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砰”的一個大大的聲響,晉安不小心絆倒了門口的鞋架,整個人踉跄地摔到了地上。
江南煙見狀,也忘了自己手機還處于通話的狀态,将手機随手放到茶幾上便小跑着上來扶晉安。
聞着濃郁的酒氣,她一邊艱難地把他扶起來一邊說:“你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我……嗝……别管……我。”晉安話都說不利索了,站起來後重重甩開了江南煙。
江南煙見他不穩地扶着牆,沉了沉氣,開口道:“你去沙發上躺着,我給你倒杯茶。”
“我不喝茶,酒呢……我還要喝……酒。”晉安朦胧着一雙眼想要找酒喝。
“這裏沒酒,隻有茶。”江南煙走進廚房給他倒茶,出來的時候見他紅着一雙眼死死地盯着她,心裏一咯噔。
晉安站起來,朝着她走過來,然後突然一把抱住她。
江南煙吓了一跳,手上一松,杯子打碎在地上,水滴濺出來,有些撒到她小腿上,燙的她一激靈。
“南煙,我們都結婚這麽久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丈夫?”他嘴裏含糊不清地說。
江南煙伸手撐着他的身子說:“你醉了,我扶你回房間休息。”
“你爲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他雙手抓着江南煙的肩膀,結結巴巴地說:“我知道……你還、嗝,耿耿于懷那件事,一直沒走出來……所以、所以才不想去找他,沒關系!我、我想了個好辦法,隻要我們倆有了……寶寶,你就能放下了。”
說罷,晉安便要低下頭吻她。
江南煙猛地睜大眼,下意識伸手去推。
奈何她的力氣遠抵不過晉安,他的身子壓向她,她沒辦法地往後仰,最後整個人帶着晉安一起摔倒了地上。
“唔——”江南煙痛吟出聲,整片背脊先是一陣發麻,然後便是難以忍受的疼痛。
她能感受到,杯子大大小小的碎片都紮進了後背。
因爲她在下面,晉安的身子整個壓在她身上,使得碎片陷得更深。
江南煙幾乎暈厥過去。
晉安不知道她的情況,他腦子昏沉,滿腦子都在想着讓江南煙懷孕,唇瓣在她脖頸處遊走,直到手上摸到濕漉漉的液體,才愣了好一會兒,反映遲鈍地看向手。
當看到自己滿手鮮血,晉安整個人如夢初醒,趕緊看向江南煙。
隻見她閉着眼,唇色泛白,已經暈了過去。
“南煙,南煙,你沒事吧,别吓我……”他輕拍着江南煙的臉,聲音輕飄不穩地說。
晉安見她沒了反應,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這才注意到江南煙的身下已經浸出了不少血,血順着地闆往外流。
他看向四周,正要找手機打120,門突然被人劇烈拍打起來。
外面傳來楚西幽的聲音:“晉安,你他媽地給我開門,你敢動她試試!”
晉安已經顧不得去想爲什麽楚西幽會過來,他趕緊上前開了門。
門一打開,楚西幽看到他,一個揮拳打過去,直接把晉安打到了地上,随即,他大步走進客廳,當看到地上倒在血泊裏的江南煙時,一顆心像是被人狠狠攥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死死地瞪着眼,趕緊到了她跟前,想要碰她卻又不敢,他扭頭看向晉安,咬牙道:“她怎麽了?你他媽幹了什麽?”
“我,我沒幹什麽,我不知道……”
楚西幽伸出手去探江南煙的鼻息,感覺到她還有呼吸,一顆心才重重放回原位,下一秒,他趕緊把她整個抱起來往外走。
到醫院後,楚西幽臉色緊繃,陰沉着一張臉,醫院的工作人員看到都吓了一跳。
他們的印象中,少爺可是很少會有這種表情的。
“都他媽死的嗎?沒看到有病人嗎?”楚西幽見一時怔愣住的護士和醫生,大罵道。
江南煙背面朝上被放到推床上,然後進了手術室。
楚西幽看着手術室的門關上,整個人無力地靠在牆壁上,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整個在顫抖。
恰好今天楚西幽的父親在醫院,他聽說這逆子抱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過來,心想這混小子又在外面惹事了,氣沖沖地走了過來,然而當他看到兒子頹廢地坐在地上,身上沾着血迹,狼狽不堪又失魂落魄的樣子時,滿心的怒意突然變成了擔憂。
“楚西幽,什麽情況?”他走到楚西幽跟前沉聲問。
楚西幽恍若未聞,一動不動的。
見狀,楚震擰眉,扭頭問旁邊的醫務人員:“他怎麽了?受傷了?”
“院長,好像沒有……”
沒有?那就是故意不理他了?
楚震冷哼一聲,拿腳踢了踢兒子胳膊,厲聲道:“問你話呢,聾了?”
“爸——”楚西幽舔了下幹涸的唇瓣,然後拿手抹了把臉,滿臉焦慮和疲憊:“我之後再跟您解釋行不?”
難得見兒子沒了嬉皮笑臉這麽凝重,楚震若有所思看了眼手術室的方向,沒再說什麽。
畢竟這臭小子可是身上被他打得皮開肉綻都能嘴上沒個正形的性子,現在這樣,看來情況挺嚴重的。
楚震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陪着楚西幽一起等,他到要看看裏面是什麽人。
很快,醫生從裏面出來。
楚西幽手快速地把自己從地上撐起來,一把跑上前抓住醫生的胳膊:“怎麽樣?她沒事吧?”
醫生搖搖頭:“碎片都處理好了,流血不少,但都是皮肉傷,幸好沒紮進脊骨,不然事就大了。”
楚西幽松了口氣,整個人這才重新有了生氣。
“西幽。”楚震突然出聲。
楚西幽擡頭看向父親正要說話,然而卻見他爸看着走廊的另一頭。
他順着望過去,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晉安。
這男人衣衫淩亂,兩隻手無措地放在一起搓着,看起來不安又愧疚。
楚西幽眉眼一冷,大步上前擡手狠狠地揍下去。
隻一拳就把晉安打趴在了地上。
和在江南煙家裏打的那一拳不一樣,這一次楚西幽是動了真格的,有種要把晉安往死裏打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