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傾顔聽到這稱呼,愣了一下,望向警察身後西裝筆挺的男人。
她眼睛微微眯起,對這個人有那麽點印象。
好像是G.K首席律師團裏的人。
律師也懵了,他怎麽都沒想到,對方是頂頭老闆和老闆娘,這還維護個屁的利益。
他是瘋了才會告夫人!
陌禦塵手插兜,面色冷峻,律師硬着頭皮走上來,壓低了幾分聲音說:“總裁,這……是老爺子讓我過來看看情況的。”
“你是那一頭的律師?”沐傾顔若有所思地問。
律師一聽忙搖頭,“不不不,我就是過來看看情況,看下怎麽協商,具體決策肯定還要讓總裁決定的。”
就算是老爺子的命令,但現在G.K的掌舵者是陌禦塵,他自然知道該聽誰的。
“那人是誰?”陌禦塵理清了情況,也知道了爲什麽剛剛傾顔會問她認不認識那個被打的男人。
“這,我也不清楚。”律師自己都一頭霧水,怎麽他過來反倒成了陌家的對立面了?
陌禦塵手放在沐傾顔頭頂輕拍了兩下,“我去打個電話。”
沐傾顔知道他是去問爺爺去了,應了一聲。
眼看律師兩隻手放在身前搓來搓去,沐傾顔沖着他笑了下,“别緊張,你不是來問情況的嗎?問吧。”
律師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到,以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好幾聲,吓得大氣不敢喘。
沐傾顔見狀知道他是誤會了,她就隻是想讓他走個程序,免得在爺爺那裏不好交代而已。
她正要說什麽,外面有高跟鞋聲響起。
沐傾顔扭頭,見那個之前叫嚣吵鬧的中年女人站在門口,去而複返。
對方倒是沒了剛才的嚣張和怒意,此時冷靜下來,一臉得意地看着沐傾顔,然後對律師說:“問得如何了?能讓她判幾年?我兒子傷成那樣,怎麽也得十年朝上!”
律師抿了抿唇,開口道:“其實就您兒子的傷情來說,不算很嚴重……”
“不嚴重?”中年女人被最後幾個字刺激到,再度拔高了音調,刻薄道:“你開什麽玩笑,都成那樣了還不嚴重,醫生可是說了,要養好長時間呢,現在還隻是初步檢查,誰知道有沒有什麽更嚴重的内傷和後遺症。你這個律師也太不專業了,G.K怎麽會請你這種人,你别想繼續幹下去了!”
律師心裏隐隐不耐,先不說另一邊是夫人,就算隻是個陌生人,面前這個女人也過于趾高氣揚了,明明什麽都不懂,還總愛指手畫腳的,剛剛在外面他向她了解情況,結果她什麽都說不上來,就是一個勁地嚷着要讓對方坐牢,不然他也不會過來問對方情況。
律師在G.K任職多年,名聲在外又很專業,去哪裏都是被人很尊重的,今天倒是頭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罵。
沐傾顔聽得蹙眉,不屑地冷聲開口:“我倒是頭一次聽說G.K人員的去留是由你說了算的。”
中年女人雙手環臂,一臉理所應當:“當然由我說了算,G.K是陌家的,就算是現任的G.K總裁陌禦塵看了我都得恭恭敬敬的。”
“是嗎?”
不遠處傳來男人淡到極緻又泛着譏诮冷嘲的聲音。
中年女人一愣,扭頭看向三步外的人。
她見眼前的男人氣宇非凡,俊美異常,好看地像是電視上的明星似的。
隻是,這周身的氣場太冷,讓人忍不住害怕。
中年女人不想露怯,不敢去看對方,隻是嘟囔了句:“這兒沒你的事。”
“你不是說他看了你得恭恭敬敬的嗎?怎麽就沒他的事了?”沐傾顔幽幽開口。
中年女人愣了一下,沒聽懂沐傾顔的意思:“什麽?”
沐傾顔沖着陌禦塵揚了揚下巴,故意嘲諷道:“看來你不認識G.K總裁呀。”
中年女人蓦地瞪大了眼,猛地扭頭看向陌禦塵,結結巴巴地說:“禦、禦塵嗎?”
陌禦塵唇角冷漠地扯了扯。
中年女人腦子飛速旋轉,然後看了眼沐傾顔,立刻換上一副慈祥的模樣:“禦塵,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姑姑,你剛出生的時候我還特意來看過你呢。”
緊接着,她可憐地說:“你可得給姑姑做主啊,你堂弟被這個女人打得住了院,都骨折了,醫生說特别嚴重。”
姑姑,堂弟?
沐傾顔挑眉,那就是爺爺的女兒了?
然而,陌禦塵壓根沒看所謂的姑姑,隻是徑直走過來,錯開她的身子走進審訊室,對沐傾顔說:“走吧。”
“我可以走了?”沐傾顔驚訝道。
“恩。”他已經給她辦好手續了。
中年女人看陌禦塵理都沒理她,直接走到了那個打了她兒子的女人跟前,一時懵了,快步走上前:“禦塵,你是不是理解錯了,是她打了你弟弟!”
陌禦塵偏頭,冷冷看了她一眼:“所以?”
“所以……”女人一時語塞,哪還有什麽所以啊,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讓這個罪魁禍首受到懲罰啊。
陌禦塵将沐傾顔從椅子上拉起來,把手臂上一直搭着的衣服披到她肩頭,拉住她的手朝外走,沖對方扔下一句話:“我媽就生了我一個,我可沒什麽弟弟。”
眼看總裁帶着夫人離開,律師實在看不下去了,淡聲提醒依舊辨不清現實的女人:“剛剛那個,是我們總裁。”
中年女人回過神,瞪他一眼:“我還能不知道嗎?用你說!”
“總裁旁邊的,是我們總裁夫人。”