像。老爺子說得一點也沒錯,我們是被先期的情報和認識所局限住了,王勝軍并沒有真正的走近這座雕像,從遠處看,确實無法很好的觀察到這兩對爪子,他說是蛇也不奇怪。更關鍵的是,我們從上一個地方帶回的女娲與伏羲的雕像照片,明顯都是蛇身子,因此我們思維定勢就認爲一旦出現了這種東西,那一定是蛇,所以在看到爪子的時候,才感到非常的詫異。
吳峰說:“老爺子,你是說,這個雕像腳踩兩隻龍。”
我去,這可真是人類最大的一次劈腿行動。我聽說得最多的是某某人腳踩兩隻船,這個家夥腳踩兩隻龍,什麽概念。
老爺子糾正道:“不是腳踩兩隻龍,而是他的腳就是兩隻龍。這個人物,到底是誰啊?”
文龍在一邊說:“老爺子,别感歎了,咱有話能不能上去再說。如果真想知道這個人物到底是誰,咱上去認認臉也好啊。”
老爺子應道:“對,對,先上去再說。”
隊伍再次的行進起來,這次我們已經不現打岔說話了,都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座雕像。再往上爬,我們又發現了這座雕像不同的地方。
那兩隻龍身子上面是一個男人的身體,或許應該說不是一個,是三個,正對着我們的一個,其他兩個在背面,他們背靠着一要非常巨大的柱子上面。六塊巨大的腹肌,讓我不由了聯想到我肚子上那塊已經緊密團結在一起的肥油瘦肉組合群。再向上是兩塊巨大的胸肌,雕刻師爲了表明自己高超的雕工,甚至連胸毛都有所表示的雕在了上面。真真讓人佩服不已。雕像的雙臂平行展開,向上舉着那個天頂,雙臂上肌肉筋突。絲毫不亞于電視上常看到了那種展示肌肉的健美男子。
擡頭向上看一點,就能看到雕像的面部,那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老人,因爲滿臉的皺紋,當然,也不排除這個家夥從出生就長成這個樣子。五官比例非常的接近人類,如果不是他那兩隻龍一樣的腿,我還真可以把他當成某健美先生的雕像寫真。絡腮胡子顯得他非常的霸氣,兩隻大環眼,組合起來讓我想起了早期看到的那部三國演義電視劇中的張飛。
老爺子他們再次的停了下來,不知道又看到了什麽,我們也隻好停下來,這種挂在半空的感覺非常的不妙,而且不知道爲什麽,我總有一種想放開手試試會怎麽樣的感覺,我都認爲自己有自殺傾向了。
老爺子的聲音傳來說:“你們看他的小臂。”
我順着雕像的胳膊看去,終于發現他的小臂并不像人類那樣。按照比例看,那個小臂應該比一般人的要厚一些,之所以用厚這個詞,是因爲那個小臂不是圓的,那更像是我們現在背在背包後面的防暴盾,它呈現一種不規則的梯形,從小臂向外伸展的地方非常的窄,臨最後的部分還形成一個圓頭,看起來像是一要骨頭長錯了位置。向内伸展的地方越來越寬,直到跟小臂的長度一樣爲止。
蘇怡說:“會不會隻是爲了加固天頂用的,你們看,那個小臂明顯都支撐着天頂。”
我回答道:“我很想這麽理解,但這是不可能的,從建築學角度上講,這個天頂建築的非常得當,實際上中間的那根柱子就能起到支撐作用,而且還有幾個小臂做爲外延的支柱,幾乎可以說是牢不可破,我倒認爲,這個家夥也許就長成這樣。”
蘇怡反駁道:“你開什麽玩笑,哪個人小臂長得跟個面闆似的。”
我也不甘示弱的說:“什麽叫開什麽玩笑,這人腿都長成龍的樣子了,小臂長成面闆又怎麽了,再說了,你怎麽總想着那面闆,我倒覺得……”
我說到這裏就卡住了,因爲我發現按照我對于那個人小臂的想像來看,我應該認識這個家夥,至少,我聽說過他的名字。仔細看看,總覺得不太現實,他怎麽可能長成這樣。
蘇怡在一邊說:“怎麽?是不是找不出比面闆更好的比喻了,這方面,你永遠沒辦法超過本大小姐了,别忘了,文字這方面的内容,還是我拿手。”
我搖搖頭說:“不是,而是我想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了。我認識他,或者說我應該認識他。”
蘇怡打趣的說:“怎麽了,他是二大爺啊?”
