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蓦地挨地,糖糖愣了下,然後委屈地擡頭看着爸爸裝可憐:“拔拔——”
陌禦塵看得心軟,差點就又要把她抱起來,但看了眼老婆,還是忍住了。
糖糖沮喪地低下頭,一看連爸爸都倒戈了,知道自己沒戲,認命地繼續往前走。
“瞳瞳呢?”沐傾顔看了眼客廳,問他。
陌禦塵答:“在房間裏擺弄他那一堆化學試劑。”
沐傾顔好奇地說:“也不知道瞳瞳長大後會做什麽。”
陌禦塵倒是不好奇這一點,反正兒子本事大,以後不管做什麽都能創出一片天,薄唇輕啓道:“随他心情,開心就好。”
沐傾顔贊同地點點頭:“是啊,我擔心瞳瞳做什麽,我應該操心的是糖糖。”
說着,她掃了眼前面一米處正彎着腰擺弄腳踝上計步器的糖糖,歎了口氣。
這才走了沒兩步,就又開始有别的心思了。
糖糖不是第一次接觸計步器了,之前她看着上面會亂跳的數字,好奇地舉到哥哥面前,哥哥就簡單給她講解了一下。
她剛剛偷偷扭頭,見爸爸媽媽在說話,就開始研究腳踝上的計步器了。
哥哥說,晃一晃數字也會增加。
糖糖拿手指摳着計步器,試圖把它多晃幾下,還沒晃幾次,就聽到媽媽的聲音:“你又想幹嘛?”
小家夥身子一僵,幾秒後緩緩直起來,繼續朝前走了。
深夜,把糖糖哄睡着,沐傾顔回卧室洗澡,出來後見陌禦塵站在陽台,一手執着手機,正在跟人打電話。
她擦拭着頭發,擦到一半看到他從陽台上回來,好奇問:“誰啊?”
“時韓熙,聯系不上楚西幽,問我他人去哪兒了。”
“電話打不通嗎?”
“恩,據說是主動陪着參加訓練,手機上交了。”陌禦塵回答。
因爲他這邊是投資方,比較容易得到消息,有什麽想知道的,問制片人或者導演就行。
“看來他下血本了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沐傾顔驚訝道。
陌禦塵意外地看她一眼,默了幾秒說:“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麽誤解?”
“恩?”
“楚西幽好歹也是國際部隊的,那些訓練對他來說是小兒科。”
在A洲培訓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魔鬼訓練。
沐傾顔一副“對哦”的樣子張了張嘴,随即聳肩:“主要他外形太有欺騙性了,而且整天紙醉金迷的,按照正常的邏輯來看,是個人都會覺得他挺虛,曬一曬都要暈倒的那種。”
楚西幽整天穿得騷裏騷氣,一雙桃花眼染着多情,再加上他之前的職業,擺明了一個需要人包養的小白臉,誰能把他跟拿槍戰鬥的硬漢聯系在一起。
哪怕沐傾顔知道情況,也覺得極有違和感。
陌禦塵因爲和楚西幽太熟了,倒是沒這樣的感覺,看着她一副在思索的樣子,上前兩步接過她手裏的幹發巾替她擦頭發,悠悠問:“那我呢?”
“你?你怎麽了?”
她回過神,疑惑地看他。
因爲發絲被他抓在手心裏,兩個人離得很近,她能明顯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熱源。
他微微低頭,望着她挑眉問道:“你覺得……我虛嗎?”
看着他雲淡風輕的樣子,沐傾顔卻是腦中警鈴大作,她清楚要是給出肯定的回答,今晚就别想睡了。
思及此,她拼命搖頭。
“我怕你對我也有什麽誤解……”他聲音低啞散漫,“所以,給你實際證明一下。”
沐傾顔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深層含義,就被他圈在了懷裏。
她剛洗完澡,身上就一件睡裙,更是方便了他。
“我頭發還沒幹。”她不滿,試圖推他。
“睡前就幹了。”他低頭吻住她的唇。
沐傾顔被他堵住唇,沒法說話,隻能腹诽。
是啊,天亮才讓她睡,好幾個小時能不幹嗎?
……
部隊裏,訓練的第二天,就暈倒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可見強度之大。
恰逢這些天溫度上升。
烈日當頭。
一群人站着軍姿,長袖長褲捂得不行,但是他們得兩手伸直貼着褲邊,筆直地站着。
這個明顯比之前的軍訓要嚴格得多。
沒有手機,聯系不到外面,對于這些平日裏整天十幾個小時都要用電子設備的藝人來說簡直就是酷刑,隻覺得時間一分一秒過得極慢。
“休息十分鍾。”這話像是極大的恩賜,如果不是累極了,大家都想發出歡呼聲。一群人立刻歪三倒四地席地而坐。
江南煙渾身放松下來,覺得身上的肉都僵硬了。
朝暖小跑到旁邊,把自己和江南煙的水杯拿過來,“南煙姐,喝水。”
“謝謝小暖。”江南煙接過,然後看了眼周圍狼狽不堪的劇組成員,尋了個陰涼地方,拉着朝暖過去坐下。
朝暖拿出濕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掏出口袋裏的防曬霜,不要命地朝手上擠。
沒辦法,這太陽太大了,她們藝人得保護好皮膚,要不上鏡很可怕的。
朝暖做事認真,竟然要當藝人,就牢記着公司說的每一個要點。
她給自己擠完又給江南煙擠,江南煙并不在意,但她簽了合約的,所以也隻能弄勻塗在臉上,一邊擦一邊看向不遠處的男人。
樹底下,楚西幽正在跟教官講話,摘了帽子拿在手裏,發絲有些亂,眼尾上挑,出衆的相貌讓本來煩躁沉悶的天氣多了幾分色彩。
不知道兩人提到了什麽,楚西幽彎了彎唇,随即朝着江南煙這邊看了眼。
四目不經意相對,江南煙不悅地抿了抿唇,收回視線。
也不知道這男人有沒有塗防曬,一點沒有曬黑的意思。
朝暖注意到四周有不少女人都在偷偷盯着楚西幽看,小聲說:“南煙姐,你有沒有覺得楚先生穿上軍裝也好帥。”
之前所有人看到楚西幽,都覺得這男人最适合的是粉襯衫,但沒想到換上軍裝,眉眼沉澱下來,另有一番震人的壓迫感和帥氣。
江南煙冷着臉潑冷水:“沒覺得,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男人最LOW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