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雲明裏暗裏諷陌禦塵自戀：“你未免想得太多了。”
陸利群眉頭緊蹙，逐漸嚴肅起來。
若沒有十足的笃定，禦塵不可能說出這種話。
别人的話尚且能懷疑幾分，可是陌禦塵的不需要。
陸瀾江在一旁眼神悠悠，習慣性地想要維護陸菁菁，但是看着她不太正常的表情，嘴邊的話收了回去，變成：“不能僅憑你一人之言，還有别的證據嗎？”
陌禦塵掃了他一眼，有些驚訝于陸瀾江的變化。
他點點頭，然後讓手下将外面等着的人帶進來。
看到走進來的人，整個陸家都驚住了，如同看到鬼一般。
是消失已久的裴嫂。
陸子星緩過神，驚喜地說：“裴婆婆，你沒事，太好了！”
裴嫂微微彎起嘴角，愛憐地看了看陸子星，然後看向陸利群，點點頭。
陸利群看到裴嫂也難掩激動，人一直沒找到，他一度以爲裴嫂已經遭遇了不測。
“你把裴嫂帶走的？”他問陌禦塵。
“恩，管家有二心，我怕管家對她不利，便把她送走了。”陌禦塵意簡言駭。
現在管家死了，那些明的暗的威脅也都不在了，這個時候把裴嫂送回來很穩妥。
不過這隻是其中一個理由，陌禦塵看向裴嫂：“照片帶來了嗎？”
裴嫂開口，用依舊些微沙啞的聲音說：“帶來了。”
聽到裴嫂出聲，陸家的人又是一陣倒吸涼氣。
陸昕甜驚訝着問：“裴嫂，你怎麽會說話了？”
裴嫂早就對此想好了說辭，如果說這麽多年都是裝的，必然要牽扯出過去的事。
陸荀已經死了，往事沒有必要再牽扯。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表少爺一直讓醫生給我醫治，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沒想到這輩子，我還有開口說話的一天。”
最後一句話，裴嫂說得萬分感慨。
斂去複雜的心情，她從包裏掏出幾張照片，放到桌子上。
裴嫂那裏有很多陸若雨的照片，包括她曾經帶着陌禦塵回來時拍的。
其中有幾張，是陸家一家人一起吃飯的場景。
飯桌上，少年的陌禦塵坐在母親旁邊的椅子上，手邊放着的就是他那時用的照片。
大家紛紛拿起桌面上的照片看，陸子雲私心裏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隻随意看了眼那個杯子便說：“不過就是兩個長得像的杯子，能說明什麽。”
裴嫂緩緩說道：“這杯子我沒有印象，但我對那時候的一些小事還記得，那時候這些生活用品是讓仆人去置辦的，但是回來以後，若雨小姐說表少爺從小不喜歡旁人碰他的東西，便讓人把這類小東西上面都做了标記，還特地讓仆人囑咐下去。那時候收拾内室的人都知道，帶有M标記的東西是表少爺的，不要去動。那個标記，是黑色噴漆，所以不會掉。”
這下，誰都說不出話了。
因爲那堆杯子碎片裏面的一塊，明晃晃的有一個M符号，不大，但在淺色杯壁上特别明顯。
“杯子的确是他的。”陸菁菁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