我提高聲音說道:“這個家夥,是神之祖先——盤古。”
“什麽?”我聽到上面、下面都有聲音傳來,顯然所有人都聽到了我的推測。
“你怎麽說這家夥是盤古,”吳峰的聲音先傳來問道:“這跟我們看到的不一樣。”
“你見過真正的盤古?”我反問他,并且自己解答道,“我們所見的盤古,都是後人根據神話故事内容再創造出來的形象,你要知道,那種再創形象有時候跟實際形象差十萬八千裏。就像三國演義中的張飛,你看到的是一個粗人,而實際上,那個家夥不但能打仗,而且書畫雙絕,寫着一手好字,畫着一手好畫,由其善于畫美人。”
老爺子這時問道:“那你有什麽依據推理他就是盤古?”
我把雙腿從梯子的空處搭過去,這樣能坐在上面,以減輕自己挂在上面的重量後說:“頂天立地,這個天地塔,上面的圓蓋表示天,下面的方城表示地。你們覺得從古至今,有哪個人真正的做到了頂天立地?隻有盤古。我是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因爲我在書上看到的天地塔中間其實并不是個人,而是支撐天地的不周山。”
蘇怡打斷我問道:“就是那個後來被什麽什麽撞斷的那個不周山?”
我點頭說:“是的,按道理來講,應該是不周山,所以我在看到這個天地塔的時候,我确實有點猶豫了。因爲它跟我從書上看到和自己想像的并不一樣,剛才你說到他的小臂像面闆,你知道我想到的是什麽嗎?”
蘇怡搖搖頭沒有答話,文龍卻接起來說:“不會是兩把斧頭吧?”
我苦笑一下說:“還是當兵的易于想像得到。”
文龍連忙解釋說:“其實我并不是把小臂想成斧頭,我是覺得這個雕像,有點像李逵,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斧頭。”
蘇怡看了看說:“天啊,還真像斧頭,這麽說,盤古開天辟地神話中的斧頭根本就不是撿來的。”
我笑着說:“按照神話來看,那時候天地還沒有成型,哪有人去給他打造斧頭啊,而且如果按照神話故事的話,那人類的第一件生活利器恐怕就不是木棍了,而應該是斧頭。”
老爺子這時搭腔道:“小柏說得非常的有道理,這确實應該是盤古,最古老的神,神之祖先。我真是沒想到,盤古的形象居然是這樣的。”
蘇怡說:“也不一定啊,說不定這個也是後人們根據神話故事改編的形象。”
老爺子說:“也有這種可能,但我覺得,也許這個形象更貼近于盤古,你們想,就像小柏說的,那把斧頭,如果是長在身上的話,應該更容易去解釋。”
我說:“老爺子,那必竟是神話,斧頭長在哪裏也沒什麽關系,别忘了,天地根本就不可能合在一起,也不可能一片混沌,我們是不是可以先上去再聊這些神話啊?”
老爺子說:“哎,其實剛才我就想說,隻是看你們說得這麽起勁,所以一直沒插上話,上面沒路了。”
“啊!”我感覺腿有點軟,忙道:“什麽情況啊?你們現在應該是到頂了啊,怎麽會沒路呢?”
文龍說:“要不然你這個建築學的專家上來看看,這破玩意,滑不溜手的,而且上面還打着雷呢,這讓我們怎麽過啊?”
有沒有搞錯,我們立即行動起來,蘇怡他們那一排的整個向下爬行了一會兒,讓出一條通道來,我順着另一邊的梯子爬了上去。我去,是哪個混蛋在那本介紹天地塔的書上寫着:由地升天易,由天入地難的。你出來,老子絕不打死你。雖然寫這句話的人,很可能是我的八輩祖宗。
天頂,已經在我的頭頂上了,我現在充分感覺到盤古那種頭頂天的自豪感,隻是人家腳還踏着地呢,我們卻是踏着個梯子,這腳下的踏實感可是差着好幾個跟鬥雲的距離。後來說起這個印象的時候,蘇怡還說,哪裏是差那麽遠,分明也就是三、四十米。好現實的答案,三、四十米,這落下去也幾乎就成了肉餅了。
梯子到達的位置,正好是天頂的邊緣,天頂并不是直接就形成半圓的,在梯子的盡頭到達天頂上方的距離還有大約五米的一個石頭牆。伸手摸一摸,還真是滑不溜手。上面别說把手踩腳的地方,就是連個小白點都沒有。五米高的空間上,是那些順着天頂的圓弧,飛擊而下的雷電。石牆應該是絕緣的,否則如果按照我們現在的情況,早就被雷劈了。這是讓我唯一感到慶幸的一件事。
沒路了,正向文龍說得,我看着文龍說:“你不是有飛爪嗎?沒辦法鈎住上面?”
