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模樣極其狼狽。
陸昕甜擔心地小聲說：“看，肯定是你做夢的，人都死了，我們也都見了，屍體都沒溫度了，怎麽可能活。”
“是幻覺嗎？可我當時很疼啊，”
“那可能就是夢裏疼吧，我曾經夢到我的牙一顆顆掉了，把我疼的，醒來以後發現是夢。不過既然你說那麽吓人，會不會是……”陸昕甜頓了頓，瑟縮地看了看四周：“會不會是沐傾顔的鬼魂在作祟。”
她這幾天都怕得很，尤其是沐傾顔的屍體就放在女兒房間的對面，平時上下樓都不敢多逗留。
之前見菁菁淡定自若的樣子，還以爲她沒事，現在看來她也有心魔。
陸菁菁沉思很久，漸漸接受了這個可能性。
她的确見到沐傾顔的屍體了，那不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
而且陌禦塵這些天的狀态不像是假的，如果沐傾顔還活着，陌禦塵怎麽可能不知道。
退一萬步講，那個地方賣出的毒藥，怎麽可能有差錯。
“那就沒事了。”陸菁菁像是恢複過來，看向母親：“你找我有事嗎？”
陸昕甜看着陸菁菁一秒變回了正常人，驚訝得說不出話，她越發意識到她的女兒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變得她一點都不了解。
“我來找你，就是爲了剛剛跟你說的事，我們搬出去一段時間吧。”
“我不走。”陸菁菁想都沒想就拒絕。
“你都做噩夢了，不怕被沐傾顔纏上嗎？”
“随便，我一個活人還能怕一個鬼魂嗎？她奈何不了我。”陸菁菁倔強又堅定地說，随即看向桌上放着的水杯，走過去拿起來喝了一大口。
“陸菁菁，你到底想幹什麽啊！好好的你非要害死沐傾顔做什麽，你不怕被陌禦塵報複嗎，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可怎麽辦！你有沒有想過後果。”陸昕甜惱了。
陸菁菁輕飄飄瞥她一眼，“我當然想過，就是想了太久了，才做出這個決定的。”
陸昕甜遲疑地看着她：“你、你真的……”
“我喜歡陌禦塵，現在才看出來嗎？”
其實，陸昕甜平時能察覺出些端倪，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她了解菁菁的脾性，可是她懶得去深想，自以爲女兒很聽話。直到沐傾顔死了，她回顧了過去的種種事情，不得不得出這個結論。
“你爲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因爲你讨厭他，你厭惡陸若雨，連帶着也厭惡陸若雨的子嗣，如果我告訴你，豈不是會被你打壓得更厲害。”
陸昕甜一時說不出話，這對她來說的确是不可能的事，如果她知道女兒有這麽深的心思，絕對不會罷休。
陸昕甜無奈地說：“他是你表哥啊，你都沒見過他幾次，怎麽就……”就跟入了魔似的。
“喜歡一個人不需要見很多次，有時候一眼就夠了。況且，你又不是外公親生的。”陸菁菁摩挲着手裏的杯子，杯子呈灰白色，看得出來已經用了很多年了。
“你什麽時候有這心思的？”
“很小的時候，他跟着若雨阿姨來這裏住了幾天。”
陸昕甜有印象，應該是菁菁第一次見陌禦塵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