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震見狀,趕緊沖一旁傻掉的下屬說:“愣着幹嘛,還不把人拉開!”
其他人趕緊上前要把楚西幽拉開,但是礙于這是少東家,所以一時沒敢用蠻力,待把楚西幽徹底拉開後,晉安已經躺在地上不動彈了。
楚震沒好氣地瞪着楚西幽,這逆子永遠都在給他找事!
憑借多年的經驗,楚震一眼看出晉安沒什麽生命危險,沖着旁邊的醫生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把人帶到别的樓層治療。
正好這時江南煙被人推了出來,吸引了楚西幽的注意力,沒再去管晉安。
楚震好奇地跟在兒子後頭,想看一看到底是什麽人能讓自家兒子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沒見過江南煙,第一眼望過去,覺得這女孩子看着挺不錯的。
然而緊接着,楚西幽便整個人擋住了楚震的視線,“爸,都這麽晚了,你該回去陪媽了。”
他驅趕意味明顯,這是明顯不想讓父親插手的意思。
楚震瞪他一眼,“你搞清楚,這是老子的醫院。”
居然在他的地盤上趕他走!
真是翅膀硬了膽肥了。
楚西幽扯了扯唇:“我這不是爲您老人家好嘛,要不然我媽一個人在家多無聊。”
楚震心知兒子不會跟他說實話,用手指了下楚西幽,“我讓你媽治你。”
看着楚西幽陪着推床一起進了病房,楚震眸色深了幾分,沖旁邊的人吩咐,“去查查,那丫頭什麽來曆?還有剛才那個被楚西幽打的是什麽人,都查清楚。”
“好的院長,我這就去辦。”
江南煙是在半夜醒來的。
她無意識地動了動,想翻身的時候被人制止住,然後整個人清醒過來,一睜眼便對上楚西幽那雙上挑的桃花眼。
“别亂動,你的傷剛包紮好。”楚西幽低聲說。
一聽到這話,江南煙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整個人下意識地擡手去抓自己領口的衣服,然後低頭看了眼,她身上穿的是病号服。
“我的衣服……”
楚西幽以爲她是怕他趁她睡着了占她便宜,直起身道:“護士給你換的,之前的衣服全是血,我給你扔了。”
“哦。”江南煙松了口氣。
那就是……晉安沒得逞喽。
“你怎麽知道我受傷了?”她疑惑看他。
楚西幽忍不住笑了下:“你傻了?忘了之前在跟我打電話?”
江南煙瞳孔緊縮了下,“你都聽到了?”
楚西幽沉默許久,淡淡恩了一聲。
他聽到晉安醉醺醺地對她發脾氣的時候就趕緊出門來找她了,後面還聽到了什麽東西碎了的聲音,最後就是,晉安結結巴巴地說了一段話,要欺負她的動靜……
雖說他們結婚了,發生關系沒什麽,但那不代表晉安可以強迫她。
“我早就說了,晉安不是什麽好東西。”楚西幽語氣帶着怒氣。
以前是他帶有偏見的貶低,這次卻是實打實的認真。
江南煙偏過頭,心裏倒是沒什麽怨恨,喃喃道:“他也挺不容易的。”
楚西幽沒想到她竟然還爲晉安說話,忍不住拔高了音調:“他不容易?他都把你害成這樣了,這算家暴知道嗎,你知道我去的時候他什麽樣子嗎?整個人跟個慫包一樣吓蒙了,這種人你跟着他幹什麽,趕緊跟他離婚!”
江南煙抿了抿唇,避之不答,而是問:“我什麽時候能出院?”
“怎麽也得等傷口長好吧,老姚說你背後有幾個碎片紮得挺深的。”
“老姚?”
“哦,給你診治的醫生。”
“這是你家的醫院?”
“恩。”
江南煙手一撐,一副要從床上下來的架勢。
楚西幽見狀忙按住她:“你幹嘛?上廁所?”
“不是,我不在這裏治,你家醫院太貴了,醫保都報不了多少。”
楚西幽家的醫院都是走私立高端路線的,服務好醫術高,要價也很“漂亮”。
楚西幽一時哽了一下,幾秒後:“……江南煙,你腦子有泡吧。”
這時候竟然想的是他家醫院太貴了?他還能讓她給錢嗎?
江南煙是經曆過人間疾苦的,自知自己的思想和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爺不在一條線上,懶得跟他說太多,隻是道:“謝謝你送我過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楚西幽見她這般要跟他劃清界限的架勢,眉宇間流露出不耐煩,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然後牢牢地讓她躺好,沉聲道:“你要再不老實,我現在就去把晉安再揍一頓。”
江南煙身子一頓,怔了半天後問:“你打他了?”
“恩。”他理直氣壯地應。
江南煙惱了:“你打他幹嘛啊?沒看到他喝醉了嗎?”
楚西幽沒想到他替她出氣,她的第一反應卻是反過來指責他。
他冷笑一聲,沉聲道:“看他不順眼就打了,有本事你打回來啊。”
江南煙氣得說不出話,良久後她深吸一口氣:“他現在人在哪兒?”
他冷冷盯着她,良久後笑了。
男人兩手叉腰後退兩步,諷刺又疑惑地啓唇:“我就納悶了,那男人要長相沒長相要錢沒錢有背景沒背景,現在看來人品也就那樣,你到底是看上他什麽了?”
她認真道:“他人不壞的,隻是最近遇到了點難處。”
他反駁:“我就算再怎麽不開心,也不會喝成那樣沖你發脾氣,還把你害成這樣。”
聽到他的最後半句話,她目光平靜地看着他,不知過了多久,說了一句讓楚西幽徹底暴走的話。
“是嗎?就算這樣,他也比你強。”
……
A洲。
陌禦塵本來抱着妻子睡得好好的,硬是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他一看是楚西幽,直接挂了。
然而沒多久,手機再次響起來,這次把沐傾顔都吵到了,在他懷裏半夢半醒地翻了個身。
陌禦塵睜開眼,拿着手機下了床,走到陽台上接通,聲音低冷到了極點:“你要沒人命關天的要緊事,我就弄死你。”
“有,我覺得我快瘋了,老三,我心裏難受。”
從江南煙的病房摔門離開後,楚西幽越想越憋屈,最後隻好找兄弟哭訴,時韓熙的電話打不通,這才打到陌禦塵那裏去了。
然而他的難過抑郁隻換來好兄弟的一個字。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