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傾顔也不心虛,直接報出了自己要去的會所。
康潔回憶了一下,對那裏有影響,說道:“那裏的高爾夫球場挺好玩的,說起這個,小茶你會打高爾夫嗎,改天我們一家一起去玩玩啊。”
“行。”
康潔繼續道:“你要是有合适的朋友,也可以介紹禦然認識認識。”
沐傾顔愣了一下,說:“大哥他人中龍鳳,就算不介紹也有很多女人喜歡的。”
“你就别恭維他了,他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了解。”康潔故意這麽說着,語氣裏帶着濃濃的遺憾。
每次提起這個,話題就會很尴尬,但康潔卻總是提及,仿佛像是要讓沐傾顔他們記住這是他們欠陌禦然似的。
沐傾顔不以爲然,陌禦然成爲今天這樣,純粹是他自作自受。
她随意說:“大哥的情況沒什麽的,他還是很優秀的。”
“和以前自然是不能比的。”康潔笑盈盈地說,“要說還是禦塵厲害,他從小就聰明,這孩子啊,比禦然能耐多了。”
“人各有不同,禦塵也是有缺點的。”沐傾顔頓了頓,不待康潔繼續說什麽,開口道:“大伯母,到了。”
康潔扭頭一看,還真是,已經到了G.K旗下的分公司了。
“那我就先上去了。”康潔說。
“大伯母再見。”
康潔轉身的時候,兩人皆收了臉上的笑容。
沐傾顔看了眼康潔的背影,收回視線,驅車離開。
公司的人都認識康潔,康潔揚着頭去了陌禦然所在的樓層,看兒子正低頭處理報表,一時酸澀又心疼。
以前的他哪用看這些低級的東西,都是等着别人弄好了結果呈給他的。
“禦然。”
陌禦然聽到母親的聲音,擡起頭,然後摘下臉上的金絲眼鏡,“媽,我不是說了,公司有食堂,您不用總是費力給我送飯。”
“你怎麽能吃員工食堂呢!”康潔沒好氣地說,“那些飯沒營養又難吃,媽才不舍得讓你委屈。”
她将保溫桶放到一旁的茶幾上,招呼陌禦然趕緊吃。
“這湯媽熬了一上午,營養都在湯裏了,你把它都喝光。”
陌禦然放下筆,走過來坐下,看着保溫桶裏的濃湯,并沒什麽食欲,但不想拂了母親的好意,接過碗勺,慢條斯理地喝起來。
康潔摸了摸兒子的頭發,“我怎麽覺得你這些日子又瘦了,黑眼圈也出來了,是不是晚上睡不好,還是工作太忙,要不跟你爺爺說一聲,不幹這個了。”
陌禦然搖搖頭,“這活兒不累。”
他好歹也是全球前十的名牌大學商學院博士出身,處理一些簡單的數據不過是信手拈來。
“那媽也不想讓你做這個。”康潔不悅地嘟囔着:“你說你爲什麽非要選個這個職位?”
陌禦然眼中劃過一抹深意,“如果不選這個,怎麽讓爺爺放心。”
康潔眼前一亮,突然精神起來:“你的意思是……”
陌禦然放下碗,淡淡道:“媽,在監獄裏這些年,我想了很多,之前是我大意,自以爲做事小心,但行事還是太張揚了,這樣最容易給人當靶子。”
一個是行事大意,一個是他看輕了陌禦塵。
這個弟弟,從小出國,他們兩個其實接觸并不多,表面和睦,但私下并沒有什麽兄弟之情。
陌禦然知道陌禦塵進過A洲的國際部隊,是很厲害,但那時的他隻當陌禦塵是在體能上的厲害,尤其是陌禦塵不争不搶,他自認自己一個知名大學的博士,肯定要比他聰明。
誰想到,這次出獄後,他特地秘密查了下,竟發現了不得了的事。陌禦塵不但是雙學位博士,許多領域都發表過多篇核心論文,參與過的科研項目拿了諾貝爾獎,還被母校幾番請去當院士。
這些還都隻是陌禦塵在國外求學,二十出頭的年紀發生的事。
陌禦然突然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弟弟,這種先天的差距,瞬間讓他知道了爲什麽會輸給陌禦塵。
康潔聽完兒子的話,也詫異不已,“聽着,好像很厲害。”
她家境富裕,從小不好好學習,不知道這些榮譽具體有多厲害,但隻是聽聽頭銜,就知道是兒子比不過的。
“兒子,這可怎麽辦啊?”
“靜觀其變,越是厲害的人,秘密越多。”陌禦然沉眸說。
甘心嗎?
當然不甘心。
吃過大魚大肉的人,哪還吃得下糠咽菜。
康潔見兒子并沒有因爲過去而萎靡不振,這才算徹底松了口氣。
他們母子倆還是第一次說這事,之前隻是康潔單方面的想爲兒子牟取前程,見兒子這般,康潔揚起笑,“你能這樣想媽就放心了。你比你爸強多了。你爸沒出息,抱着一個公職就覺得一輩子夠了,他都不想想,如果不是家裏有錢,他那點工資連個包買不起,每次跟他說話,他的那些理論都能把我氣死。”
“爸沒什麽競争心。”
人各有志,陌清山喜歡安穩的日子,希望一家人都和睦。
“我覺得啊,白茶也挺多秘密的。”康潔想了想說。
陌禦然和沐傾顔接觸不多,聽到母親這句話,眸色加深:“怎麽說?”
“和以前比,總覺得她哪裏不一樣了,那個糖糖出來的奇奇怪怪,還有啊,她小時候在白家受盡欺負,中規中矩的長大,現在竟然身手那麽好,我總覺得不對勁。我之前試探着問了,她說是禦塵教的。”
陌禦然沉聲:“是得好好查查。”
……
沐傾顔不知道康潔和陌禦然把她和陌禦塵都聊了個遍,到會所的時候,刷了陌禦塵的卡進去。
陌禦塵的名号到哪都是VVVIP,所以她被人領着直接見到了牧也。
牧也揮了一杆,回身突然看到沐傾顔,吓了一跳,回過神後走到椅子旁邊,拿起飲料喝了兩口,出聲:“你怎麽來了?”
“跟你聊聊。”沐傾顔看了眼牧也的幾個朋友,一個個都GAY裏GAY氣的,這麽一比,牧也還是看起來最正常的那個。
“要是工作上的事就算了。”牧也隐約能猜出她所謂何事。
“你不是要退圈嗎?總得把協議什麽的都說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