文龍像看傻瓜一樣的看着我說:“我的小柏大哥啊,你這是殺人不償命啊,咱這可是在梯子上,着力點本來就少,還不能用悠的,那飛爪怎麽能飛出五米的距離啊。好,這點隻是小意思,我想想招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關鍵是那雷啊,飛爪要是導電的,你看看,你看看,那雷啊。白裏透着紅,紅裏透着紫啊。那打在身上,我不敢說立即變成焦碳,但起碼人就沒了。”
我歉然的笑笑說:“算我說錯了還不行嗎。不過這上不去,這可怎麽辦呢?”
文龍在一邊說:“小柏大哥,你的腦筋是不是也鏽鬥了,我覺得吧,古人設計到這種程度,那肯定不是讓人上去的,那古人也不是防雷的啊,我認爲,這時候考慮的應該不是怎麽上去。而是……”
我覺得他說得很道理,就問道:“而是什麽?”
文龍說:“而是發揮你優秀的大腦,想想是不是有什麽機關。”
我看着文龍,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凝固了,這個家夥,有時候雖然看着像一根筋,但他明顯比我這種所謂的文化人要聰明,因爲他想事情總是在想怎麽解決。
文龍的手在我臉前晃悠幾下,說:“唉,想什麽呢,臉色變得這麽難看。”
我說:“你提醒了我,血機關。”
文龍也似乎明白了,說:“你是說,像上次那樣的血機關?我靠,趕快試試。”說着,他咬破手指,把血塗在梯子上方的石牆上。石牆迅速的向上翻開,同時,我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從裏面伸展出來,文龍好像沒什麽意識的樣子,幾乎像是飛進去一樣,被石牆的空洞吞了進去,我就在旁邊的樣子上,那一瞬間,我想伸手去拉住他,但有股力量擋住了我,我根本動彈不了,就那麽貼在樣子上。當那股力量消失的時候,文龍已經消失在空洞中了,而且那面石牆,再次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
吳峰就在文龍的腳下,這時說:“不會吧,又來,又是這破機關,這回倒好,直接往上走了。”
我低頭,看看在我腳下的老爺子,問道:“怎麽辦?又是這種機關。”
老爺子想也沒想說:“進,我們不能丢下文龍一個人裏面吧。”
吳峰這時也爬了上來對我說:“這回啊,我先進吧。”說着他也咬破手指,塗了上去,機關再一次發動,吳峰消失了。這次比上次唯一的好處是我們都有心理準備,不像上次,大部分人幾乎都是神秘失蹤的。
吳峰下面本來應該是我,這時是武文接着上來,咬破手指,塗上血。要不說點被不能怨政府,這小子的血塗上以後,什麽都沒發生,反倒是那血逐漸的凝結起來,凝成了一滴,然後順着石牆滴了下去,正好落在武文的身上。
武文臉色都變了,說:“不會是機關失靈了吧?”
我看着他,說:“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的血,人家不認。”
老爺子就在這的腳下面,應該也看到了情況,說:“怎麽這個機關還挑人嗎?”
我這才想起,上次老爺子已經在下面了,根本就不知道這種情況,就解釋說:“老爺子,你算說對了,這個破機關,還真是挑人。上次那個機關也是這樣,有些人的血,這個機關根本不認,”
老爺子不愧是領導層面的人物,立即下令道:“所有人,依次試驗,能進去的人都跟着進去,不能進去的,按原路返回,在出口處等着接應我們。武文,你退下去。”
武文退了下去,武斌和那個二隊的人都試了一下,果然也不認他們血,我看着他們逐漸的向下爬去,應該是準備退回去,蘇怡這時爬到了旁邊說:“上次我可是進去了的,這回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我笑着說:“這說不定,萬一你的血過了保質期,這認不認的,還得看它。”我說着,指了指那面石牆。
蘇怡恨恨的瞪我一眼說:“你等着落了實地的。哼。”說完,她咬破手指,塗血,石牆果然打開了。蘇怡消失在石牆内。、老爺也爬了上來,看我一眼說:“你墊底吧。”說着,塗血,他也進去了。
現在整個梯子上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歎了口氣,即來之則進之吧。我咬破手指,塗上血,石牆打開了,我屏住呼吸,準備迎接機關的沖擊。果然是那種旋風的感覺,我被那股力量直接帶起,飛向石洞内,暈厥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意識模糊間,我感覺自己松開了抓着梯子的手。四周先是一片黑暗,我感覺自己好像在向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後,忽然又轉向向下滑行,這次距離感覺更短,我幾乎是還沒加速,就已經減速了。
然後,我的眼前一亮,我已經滑出一個圓形的洞口。我所看到的,是一洞頂熟悉的那種發着銀光的植物。坐起身來,除了四個已經熟得不能再熟的臉,還有一座讓我熟悉又陌生的石碑。
神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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